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價來自這裡 第三篇安價  (未修正版)

進度:(第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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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患睡了一晚亂七八糟的夢,只因為前一天雪鴉跟巫謠都跟他有過太過親暱的接觸,搞得他神經緊張,異常心跳加速,發生在身上的異樣感最後通通都反應到夢中:有時是雪鴉將他壓在身下愛撫與親吻,不安分的手爬上大腿,靠上他耳邊說些令人難為情的話;有時是巫謠從他身後抱住他,啃吻他的後頸,本來撥弦的手指正解開他的衣扣,觸摸他的胸口與腹部,輕輕咬住他的耳朵,讓他身體不斷顫抖。

  夢中的過程,都從原本一開始單純的撫摸與挑逗,到最後變成不可描述的成人畫面,好幾次因為夢中的他們對他做的事情驚醒,在好不容易說服自己只是夢的時候睡去,卻又墜入與另一個人交歡的春夢裡。

  做春夢並沒有什麼不好,但就在於春夢的對象不應該是他們啊,他半夢半醒中這麼想著:醒來之後若見到他們時,想到自己竟然夢到跟他們做愛的春夢,自己一定會尷尬得想死......

  不患在最後一次醒來之後,睡眼惺忪地打開放置枕邊的手機,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嚇得他立刻爬起來,距離眾人集合離開的時間已經剩不到一小時了。

  他高速將自己打理好,整理行李完畢後,帶下行李吃早餐,見除了他之外,工作人員包含雪鴉與巫謠他們都已經在飯廳吃著簡便的三明治早餐,本好好坐在位子上的巫謠見到不患立刻起身走向他:「不患,怎麼了嗎?你看起來氣色不太好,沒睡飽?」

  「沒、沒什麼。」不患見巫謠走來,竟然有些神經敏感起來,他下意識地向後稍微閃躲,「的確是沒睡好,都做些亂七八糟的夢。」

  「喔?做惡夢了?」雙手交叉胸口,身體倚靠在牆上的雪鴉問。

  不患想,做了對象是他們的春夢,在某方面來說,也算是一種惡夢吧,他扶額搖頭:「唉,一言難盡吧。」

  工作人員說關於第三天的錄影是看他們前兩天辛苦,第三天走較放鬆玩樂,順便帶一下觀光介紹的內容。對不患而言也許只是對要去的地區做簡單的地方介紹,然而對巫謠與雪鴉而言,卻遠遠不止只是單純玩樂,還攸關於誰要做那個告知不患整個整他計畫的倒楣鬼。他們趁著不患還在睡的時候,就已經被工作人員偷偷指示他們兩人的拍照競賽,比賽規則是要誘使不患跟自己合照到最多符合條件的照片為優勝者,還能得獎金,輸的人就要負責對不患揭穿當初的計畫以及騙局,為了不想當那個負責揭穿的人,巫謠知道這件事後完全一臉不想輸,而懶散無謂如雪鴉,似乎也因為這個懲罰,似乎有些認真了起來。

  拍照成功的條件是須與不患合照符合條件的照片,若有特殊情況也能看情況給過,在這過程中兩方都可以暗中阻饒對方讓對方沒辦法跟不患合照,但若因此動作太大讓不患查覺到異狀,甚至被迫提早公開騙局則是兩個人都輸。

  工作人員在說完今天大概的行程後,三人都表示明白後,剛好到了要離開的時間,眾人紛紛搭上小巴,不患則是在離去之前特別向管理三合院的老僕人感謝這幾天來的照顧,他有機會一定會送禮回報,老僕人則是高興地說,他才感謝他們過來,又說這裡已經好久沒有這麼熱鬧過了。

  搭上了車後,一行人來到了附近一處湖邊鳥居的景點下了車,儘管氣溫依舊寒冷,但有賞臉冒出的太陽,讓本來冷呼呼的身體有了陽光的照射變得有些暖意。在此處景點最知名的莫過於湖邊鳥居,昔有日本人來此處搭建神社的歷史,但因為各種緣故,隨著時間演變,建造的神社消失,只剩下一個坐落湖邊的鳥居遺落此處。

