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打這篇文的時候,一直開來複習狐鹿他們退場的那一幕,真的痛死,第一次看心很痛,之後看了好幾次還是會哭。

好可怕啊這是為什麼T T

另外,我的進度目前只在靖玄錄,所以如果有角色看起來OOC的部分請多擔待QQ完全從友人對角色描述的印象去寫XD

還有最後一篇共同視角的結局篇!

 

++

【琴狐視角】

 

  甦醒後的琴狐在弟弟們的照護,以及親朋好友的支持下,積極復健,訓練大腦,努力朝著可以過著車禍前的生活前進,最後繼續住院,在醫院密集復健了半年,生活上能逐漸自理之後,順利出院。

  出院後的他,本想馬上上工繼續做他以前檢察官的工作,去復職時,卻被上司兼前輩的攀玉趾以『可能還有沒看見的傷還未完全痊癒』為由,硬是要他再多休一年假,琴狐無奈,只好受命接受。

  前輩攀玉趾這麼說:「在你車禍前的時候,工作到幾乎不肯休息,我們在旁邊都看得很害怕,現在有讓你好好休假的時間,當然要給你好好休假。」

  雖然對車禍前的記憶有些稀薄,但聽著穩重威嚴的前輩都這麼說,也許過去的自己真的工作得太過火,他笑著:「雖然不知道怎麼回事,但還是抱歉一下我給你們困擾了。」

  「你那個時候啊,好像是在占雲巾結婚之後,才開始變本加厲變成工作狂的,很好奇你是跟他吵架嗎?」

  攀玉趾隨口問問的往事,挑起了琴狐的困惑,讀出琴狐臉上疑惑的攀玉趾,發出說錯話時小聲的驚呼:「我忘了風雲兒才跟我說過,你不記得他......」

  「算了算了,你別放在心上,反正這些都是過去的往事了。」攀玉趾簽完文件後遞給琴狐,「別多想了,趕快去辦,趁這段時間好好療傷,休假知道嗎?」

  辦妥手續的琴狐離開檢察署後,回到家,看見家門口堆起好幾個紙箱:「這是怎麼回事?」

  「大哥,你回來了啊。」

  琴心像在搬東西一樣走了過來,他問起這些紙箱的事時,琴心回答:「我們家不是還有間空房嗎?正好占大......占先生他本來住的地方租約到期,正急著找房子,我想說我們這裡正好有間空房可以讓他住,所以沒告知你就讓他搬進來了,大哥,抱歉。」

  「嗯,我是無所謂......」

  他正說著,身後傳來沉穩的男聲:「抱歉,叨擾了。」

  琴狐轉過身看,他有印象這男人是西窗月很好的朋友,也對那時候他生氣離去記憶深刻,也因為這男人生氣的臉有點可怕,所以對上他時還有些害怕:「抱歉,我那時候好像說了不得體的話,讓你生氣了,請見諒。」

  「我這裡才要向你說聲對不起,抱歉我那時失態了。」男人平靜說,「我是占雲巾,以後要暫住這裡打擾了,請多多指教。」

  「我......我是舒龍琴狐,也請你多多指教。」

  他看這男人表情始終是這般淡漠不好親近,實在不怎麼有能跟他好相處的自信,但畢竟從今以後要與這男人做室友,他想,跟這男人打好關係總不會錯。

++

  他偶爾會做一個夢,夢的內容是他全身動彈不得,而一個看不清長相的人,在他身旁哭得肝腸寸斷,夢裡的他再怎麼想伸手幫這個人擦眼淚,很想告訴對方『別哭,捨不得看你難過』,但礙於他全身動不了,只能默默看著對方哭,一起心酸......

