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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介：羅曼學跳舞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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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羅曼依照慣例來洞穴找達文西，達文西正好在洞穴裡，她將藻類裝入碗用木棒把海藻搗成泥狀：「羅曼你來了。」

　　「我來跟妳拿藥了。」羅曼說。

　　達文西見已將海藻磨得差不多後，把碗放下，游向羅曼，臉色凝重地說：「根據你之前幾次跟我拿的藥量越來越多，和次數越來越頻繁的情況，我想，你應該快要完全成長了吧。」

　　「的確如此，妳說的就如我所預想的一樣。」羅曼說，「我想知道，根據妳的判斷，我還有多少時間可以在陸地上？」

　　「我估計照這樣的藥物消耗速度，你最遲再半年就會完全成長了。」達文西回答。

　　「再半年嗎......原來時間已經少到不能再容許我拖延了啊。」羅曼聽完回答，眉眼間帶著隱隱的憂傷苦笑說。

　　「之前好陣子你都說忙到只能跟我拿藥，沒空跟我說陸地上發生了什麼事，現在你比較有空了要不要跟我稍微聊聊？」達文西說。

　　羅曼回想了一會後，跟達文西說了關於人魚血可以治瘟疫，國王派他跟人魚首領取血以及現在在城堡裡工作等事，達文西聽完陷入思索：「我知道人魚首領有派人廣泛向人魚們宣傳希望可以自願捐血拯救陸地上的人類等事，但願意捐血的人魚畢竟只是少數，若傷害我們的人類依舊沒抓到，我們也很難有想要拯救人類的心思。」

　　「關於這一點，首領也有與國王提交換條件，人魚方可以提供血液，但也要國王方抓出兇手，若到一定期限還沒有抓到兇手，人魚方有權停止提供血液。」羅曼說。

　　「原來如此。」達文西喃喃自語回應，「雖曾聽人魚首領說過，在陸地上負責接收血液的夥伴是人類與人魚的混血，儘管是混血，卻也是個很值得信賴的人魚，首領會刻意說出來可能也有希望人魚們對混血不要抱有歧視的意涵在裡面吧，但若要全部人魚們因此對混血沒有歧視這說來天方夜譚。」

　　「我也知道歧視什麼的不可能一下子就消失，可我想，如果歧視能夠隨著兩方越趨頻繁的交流下逐漸減少，我想這並非沒有意義的事。」羅曼微笑說。

　　此時達文西賊賊一笑，她彎曲手臂推推羅曼的臂膀：「不過我可真沒想到，首領口中可靠的夥伴原來是你啊，我都不知道我個性靦腆害羞的摯友羅馬尼什麼變得這麼厲害了，幫國王工作又獲得首領的肯定，天才如我都沒你那麼偉大。」

　　難得受到平日習慣毒舌的達文西如此大力肯定的讚美，羅曼因為不太習慣有些慌張：「我、我也沒有妳說得那樣厲害啦，我只是做我該做的事。」

　　「真的厲害就好好承認自己厲害啊，你再這麼謙虛我都要懷疑是不是你有點看不起我囉？」

　　「我才不會。」像被對方故意曲解了意思，羅曼略帶不滿地回。

　　「好好好，你不會你不會。」達文西像故意逗羅曼般敷衍地回答，「畢竟好久沒好好玩玩你了，久違地逗一下你讓我心情愉悅。」達文西用拳頭掩飾竊笑說。

　　達文西笑完以後，才又扳起面孔正色說：「既然如此的話，就把我所有的藥全部都給你，你再看情況自行靈活運用吧，我想今天以後你也很難有時間約我吧，另外，我需要重新研究雙腿藥的關係，我目前手頭上的藥已經是我全部的份了，我想過當你把藥全部吃完的時候，也差不多到你完全成長的時間了。」