  巫謠與雪鴉都知道,不患不是個喜歡照相的人,若非必要,甚至習慣躲避鏡頭,閃躲任何會入鏡的機會,所以他私下幾乎沒幾張個人的照片。以他的性格來說,會因為對方的要求,偶爾接受他人的邀約合照,然而不能確定會不會拒絕太奇怪的合照,所以要如何說服不患與自己合照,又不能引起不患的狐疑,對他們兩個來說,無疑都是件不容易的事。

  當不患與當地的導覽員一搭一唱說著這鳥居的由來時,在他旁邊看似附和不患說話的兩人,心底想的卻是如何抓住機會合照,畢竟也有可能一個錯失,就失去一次合照的機會。

  (雪鴉照片 凜用言語刺激殤 讓他彈自己額頭的照片)
  (巫謠照片 普通的摟腰)

  當他們順著介紹的內容來到鳥居附近一處據說具有靈性能分善惡的石頭時,巫謠動作有些扭捏跟緊張,想趁著雪鴉上前去摸那顆石頭的時候,偷跟不患摟腰合照,然而每次在不患回頭見他的時候,總是緊張地錯失了機會。

  雪鴉正耍寶似摸上石頭唉唉叫的時候,巫謠想趁時摟住不患的腰,於是伸出手......

  「不患你要不要來摸摸看,這石頭會電人!」

  「凜雪鴉你不要在那邊亂說,石頭最好會電人啦!」

  此時不患注意到正靠近他的巫謠,說:「要不我們去摸摸看,那顆石頭究竟會不會電人?」

  巫謠有些尷尬地縮了手:「嗯......好。」

  巫謠見不患離去的背影突然靈感一閃,他想這一輪應該是沒機會了。

  不患因為雪鴉的話,好奇地上前摸了摸石頭,結果就只是普通石頭的觸感:「什麼嘛!明明摸起來就只是普通的石頭。」

  「對啊,唬你的。」雪鴉說。

  「可惡!真想打你。」不患說。

  「這次別用手打,換一種方式彈我額頭。」雪鴉用食指指了指自己的額心說。

  「幹嘛?你發神經?」

  「想說你都用手打我肯定打煩了,就幫你想別的處罰方式嘛!」

  「你就淨說瞎話。」不患說。

  然而雪鴉就看起來一副很期待被他彈額頭的表情,不患給他翻一雙白眼:「我彈就是了。」

  不患還真的彈了他的額頭,雪鴉開心地拿出手機:「再彈我一次,我肯定要把這麼經典的時刻拍下來。」

  「什麼啊?我本想說你最近的頭還挺多災多難的,雖然有幾次根本是你的問題......」不患邊咕噥邊照著雪鴉的話做,結果還真順利地讓雪鴉拍到他需要的照片。

  在此處介紹的差不多之後,就往下一個景點前進。

  (照片獲得次數 雪鴉1 巫謠0)

  他們來到的下一個場所是不論大人小孩出遊,還是朋友相聚,情侶約會的好場所,遊樂場。

  對不患來說覺得有些奇怪,關於第三天的行程去的地方似乎有些落差,但既然是主打比較輕鬆玩樂的行程,他想自己也應該稍微帶點出來玩的心情帶介紹。

  這座遊樂園主打的特色是纜車,可以看到剛剛去的第一個景點鳥居的大湖景色,而遊樂園裡面除了一般能夠闔家共遊的親子遊樂設施,也有挑戰心臟極限的高刺激設施,能俯瞰整座由樂園的摩天輪,和可漫步其中適合殺底片異國風情建築區,以及正是當季的的大片花園和賞楓步道等地區,舞台區的部分有定時演出,路上則會不定期出現供拍照的泰迪與他的夥伴的吉祥物人偶,也有可以簡單填飽肚子的食物攤販,吃正餐的店家,以及買紀念品的店面。