  每次他一做這個夢之後,醒來的心情都不太好,就會想吃豐盛一點的早餐,他這次本想跟之前一樣去廚房煮頓好吃的早餐,梳洗過後,往廚房前進,卻發現那裡早有人在用廚房。

  「占先生早啊。」他說。

  「......早。」占雲巾淡淡回,「你還沒吃早餐吧,煮你一份?」

  「可以嗎?那就麻煩占先生了。」

  男人炒了蛋炒洋菇,與一些培根,加上之前買的生菜沙拉,配著烤土司與咖啡,他則是負責把煮好的料理端上桌。

  「這早餐看起很好吃欸!」他讚美,而受到讚美的男人反應依舊平靜。

  等到男人將廚具清洗整理完畢,兩人才就座享用早餐:「對了,真難得你早上會在欸。」

  「嗯,今天我下午的課,早上也剛好比較沒事。」占雲巾回。

  他沒睡好的疲倦感讓他打了哈欠,占雲巾見狀問:「怎麼了,沒睡好嗎?」

  「嗯......一個很悲傷的夢,我每次做到這個夢之後醒來心情都不太好,也有種沒有睡飽的感覺。」

  他本來想這個話題應該無聊到沒什麼好講的,然而他見到對方認真地在聽他說話,讓他忍不住繼續說下去:「我夢到自己動彈不得,然後有個人在我旁邊哭得很傷心,我好想幫他擦眼淚,因為我捨不得看他哭,但我全身動不了,所以連幫他擦掉眼淚都做不到,我很難過,所以醒來的時候,心情也不太好。」

  他說完,預想對方應該也是平平淡淡地聽過去,卻未預想對方反而臉色一沉,說了句『我去廁所洗把臉。』後便匆匆離席,對對方的反應他完全摸不著腦袋。

  不知是不是錯覺,他見對方離去時露出好似快哭出來的神情......

  他回想之前旁人欲言又止的異狀,與男人這樣的反應,全部好似在告訴他,他與這男人的關係,似乎比想像中的還要親暱,還要深刻,但他完全一點記憶都沒有,在他想用力想出關於這男人的一星半點時,頭開始陣陣疼痛起來。

  「嘶--頭好痛......」

  「別想了!」

  洗完臉的占雲巾,回到餐廳見到他抱著頭痛苦的模樣,趕緊將他的頭摟進懷中,帶著哭腔說道:「如果想了會頭痛,那就不要想!保持這樣就好!」

  「但以前的我對你來說應該很重要吧?若我想不起來,對你來說不是很不公平嗎?」他扶著頭說。

  「不,保持這樣就好,我不想再經歷那一段失去你的日子......」

  於是,他倚靠對方懷中,靜聽對方發出的細碎哭聲。

++

  自從見了平時冷淡的占雲巾,在那一次吃早餐時表現出傷心的反應後,他開始對自己跟對方以前究竟是什麼關係感到好奇想調查調查,然而他不好直接向當事人問,只好從自己身邊認識的人開始著手調查。

  想問風雲兒,但風雲兒現在跟他義父,也是前輩的攀玉趾實習,應該沒有空。

  小水仙遠嫁異地,不方便問。

  西窗月與明河影最近工作忙,撥不出時間。

  江南春信正在出差,沒法問。

  二弟琴徽最近追一個女生追得勤,常常不在家。

  最後他找上休假正在房間內翻食譜,甜點見習生的三弟琴心,問問他過去究竟跟占雲巾究竟是什麼關係。

  「你跟占大哥的關係?喔,他跟你大學同學,交情非比尋常,你常常誇占大哥雖然老是一副別人欠他八百萬的臭臉,毒舌又愛欺負你,但比誰都貼心溫柔。」說道這,琴心停頓了一會,「對了,我這裡有你們以前出遊時的照片,要不要看看?說不定這些照片可以找回大哥你一點記憶也說不定。」

  琴心給他USB,讓他把裡面的照片拷貝進自己的電腦裡,當他點開放照片的檔案夾,打開照片,滿滿的是他跟占雲巾,還有跟學弟妹與朋友快樂出遊的照片,然而當他一張一張掃過去時,他對照片裡笑得很燦爛的自己感到陌生,裡面甚至還有他跟占雲巾勾肩搭背的照片,照片裡的占雲巾還是他熟悉那副不苟言笑的模樣。

  「真想不到,我跟他過去的關係原來這麼好.....」他將照片一張張點過去細品同時,也在想像過去的自己究竟跟這個占雲巾的關係究竟有多深入。

  最後翻到其中一張照片是他笑開一張臉,與臭著臉的占雲巾,手掌與手掌輕貼的姿勢。

  『......鹿......好友......給我五兩......』

  突如閃現某些記憶,在快要想起一些零星記憶時,他的頭突然痛了起來,他扶著頭,起身搖搖晃晃地走出房間想要找止痛藥吃,給杯子倒水要喝水時,頭卻痛到讓他拿不住杯子,摔在地上,杯裡的水撒在地面恣意擴散,聽到有東西摔破的琴心連忙走出房間查探情況,見笑得一臉愧疚的大哥:「抱歉,手沒拿好,摔了杯子。」