　　達文西轉身從後頭岩石櫃取出一個大貝殼交給羅曼：「裡面裝的是我手頭全部的雙腿藥了，你就謹慎使用吧。」

　　羅曼從達文西手中接下了大貝殼，他打開貝殼一看見裡頭數量似乎不少，儘管無法確定這藥量是否真能如期撐到半年左右，然而他還是非常感激達文西的幫忙：「那我們就約好，等我完全變成人魚後，再跟妳一起在海底生活吧。」

　　「哈哈，我等你，你可要好好地活著回來啊。」達文西笑著說。

　　與達文西見面之後幾天，本在藥草配置房工作的羅曼，突然被梅林的貼身僕人叫去會見國王，羅曼不明就裡的跟著僕人來到了國王的書房，進房之後見身著正裝的梅林站在坐在書桌國王的身邊，羅曼見狀便上前行頷首禮：「國王，您有事找我？」

　　國王支開房內所有下人，只留下他們三人︰「羅曼起身吧，我的確有事需要找你，因為你正好在藥草配置房工作。」

　　「那裡怎麼了嘛？」羅曼好奇問。

　　國王手靠在桌上十指交扣沉默，站在旁邊的梅林接上去補充︰「父親，不，父王在答應了人魚首領抓出兇手的要求後，我們開始在內部展開秘密調查，雖然有些困難，但靠著在城堡裡面工作的混血僕人提供的消息，得知關於人魚肉的處置源頭都在藥草配置房。」

　　「我知道你在那邊工作，且事關阿瓦隆民眾以及周遭人魚住民的性命，和王室的面子，所以父王決定指派你暗自調查此事，查出配置房是否有處理人魚肉的不法情事，為了讓你調查不受刁難，賦予你一枚皇家令牌，所有人見此令牌如見國王，但同樣不想讓此事鬧大，還請你謹慎使用令牌。」

　　「知道了。」羅曼收下國王放置桌上推向他的令牌後，正色回答。

　　「此事只有我們三人知道，還請謹慎行事，萬不可走漏風聲。」國王說。

　　「是。」羅曼給國王行禮之後便從國王書房退出。

　　接受國王任務的羅曼正要回去配置房時，聽見他身後急促的腳步聲，「等等！」回頭見，原來是梅林從後頭追上。

　　「怎麼了？」羅曼對匆匆向他過來的梅林好奇問。

　　梅林露出擔憂的表情說著：「如果犯人真的在配置房的話，我會很擔心你，你在裡面要小心，尤其我從其他混血得知你這個年紀正在經歷不穩定的轉換期，一不小心很有可能會變成人魚。」

　　「不用擔心。」羅曼給梅林一個無須憂慮的笑容，「我有吃可以讓我穩定持續保持人類狀態的藥，不會隨便就變成人魚，放心吧。」

　　「那你......會變成哪一邊？」

　　羅曼被認真注視他梅林的視線盯得不知所措，如果可以他並不想要現在回答這個問題，然而他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是告訴梅林這件事情的好時機，他有預感，一旦說出來，真的連逃避與梅林分離這件事的餘地都沒了。

　　他明白在他的內心深處真的很不想跟梅林分開，哪怕現實早已注定他將與梅林離別的事實。

　　他正支支吾吾地想著用什麼說詞暫時打發過去時，梅林見他的反應了然於心：「......看你回得這麼困難，應該是人魚呢。」

　　「對、對是人魚，我、我就算以後永遠變成人魚，我們還是可以偶爾見見面的對吧？」他搔頭打哈哈地說，努力壓抑未來將自己不能陪伴梅林身邊憂傷思緒。

　　「嗯，你說得沒有錯，就算我們可以見面，但一想到你將不能陪我身邊，我可是會覺得很寂寞的，你不這麼想嗎？羅曼。」

　　梅林直視他，充滿愛戀的紫羅蘭色眼睛清澈得毫無雜質，被這樣的眼神一盯，總逼得他沒辦法對自己跟對梅林說謊。

　　「我......當然也......」

　　他的表情沒有失態吧？臉上還好好地掛著笑容吧？

　　但他實在沒有繼續站在梅林面前的勇氣，就怕下一秒就會在梅林面前哭出來。

　　他就是這麼喜歡梅林，喜歡到再見他一眼胸口就疼痛。

　　「我還有工作要做，要趕快走了......」

　　「等等，再回我一個問題好嗎？」

　　「什麼問題？」

　　「你的人類身分還能維持多久？」梅林問。

　　「大概......再半年？」羅曼答。

　　梅林稍作思考後說：「半年後我也預定要跟卡美洛王國的阿爾托莉亞公主結婚了，跟你變成完全人魚的時間差不多......這樣吧？從明天開始，你晚上固定時間來房間找我，我想在你變成完全的人魚前，送你一樣禮物。」