  在他們一行人進入遊樂園之後,不患攤開遊樂園的導覽地圖,本想著地方這麼大的遊樂園是不是應該三個人分開或者是分組走比較好,他的提議卻遭到凜雪鴉與浪巫謠兩人一致的拒絕:「你們默契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啦,竟然都說不要,我都想懷疑你們是不是有瞞著我不說的事。」

  「當然沒這回事囉,遊樂園這個地方只有自己玩多無趣啊?當然是要一起玩才好玩囉。」雪鴉笑著解釋。

  「嗯。一起玩比較有趣。」巫謠同樣贊同地說。

  不患聽了他們的理由後似乎接受了:「也對,就一個人在遊樂園裡面到處跑來跑去地玩的確是有點淒涼的。」

  「不過,既然要三個人行動,我們要從哪裡開始?」不患邊研究導覽地圖邊問。

  不患正說完,就聽到背後遠方的尖叫聲,往後一看,原來是這座遊樂園很出名的自由落體,凜雪鴉完全帶著興奮的表情指著那個自由落體說:「要不我們就去搭那個?」

  不患順著雪鴉指的方向看過去剛剛發出尖叫聲的自由落體,忍不住眉頭深鎖:「一開始就要玩這麼刺激的?」

  「正好提起精神嘛!」雪鴉笑著說完就被不患打臉,「我看你根本想搞事。」

  「我就想看號稱天不怕地不怕的殤大經紀人敢不敢坐嘛!」雪鴉笑著說。

  「我可從沒說過自己天不怕地不怕,我不喜歡做任何會讓自己覺得不舒服的事,就這樣,我們去玩別的。」不患說完本想走,卻被巫謠叫住,「等等。」雖然巫謠什麼都沒說,但看得出來他一臉就很想玩玩看的模樣。

  不患最後嘖的一聲:「巫謠你好像沒去遊樂園的經驗吧?那我們就去坐吧,我先聲名,我只坐第一次,還想繼續坐第二次的你自己去坐我不奉陪。」

三人決定好之後就往自由落體那一座遊樂設施前進了。

  儘管今天是平日,來遊樂場遊玩的人沒有假日的多,但在他們抵達設施的時候,也見到不少人在排隊等著搭,他們三人順著欄杆左彎右拐地排進隊伍。前面排隊的人注意到他們來,忍不住交頭接耳起來,但因為攝影機的關係,大概知道他們正在錄影,所以沒有上前攀談。

  不患站在隊伍中等待時,見到前面的人坐上機器,啟動後座位緩緩上升,像是行刑前的寧靜,後來機器升到最高點後,毫不留情地下墜,在這期間發出淒厲的尖叫聲聽得不患心裡越來越毛,還沒搭上去,內心就已經開始想像坐上那個究竟有多可怕,他內心對自由落體的恐懼開始表露臉上。

  「不患,你還好吧?」注意到不患不對勁的巫謠開始有些擔心地問。

  「沒、沒事,還好還好。」

  「可是你的臉很白。」巫謠頓了頓話後,又說,「這個真的很可怕嗎?」

  巫謠說得整個天不怕地不怕的,看得不患有些不是滋味,至於雪鴉......不說了。

  殤不患見兩位心情游刃有餘地等著搭,讓他不禁想,怕成這樣的自己在他們之間好像才是不正常的那個。

  「你會怕的話我會好好地抓住你的手。」巫謠說。

  比起抓住我的手,還不如放我走比較實際點......不患忍不住捏捏自己的眉心暗自腹誹。

  「唉唷不患兄,這個一點也不可怕啦。」雪鴉對他勾肩搭背說得嬉嬉笑笑。

  「我倒希望你這個出餿主意的傢伙趕快原地爆炸。」不患說。

  再等個幾分鐘後,就輪到他們三個人上去搭,坐上去後,位子坐包夾不患的兩人,體貼他看起來真的很怕,兩人於是有默契地一人一手牽住不患的手,不患則是在機器升到最高處時乾脆閉起眼睛,他想要殺要剮要下降什麼的都隨便啦,只要趕快結束都好。