  「大、大哥不要緊吧?」琴心有些緊張:「你、你不要動,我來整理就好!你回房間休息就好!」

  「我想喝水......」

  「我等一下會倒給你,你、你先回房間休息!」

  被琴心不由分說地推回了房間,他只好呆然坐上床沿,望著自己的手掌心,對著什麼事都做不好,什麼記憶也想不起來,自認很沒用的無力感排山倒海而來,他雙手顫抖,難受地掩面而哭。

++

  他問了不少認識的人關於以前的自己應該是什麼樣子,大家對他的印象不意外都是聰明,人緣好,樂觀開朗的人。

  有著個性幽默喜歡開玩笑,即使被朋友捉弄了也不生氣的好情商。

  為了止頭痛,抽煙斗止痛的壞習慣。

  還有,他是占雲巾最好的朋友。

  然而他自己其實對他是占雲巾最好的朋友一點實感都沒有,因為即使現在與占雲巾做了室友,兩人的互動依舊輕淺,占雲巾總是在房間默默地埋頭做著自己的事,而他也是客客氣氣不敢冒犯,若正好碰上面,兩人總是隔著一層說不上的尷尬,害他不知道該用什麼態度面對占雲巾。

  然而最後打破他們尷尬的狀態,是某一次他們一起在家裡飯廳吃午餐的時候。

  那時候他們一塊在飯廳吃義大利麵的時候,他注意到占雲巾兩隻眼睛的顏色不同。

  「我剛剛才發現,你......兩隻眼睛顏色好像不一樣欸。」

  「嗯。」他淡淡回。

  「那我可以靠近一點看嗎?」他說。

  他說完,起身向前細看對方的眼睛,一隻紅色,一隻藍色,眼瞳好似一雙不同顏色的琉璃珠:「你的眼睛真好看。」

  他說完之後,占雲巾先是愣了愣,說聲謝謝以後,再也沒有說其他的話,唯有紅了一張臉,默默地把盤中剩下的麵吃完,把吃完的餐具拿去清洗。

  經過這次經驗,他才意外發現,原來占雲巾外在表現出來的冷淡,有可能只是掩飾他的害羞,一想到這,發現這個室友原來是與他想像中不同的可愛。

  真不知道若說對方其實很可愛對方會不會像現在一樣害羞呢?一想到這,這個意外表現出來的反應,在他印象中總是冷靜自持的室友突然變得好親切。

  從此之後,像打破了一道看不見的隔閡,他開始嘗試與占雲巾聊天,而他也想著,以前的自己是不是也像現在一樣找常常對方聊天?

  看到他們互動變得與之前相比熱絡的琴徽與琴心,忍不住好奇問他是不是想起了什麼。

  「沒有,我還是什麼都想不起來。」他回。

  在一次家中大掃除的時候,他們正好一起清理廚房,他問起占雲巾有沒有對象時,占雲巾回得有些欲言又止:「......有過一段婚姻,但離婚了。」

  「離婚了啊?」他用沾了清潔劑的海綿刷著流理台,「我想著像你這麼好的人,一定會有對象,原來是離婚了,怎麼離婚的,跟對象個性不合?」

  「我們是和平離婚。」占雲巾回,「我們不是因為不相愛離婚,而是因為我心中有一個更重要的人,所以離婚。」

  「哼?這大概是我聽過最特別的離婚理由了,」他笑得曖昧,「那你口中更重要的人是誰啊?我認識嗎?」

  然而占雲巾沒有回他這個問題,只是瞧了他一眼後繼續洗刷抽油煙機的濾網。

  「欸,別這麼不夠意思吊人胃口啊,告訴我嘛--」

++

  隨著他與占雲巾的互動日漸頻繁,不知對方是有心還是無意,他開始注意到占雲巾有時會用一種悵然若失的眼神看著他。

  不知道對方用那種眼神見他,是不是表示想要在他身上看見對方所熟悉,過去的自己?

  然而他越不想見到對方悲傷的眼神,努力去回想過去的事情,他的腦袋越像在處罰他一樣給他疼痛,最後有一次還痛到直接昏過去,被直接送急診。

  他醒來發現自己躺在病床上後,兩個弟弟七嘴八舌告訴他,他倒下的時候額頭還撞上桌角,他們嚇都嚇死了,但最後檢查好像沒事。

  比起面前兩個精神奕奕的弟弟,站在他們身後的占雲巾則是寡言,但眉眼間憂心忡忡地望著他,他給了對方一個他現在很好,不用擔心的微笑。

  「對了,大哥餓嗎?我帶小弟去買點吃的回來。」琴徽似乎注意到他與占雲巾似乎需要一些談話的空間,便逕自拉著弟弟出病房,體貼地只留下他們。

  他們離開後,本來站在後方一直沉默不語的占雲巾才終於走過來到他身邊,開口:「你的頭痛......真的不要緊?」

  對方頓了頓,又說:「你......是不是又因為想回想我的事頭痛了?」

  他不知道對這句問話,他是該據實回答,還是給個善意的謊言說過去,然而經過這些時間相處下來,他了解對方並不喜歡他說謊,想了想後回:「如果我說謊的話你一定不高興吧?但我也不想說實話讓你傷心,噯,你這問題我真的好難回答啊......」