　　「是什麼禮物？」羅曼好奇問。

　　梅林俏皮地眨著眼，食指放在唇上做出噤聲的動作：「秘．密，明天來你就知道啦。」

　　隔日夜晚，羅曼照著梅林約定的時間偷偷摸摸來到他的房間，儘管在去梅林房間的路上，羅曼戰戰兢兢地邊走邊找地方躲，深怕他會被哪裡的守衛發現，但一路走來，發現路上幾乎沒有人，真的就如梅林所說的，守衛準備換班時，走廊不會有人在。

　　他到達梅林所住的房間後，他敲了敲門，不一會，門開了個可以讓他進來的縫，梅林小聲地說：「快進來吧。」

　　羅曼輕巧地進了門，梅林點起了放在桌上的燭台，房間瞬間被橘紅色的光芒給填滿，他來到梅林身邊，同樣看著熠熠閃爍的燭光。

　　「你說你要送我禮物......？」

　　「沒錯唷。」

　　梅林牽起羅曼的手，在他手背上落吻：「我啊，想要教會你跳舞，我想讓你永遠記得，你曾經用人類的雙腳跳過舞。」

　　「可、可是我肢體很笨拙，有可能會一直踩到你的腳......」

　　「笨拙又怎麼樣？多練習就會了，而且當我想像你不小心踩到我的腳時不知所措的表情，就覺得這樣的你好可愛。」

　　「可惡，你又想捉弄我了！」羅曼氣呼呼說。

　　「好啦，別生氣啦，時間很寶貴，就讓我們馬上開始練習吧。」梅林掩嘴一笑後將羅曼帶到空處，抓著羅曼的兩只手各放在該放的位子上：羅曼的左手放在他右肩，他的右手則穿過羅曼的左腋下扶上背，兩人的另一手則是相互牽住伸直。

　　「我教你跳最近在宮廷間流行的舞，這舞在貴族間大受歡迎喔。」

　　對除梅林以外，無緣接觸其他貴族人物的羅曼來說，聽得並不明白，只覺得好像很厲害，但對他來說，比起這舞厲不厲害，更讓他在乎的是，他們靠得實在太近，梅林身上隱約飄來花一般的香氣總聞得他全身燥熱，專心不起來。