  機器從最高處俯衝到平穩不過幾秒之間,卻足以讓不患的魂飛到差點回不來。

  結束後,兩人各掛一邊肩,帶已經有點腿軟的不患出場,可不能在第一個遊樂設施就讓不患陣亡了,雪鴉與巫謠決定讓不患稍微休息一下。

  他們將不患帶到附近一家可以吃東西歇息的店,進入之後發現這家店裡面有好幾隻可愛的貓咪悠閒地在店內晃來晃去,聽工作人員解釋,這家店是這個遊樂園裡面頗具知名的貓咪甜點店,他們挑上店內裡面一點的位子,巫謠問不患要不要點些飲料來喝,只見不患依舊蒼白著臉,看起來很胃痛的樣子,他揮揮手:「等等吧,我總覺得我的肚子有鼓在敲打,是說,我對這類刺激性的遊樂設施相容性竟然有這麼差?坐一次就不行了。」

  他問問第一次搭乘自由落體巫謠的心得,巫謠想了想,說:「除了降下來的一瞬間不太舒服以外,其他好像也還好?」

  不患聽玩了巫謠的回答,內心禁不住感嘆該不會自己真的老了吧,但他越這麼想,內心越湧起一股不想服輸的氣勢,想著等會休息完畢要不去搭個雲霄飛車之類證明自己還撐得住?

  本來幫不患捏捏手臂放鬆的雪鴉,此時收到手機訊息,是工作人員傳來合照指令。

  (雪鴉照片 假裝要咬貓 被殤拍頭)
  (巫謠照片 把貓咪抱到不患的肚子上)

  在他們休息的同時,有隻親人的橘貓就在巫謠的腳邊上蹭,巫謠順勢把貓咪抱了起來:「不患,要不要摸摸貓咪啊?摸摸貓咪心情會比較平穩。」

  「嗯......好?」

  巫謠坐靠近了不患好讓貓咪可以順利爬到不患的大腿上,趁著不患低頭撫摸窩在肚子上橘貓的背,巫謠趕緊拿起手機自拍,成功取得照片。

  在他拍完後,不患正巧抬起了頭:「怎麼了嗎?」

  「不,沒什麼。」巫謠把手機快速收進口袋,「貓咪看起來很好摸。」

  「你想摸摸看嗎?」不患問。

  巫謠搖頭:「沒關係,給你吧,你比較需要緩和情緒。」

  「我說啊,你們可不可別那麼自然的無視我啊?我也很想加入你們快樂摸貓的行列。」雪鴉喝了一口冰咖啡後,嘟嘴略不滿道。

  「我巴不得把你當空氣看。」不患說。

  「別這樣嘛,被你們冷落我會很孤單的。」雪鴉故作傷心地說。

  「你給我滾遠點。」

  跟不患鬥嘴了一會後,雪鴉伸出手摸上了貓咪的額頭跟搔抓貓耳,貓咪露出享受的表情,接著雪鴉突然張大了嘴,做出想要咬貓的動作,立刻就被不患拍頭:「禁止虐待動物!」

  「我哪裡虐待動物啦,我只是想拍點有意思的照片,快,就跟剛剛一樣拍我頭,我想把這個畫面用手機拍下來。」

  「這到底哪裡有趣啊?」

  在不患的滿腹疑惑下還是做了雪鴉要求手拍他要咬貓的頭的動作:「你就淨拍些怪照片。」

  雪鴉笑而不答。

  在眾人喝個飲料稍微休憩之後,離開店面往下個地方去。

  (照片獲得次數 雪鴉2 巫謠1)

  巫謠對讓不患陪他們一起玩自由落體感到有點罪惡感,他是真沒想到不患會怕這類遊樂器材,決定下一個選些比較溫和的設施來玩:「要不玩一些不那麼刺激的?小火車還是旋轉咖啡杯之類的?」

  「旋轉木馬呢?」

  雪鴉才這麼提議,他們人就剛好就在旋轉木馬的前面,不患看著燦笑的雪鴉,完全不明白他提出來究竟是無心還有意:「既然剛好來了,那去搭吧。」

  現在的旋轉木馬正好沒人等,他們順利的進了場。

  雪鴉首先進場了,不患本來也想跟上去,卻被在他後面的巫謠抓住了手:「慢點。」

  「怎麼了?」不患困惑說。

  「沒什麼。」巫謠羞怯地笑著,「我想和你同騎一匹馬,行嗎?」

  不患突然想到了昨天做的夢,有些難為情起來,明明理智告訴他這並沒什麼大不了,但又覺得好像哪裡不太對勁......