  他本來想打哈哈笑過去,然而見對方表情一點放鬆的跡象都沒有,依舊嚴肅地直直盯著他,他也不好繼續嘻皮笑臉,最後表情收斂,微微苦笑:「因為我想恢復到你熟悉的那個我,我想,比起現在的我,你是不是更喜歡以前的我?」

  「不然,你也不會不時用一種憂傷的眼神看著我了。」

  本來一直保持嚴肅的對方,聽了他的話後,露出一種類似愧疚的表情:「如果住在一起給你帶來困擾的話,我可以隨時搬走。」

  「不,別搬!我明明好不容易開始慢慢認識你了!」就怕對方真的離開他了,他著急到下意識地抓住對方的手搖頭,「我真的好想想起來過去的我跟你相處過的那些時光,我從很多人身上得知,在我車禍昏迷的時候,是你一直不離不棄地照顧我。」

  「正因為你是這麼溫柔的人,我才更希望你能快樂,你能得到幸福......」

  對方就算再努力保持冷靜,聽了他的話後,還是終於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緒,甩開被抓住的手,落下一句『我去買杯咖啡』就轉身離開。對方離開沒多久,提著塑膠袋回來的琴徽與琴心就接著進來了:「大哥你剛剛有對占大哥說什麼嗎?為什麼占大哥剛剛離開的時候表情很難看?」琴心問。

  「表情難看?」

  「正確來說應該是快哭出來了吧。」琴徽補充。

  他深深嘆了口氣:「我好像常常惹他哭......話說你們能不能幫我想想,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把失去的記憶找回來啊?」

  「如果是以前你跟占大哥的回憶,可能也只有占大哥才能幫你找回來吧?」琴徽說。

  「不然大哥你就對占大哥低聲下氣一點,請他跟你一起把回憶找回來嘛!一清醒就對著人家劈頭一句什麼都想不起來,對占大哥來說有多傷心啊?就算占大哥不哭,我也會幫他哭的。」琴心說。

  「不過這也不是大哥的錯就是了......」琴徽又補充。

  他聽了兩個胞弟的話後,一些想法開始在他心中慢慢形成......

++

  住院的琴狐在確認身體已毫無大礙後,很快就辦理出院了。

  而他也下定決心要在這一次住院後,跟占雲巾好好聊聊,並表達自己的想法跟心情。

  為了這次對談,他不只好好打聽了占雲巾有空的時間,還特地買了幾塊紅豆餅,用上等的茶葉泡一壺紅茶備在桌上。

  最後他深呼吸一口氣,敲敲占雲巾的房門:「占先生......我、呃、買了紅豆餅還泡了壺紅茶,要來吃嗎?」

  他說完,房間門不一會就開了,占雲巾露出淡淡的笑容:「嗯,好。」

  雖是順利地將人邀出房間,也已經下定決心跟對方說說自己的想法,然而在真正直面本人時,他還是退縮了,話憋在口中什麼都說不出來,最後變成兩個人安靜中帶著微微的尷尬吃著紅豆餅。

  再好吃的紅豆餅,都因為緊張變得不好吞了,最後他還為了順利吞嚥喝茶嗆到咳嗽,占雲巾見狀搶先伸手拍拍他的背:「還好嗎?」

  「沒事......都這麼大個人了,吃紅豆餅還會嗆到,哈哈。」

  兩人的眼神在這陣互動中對上了,琴狐在對方的眼中裡看見他記憶裡熟悉且經常為他擔憂,悲傷的眼神,也是對方露出這樣的眼神讓他終於有了脫口而出的勇氣。

  「占......雲巾,我知道我自從車禍以後,失去了很多你跟我過去的回憶,我......我真的好想要把那些記憶拿回來,可以請你幫我一起把那些記憶找回來嗎......?」

  「......當然沒問題,我很樂意。」

  這次對方宛如終於對現在的他坦露真心一樣,儘管帶著不變的淡然笑容答應他,卻緊緊地抓著他放在桌上的手。

 

END

arrow
arrow

    妮子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