　　「在想些什麼呢？有點分心呢。」

　　「沒、沒什麼......」

　　「嗯？想親親了？」

　　「我才沒......！嗚！」

　　梅林不等他說完，便逕自吻了上去，吻得他先是白了腦袋，接著熱了身體腳步僵硬。

　　「終於要專心了？再不專心我就要繼續親到你專心為止。」梅林微笑說。

　　就怕梅林又來一記令他招架不住的吻，只好強迫自己專注在梅林的教導上，試圖對梅林的味道分心。

　　他照著梅林的教程與解釋學著舞步走位與點踏，過程中也免不了好幾次踩到對方腳的情況，讓他慌了神。

　　「不用緊張，這真的沒什麼大不了。」梅林鼓勵說。

　　順著梅林的步伐，一、二、三、四，接著又踩到了。

　　「對、對不起！」羅曼慌張地叫喊。

　　練到一個段落後，梅林宣布暫時先練到這裡，明天繼續，這讓羅曼有些鬆了口氣。

　　「跳舞，好難啊。」坐在床沿休息的羅曼為自己的肢體不協調如此感嘆著。

　　「但這舞，能讓我們靠得很近呢。」坐在他旁邊的梅林眼瞇瞇地笑，接著補充，「這個舞因為兩人的身體會靠得很近，所以又被稱作求偶舞。」

　　「什麼求偶舞啊，真是......」羅曼無意識地搔搔臉頰，哪怕臉上再燥熱，心跳有多鼓譟，也不想把內心羞怯又心動的情緒暴露給梅林知道，就怕梅林又拿著這一點逗弄他。

　　「我啊，很喜歡羅曼你喔，非常非常喜歡你，喜歡到我只想跟你跳這支舞。」

　　「好、好啦，我知道啦......」

　　梅林的臉越靠越近，羅曼下意識地閉眼承受，梅林落下的唇實在太過溫暖與柔軟，讓他無法自拔地感受其中的甜蜜與沉醉，上癮的程度肯定連那些使人成癮的草藥都比不上吧。

　　在交換親吻的過程中，羅曼不知不覺被梅林壓在身下，開始從唇間離開往下移動，躺在床上的羅曼明明有意識他們即將做些更加親密的舉動，卻一點也沒冒出想要對方住手的念頭，甚至隱約期待著？

　　「嗯－－好啦，時間差不多到了守衛換班的時間囉，你明天再來找我吧。」

　　羅曼睜開眼，見到梅林不知其意的微笑，扶他起身，「雖然看得出來你依依不捨很不想離開，但今天時間真的不允許了，等你明天再過來吧。」

　　彷彿能從微笑的梅林中讀出想玩弄他的狡黠心思，想著不知不覺被他玩弄的自己簡直是十足的大傻瓜，為因梅林的親吻情迷意亂的自己感到羞恥。

　　對太過喜歡梅林所以無法真正對他生氣的自己感到氣惱又無可奈何：「好啦，我先回去了。」

　　羅曼離開了梅林的房間，趁著交班走廊的守衛不在，一樣順利地偷偷地回到自己住的房間。躺上床，他聞到細微梅林身上的味道，又莫名讓他的胸口騷動不安。

　　就像自己的身體正被梅林擁抱......

　　「快睡覺，明天還要早起工作......」

　　為了轉移注意力，他不斷對自己喃喃自語，直到睡去。

　　羅曼表面上在配置房為解決瘟疫以人魚血調製特效藥的工作還順利進行，但私下受國王所託找出兇手的任務卻還一點線索都沒有，若照國王調查出來的結果懷疑犯人就在配置房的話，對他來說，即使是待他很好的藥師老羅伯特他也不能完全信任，而他正苦思該如何迂迴地向老羅伯特問出關於城堡內人魚肉一事。

　　趁著磨藥草時，羅曼以隨興聊的天口吻向在他身後煮藥草的老羅伯特提起關於人魚肉的話題。

　　「我父親大衛曾經提起人魚肉作為藥材的話藥效很好的事，不知道這是不是真的？」

　　「人魚肉的話，嗯......的確對治療某些疾病來說很好用，是其他藥草比不上的有效，但自從國王立法禁止傷害人魚後，現在已經很難找到人魚的肉了。」老羅伯特答。

　　「那黑市呢？」羅曼問。

　　「也許有人賣，但賣那個要頂著被砍頭的風險，哪怕賣人魚肉多暴利，再怎麼說都太危險了，我實在不敢碰。」

　　「不過有傳言在城堡中有人魚肉流通的小道消息，不知老羅伯特你有沒有聽說？」羅曼又問。

　　老羅伯特聽了他的話後，露出詫異的表情：「畢竟我待在城堡裡這麼久，裡面有什麼小道消息我沒聽過的？我也知道這事，但我更傾向這一類消息是有心人為了給城堡裡工作的人抹黑的不實訊息，敢在國王的眼皮子下做這種事，真的是不要命了。」