  「不能嗎?」

  巫謠發現到不患的猶豫,禁不住露出有些失望的表情,卻也勾起不患不忍對方難過的情緒,最後說服了自己不過就只是同騎一匹馬嘛,又不會怎麼樣。

  「......好吧。」

  當雪鴉挑上馬坐下時,正奇怪後面兩人沒有動靜,但他轉身發現到巫謠與不患他們原來共坐同隻馬時,他瞇起眼發出了不置可否的哼聲:「你們可要坐好,不然從馬上摔下來就好笑了。」

  「你才會從馬上面摔下來啦!」不患對著在他前面的雪鴉叫。

  才叫完,機器就開始啟動,被坐在後面的巫謠抱住自己,不患又開始感到莫名地緊張:「巫謠,可、可以不用抱那麼緊,我不會掉下去啦。」

  「嗯,不會掉。」巫謠說。

  語畢,巫謠稍微鬆開了手,卻還是讓不患感到不自在,但已經沒有讓對方放手的好理由,他就這麼繃著神經搭完了旋轉木馬。

  「巫謠,你覺得好玩嗎?」不患問巫謠感想,巫謠淡淡地笑著,「很好,很喜歡。」

  「喜歡就好......」不患無力說。

  「不患你不喜歡嗎?」巫謠問。

  「也沒有。」被問得啞口無言,不患只好尷尬地笑了笑,畢竟他昨晚夢的內容實在不好跟他們交代,「快,快走吧,站在這裡擋了別人的路。」

  像是在遮掩什麼一樣趕緊推著巫謠走,站在一旁觀察這一切的雪鴉像意會了什麼,摸摸下巴,唇邊勾起饒富趣味的笑意。

  他們離開了旋轉木馬後,來到附近的旋轉咖啡杯:「要玩玩看這個嗎?」不患問。

  「這不可怕,但是坐完以後可能會頭暈,沒問題吧?」

  「想試試。」巫謠說。

  「嗯~我沒意見。」雪鴉說。

  確定過意見都可以之後,三人進場坐上了同一台咖啡杯。

  他們三人依序坐進杯子後,在等待其他遊客入場時,不患告訴巫謠杯子中間的轉盤可以轉,轉盤越轉,杯子自轉的速度越快,巫謠發出覺得有意思的沉吟。

  「巫謠啊,你小時候都沒有跟朋友還是父母來過這種地方玩嗎?」不患問。

  巫謠搖搖頭:「被發覺與母親一樣擁有音樂的才能後,自我有記憶以來,都在練習樂器。一開始學的是鋼琴,後來又陸陸續續接觸不少樂器,西方的小提琴,東方的琵琶都有,至於吉他,是我後來離家的時候自學的,我母親覺得吉他不是個什麼入流的樂器。」

  「母親說,我所擁有的音樂天賦是百年難得一見,斷言我未來的成就將會遠超越她成為音樂界的大師之類,也因為如此,更不希望我因為做別的無關緊要的事情浪費我珍貴的音樂才能,自小開始,不是讀書運動就是練習樂器,幾乎沒有跟別的孩子一起玩樂的回憶。」巫謠說。

  「令堂......還真是嚴苛啊。」不患有些憐惜巫謠的童年說,「我覺得小時候跟朋友一起遊玩的記憶很珍貴,如果小時候沒什麼跟同儕一起玩的回憶,我會覺得很可惜,畢竟童年就只有這麼一次。」