　　「假設這件事可能是真的？」

　　老羅伯特看向羅曼，有些不敢置信般眨了好幾次眼睛：「這話可不能亂說，這樣的話，在這配置房工作的每個人，包括你，我不都要懷疑了嗎？」

　　「我很喜歡一起在配置房工作的大家，才更並不希望因為這些事情，壞了與在這裡工作大家的情誼。」老羅伯特說。

　　「說得也是，我也不想懷疑在這裡工作的每個人。」羅曼苦笑說。

　　老羅伯見狀，伸手如安慰他一樣地揉揉他的頭：「我知道你很容易受到外面這些不實消息影響心情，既然事情還沒被證實，就別太放在心上了，比起這些，要怎麼解決瘟疫問題這事更重要不是嗎？」

　　「嗯。」羅曼聽了回答以後，只是笑了笑，不多做回答。

　　幾個月後，老羅伯特以及在配置房工作的伙伴都被國王叫去報告關於藥水的研發以及治療的進度，只剩羅曼一個人留在配置房看守，而羅曼為了確認某個藥草的療效，來到建在配置房裡的圖書室找書。

　　在他找書時，不小心失手讓書掉在地上，聽到書掉在地板上不太對勁的聲音讓他起了疑心，用手敲了敲更確定地板下方應該還有別的空間，就如在自家家裡為了隱瞞自己混血身分所設置的地窖一樣，羅曼瞇起了眼睛：「該不會......」

　　羅曼用手敲每一片過發出異音的地磚並掀開，果然露出一個跟他家裡同樣大小以木板闔上的地窖入口，打開地窖入口手把的下方有個鑰匙孔，他試著拉拉手把果然被鎖住無法打開。

　　若他的猜測為真，也許這個地窖就是明明懷疑人魚肉在這裡流通，卻一直找不到確切證據的原因，但在沒親眼證實之前，他也不敢篤定地窖裡面真的藏有人魚肉。

　　在不能確定這個地窖下的東西，以及不知道誰可以真正信任的情況下，他決定按兵不動，暗暗記住地窖的位子後，再把地磚照著記憶中的順序一一拼回去，在拼到最後幾塊時，聽到老羅伯特他們回來的聲音時嚇得他拼地磚的手抖了一下，但他隨即恢復冷靜，迅速將剩餘幾塊地磚放好，並故作若無其事地在書櫃找書。

　　「孩子，我剛剛看你沒在煮藥室，還想著你跑到哪去啦，原來是在圖書室啊。」

　　「我有一個藥草的療效不太確定，才想來圖書室找書。」羅曼說。

　　羅曼跟他說了藥草名後，老羅伯特回答：「你問的這藥草，少量的話有鎮定的效果，但拿捏不當不小心多加的話反而會有麻痹的副作用，使用上要注意。」

　　「知道了。」

　　羅曼準備跟老羅伯特離開圖書室之際，忍不住又往地窖的位子看了一眼，老羅伯特注意到異狀：「孩子，你在看什麼，怎麼啦？」

　　「啊......沒什麼。」

　　「是嗎？」這時，老羅伯特突然親暱地靠上他拍拍他的肩，「羅馬尼，看你是好孩子，才想告誡你一聲，有些事情，最好不要知道太多比較好，明白嗎？」

　　老羅伯特說來親切的口吻，卻讓羅曼背後開始起陣陣毛骨悚然，聽起來老羅伯特似乎不只知道那個地窖是什麼，也在警告他別再繼續追查下去。

　　「好......」他對老羅伯特露出虛應的微笑。

　　同夜，羅曼照時偷溜到梅林的房間，繼續學習梅林口中所謂的『求偶舞』，經過了好幾個月的練習後，羅曼跳舞不只已經不會踩到梅林的腳，還能流暢地跟著梅林起舞。他順著梅林帶領的舞步一同前進、旋轉、後仰，而他在與梅林共舞的時間裡，在梅林專注盯著他的眼神中，不可思議地感覺到寧靜，以及幸福，彷彿早上經歷的所有疲憊與壓力，在與梅林一起跳舞的夜裡全都沉澱下來與消失了。