  「那不患有什麼小時候的回憶呢?」巫謠問。

  「我啊,」不患掩嘴有些害羞,「說出來有點不好意思,我小時候因為看古裝連續劇,覺得裡面的主角很帥,就很嚮往當個帥氣瀟灑的大俠,拿個什麼布當披風,撿樹枝當劍跟玩伴在那邊打來打去,玩什麼英雄遊戲,之後學生時期加入武藝社團也是這個原因。」

  「欸,原來殤大經紀人有這麼有趣的過去啊。」雪鴉聽完禁不住莞爾。

  「那你呢?」不想繼續被雪鴉笑,不患略帶不悅反問回去。

  雪鴉手叉胸前,做思考狀:「我小時候啊,果然還是魔術吧,看過魔術表演,見魔術遊走在亦真亦假間的虛實感實在是太迷人了,所以小時候就醉心於魔術,看很多書本跟影片練習,後來長大,發現演員可以演繹各式各樣不同人生的角色,比魔術更有趣,所以最後就跑去當演員了。」

雪鴉說完後,杯子開始運行,從一開始緩慢的運行,到杯子公轉加速運轉,不患覺得不太過癮一樣伸手開始轉杯子中間的轉盤,雪鴉也幫忙轉了一把加快自轉速度。

  「哇哇哇!慢一點啦太暈了。」不患叫著。

  在不患跟雪鴉不時轉著轉盤玩得不亦樂乎時,巫謠卻是坐在位子上一動也不動,等到不患發現巫謠的異狀時,已經是機器結束運行的時候。

  三人因為暈眩,走出去的腳步都有些虛浮,尤其是巫謠更帶著陰慘慘的表情下了機器。

  「巫謠,沒事吧?」不患拍拍巫謠的肩膀問。

  身體靠在欄杆邊的巫謠扶著頭說:「抱歉,這個機器我似乎不太行,現在還有點暈......」

  「巫謠的感官比較敏銳,可能更容易暈吧,就在這裡等你狀況好一點我們再走吧。」不患說。

  在他們休息當中,前面不遠處的廣場有泰迪熊的吉祥物人偶出沒。

  (雪鴉照片 把熊推進水池裡 )
  (巫謠照片 被熊抱 )

  不患等待巫謠的情況恢復時,注意到前面本來沒什麼人的噴水池廣場,因為泰迪熊吉祥物人偶出沒,開始聚集了一些人潮。

  「嘿,吉祥物出來了啊,你們有想要跟他拍照嗎?」不患指指前面廣場的吉祥物隨口問問。

  巫謠正休息時接到手機訊息傳來的照片任務,上面指示內容是不患被熊抱的合照,他想既然不患自己問起,大概也有些意願吧,等會就趁著機會拍個合照,說不定能成功。

  雪鴉這方則是接到有些詭異的合照內容,是個什麼『把熊推進水池裡』的合照?這個條件未免也太為難人了吧,而且也很沒人性吧,雪鴉正暗忖到底是哪個傢伙比他還沒良心竟然給他這種指令,真做了肯定也會被不患討厭很久,決定放棄這次合照時,就聽見很大聲的碰撞聲以及人潮發出的尖叫聲與孩童的大哭聲,他還沒來得及反應時,不患一個箭步衝了出去。

  雪鴉見不患跑了過去,反射地跟著不患跑,他有預感等等會發生一些事情。

  「不患,怎麼了?」他邊跑邊問。

  「吉祥物跌進水池裡了!」不患邊跑邊喊。

  「欸?!」

  大概是整起事件發生得太過突然,讓在人偶附近的人還沒能反應過來,直到不患大喊『快點扶那個吉祥物起來!』,才有些力氣比較大的男遊客幫著不患一起把倒在地上的泰迪祥人偶扶起來。

  雪鴉則沒錯過這次機會,拿起手機偷偷將不患拯救陷入水池吉祥物的英姿跟自己合拍起來,想這張一定要算數,就算不行也要凹到可以為止,他將照片傳過去給工作人員後,得到照片算分的指示。