　　「你的舞真是跳得越來越好了。」

　　跳舞結束，梅林的腳步停下，如此誇讚著。

　　「那、那也是你教得好......」羅曼露出羞赧的笑容。

　　「先休息一下吧。」梅林說。

　　兩人坐上床沿，梅林一如每個羅曼到訪的夜晚，給予對方親暱的接吻與擁抱，而羅曼也一次次沉醉在梅林給予的親吻與回擁，腦中不存在離別的時間逐漸逼近的悲傷，好似時間失去了過去與未來，只剩現在無限延長。

　　梅林又一次不知不覺把他壓倒在床上，吻上他的脖頸並撩起他的衣服，而對方毛茸茸的頭髮同樣搔得他很癢很想笑。

　　「梅林......等、等一下！」

　　「怎麼啦？」

　　「你的頭髮很、很癢......！」

　　梅林的視線抬起，與羅曼對上眼，狡黠一笑：「等一下你就舒服到不會癢了。」

　　梅林的掌貼上他衣服下單薄的胸口，讓他全身又熱又麻，接著梅林的臉又埋在他鎖骨間啄吻，他本該享受這時與梅林的互動，然而腦海閃過早上發生的事卻令他不得不阻止梅林接下來的動作。

　　「梅林，等一下！」

　　梅林委屈的噘嘴，有些怨恨地看著不解風情叫停的羅曼︰「羅曼，又怎麼啦？一直叫停，你就這麼喜歡玩欲擒故縱的遊戲嗎？」

　　「說什麼欲擒故縱的遊戲......！不是啦！」就怕梅林繼續耍嘴皮，羅曼連忙開門見山說道，「是人魚肉的事！」

　　「人魚肉？」這話題一丟出，果然成功讓梅林收了手，羅曼趕緊坐起身拉好衣服，「我在配置房的圖書室偶然發現一個地窖的入口，如果你們一直懷疑來源是在配置房卻總是找不到證據的話，人魚肉很有可能在那個地窖裡面。」

　　「但那個地窖被鎖住，我沒辦法進去確認，所以我想跟你借那個地窖的備份鑰匙。」羅曼說。

　　梅林摸摸下巴深思︰「我從沒聽說過配置房有個地窖，如果這個地窖是在當初城堡建造完成時就有的地方，也許可以問問父王，他應該會知道。」

　　「至於那個地窖的鑰匙，我再幫你想辦法。」梅林說。

　　兩人聊完地窖的事，正好時間也到羅曼該離開的時刻，在送羅曼離開房間之際，兩人快速交換了一個吻，梅林說得語重心長︰「羅曼，你在那裡工作一定要萬分小心。」

　　「我會的。」羅曼給梅林一個要他放心的笑容。

　　關於地窖的事，在梅林詢問過國王後，才從國王口中得知藏在圖書室的地窖，最初設計是要做為逃生用的秘密地道，但不知什麼原因，最後放棄了那個地方，而關於圖書室的地窖一事，也是國王小時候只聽他的父親說過一次，並未親眼確認過，所以在還未真正親眼證實前，國王其實並不很肯定真的有這個秘密地窖的存在。

　　為了這事，國王特別把在城堡工作的工匠叫來問，果然從一個工匠口中得知圖書室的確有一個地窖，但關於地窖的存在只有極少數人知道，比他更資深的工匠已經被先王下了封口令禁止說出這個地窖的事，而他只知道這個地窖本一開始是預定建造成秘密地道用，但後來什麼用途他並不清楚。

　　而國王命工匠要打造出這個地窖的備份鑰匙，工匠卻回答這個地窖的鎖古早且複雜，需要一點時間研究打造。

　　在沒辦法立即得到鑰匙的情況下，羅曼也只好等待，並繼續與老羅伯特待在配置房瘟疫特效藥的研發工作。

　　然而隨著他身體快到完全轉換的時間，從達文西那邊拿過來的藥也越吃越多，吃到最後已經所剩無幾，羅曼明白自己已經到了不得不與梅林分離的時刻，於是他把剩下的藥全部吃完，並祈求吃掉的這些藥能夠再撐過最後幾天，好好與梅林道別。

（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