  「雪鴉你別呆站在那邊看戲!快來幫我!」不患大聲嚷嚷。

  「沒問題--!」

  雪鴉愉快地將手機收起,幫了不患一把,等了幾分鐘後,遊樂園的工作人員出現,連忙全身濕的泰迪熊人偶扶著帶走了。

  「所以究竟怎麼回事嗯?」雪鴉問。

  「據說是有個年紀大概十歲初頭的胖小子,往泰迪熊人偶身上飛撲,結果泰迪熊人偶被小孩這麼一飛撲,向後跌進噴水池裡了,真是,也太危險了吧,這麼一撞,裡面的人可能會受傷,闖禍孩子的父母肯定要賠償吧。」不患搖搖頭說得無奈。

  一個突發事件,讓本來想跟熊合照的孩子與大人們不得不敗興散去,雪鴉與不患他們走回了本來旋轉咖啡杯的地方跟巫謠會合。

  「不患啊,看你身手如此矯健,我真該認真跟哪個導演推薦你去當齣武俠劇的大俠主角!」雪鴉愉悅地建議被不患下一秒打槍,「我才不要,你閉嘴。」

  他們順利與巫謠會面之後,巫謠詢問了廣場發生了什麼事,不患稍微交代了一下來龍去脈,巫謠露出些許失望的表情:「原來如此,沒辦法照了啊......」

  (照片獲得次數 雪鴉3 巫謠1)

  似乎不忍見到巫謠無法拍照的失望心情,不患趕緊提起精神轉移話題:「既然休息差不多了,那就往下個地方去吧,巫謠,你有想去哪裡嗎?」

  「那,我想去看看摩天輪可以嗎?」巫謠說。

  「那好,反正一樣在附近,那就去看看吧。」不患說。

  他們穿過噴水池廣場後走一段路來到摩天輪下方,巫謠此時高高抬起頭,一雙眼睛有些嚮往地注視摩天輪的最高點。

  「你看起來很想搭的樣子。」不患問。

  「小時候跟媽媽住的時候,附近有一座百貨公司的摩天輪,每天從外面回家的時候都會經過看到,覺得晚上摩天輪的燈很漂亮,但都只在外面看,從來沒搭過那座摩天輪一次。」

  不患聽完之後,笑著推推巫謠的背:「既然都來了,那我們就去搭吧。」

  三人很快搭上了摩天輪的包廂,安分地坐在位子上,透過玻璃窗看遍底下遊樂園園區的各個角落,以及外頭有湖與山的景色,享受機器慢慢把他們帶到最高點去。

  不患正因為專注外面風景放空腦袋時,雪鴉喊了一聲:「我口袋裡面剛好幾顆檸檬糖,諾,分給你們幾顆,我想若能夠邊吃著糖邊欣賞外頭山水美景,也是挺享受的事吧?」

  雪鴉各給不患與巫謠幾顆糖,三人一同拆開了包裝吃起檸檬糖,混合鹽味與檸檬味的糖,放入口中後散發其酸甜鹹的口感,不患口含著糖,任由口水慢慢將其融化:「嗯嗯,這糖還蠻好吃的。」

  「糖還不錯。」巫謠難得誇讚道。

  「這糖能得到你們的厚愛,甚幸甚幸。」雪鴉充滿笑意說。

  摩天輪運轉一圈的時間大約15分鐘,在這期間三個人若只是和樂無事地看著風景吃糖顯然不合節目製作組他們的胃口,很快又傳來合照的任務,這次是限定車廂內的三人扮鬼臉合照。

  在摩天輪升到最高點要降下來時,雪鴉與巫謠接到了三人的拍鬼臉合照指令,接到指令的他們倆突然默契地對看一眼,此時不患打了個大呵欠。

  「怎麼,你們好像有事?」不患問。

  「我想既然難得三人共聚一堂,拍個合照紀念怎麼樣?」雪鴉說。

  「喔?」

  「想拍個,三個人的鬼臉照......」巫謠說得有些支吾。

  不患先是左邊瞧瞧眨著眼睛的雪鴉,又右邊看看睜著一雙狗狗眼的巫謠,他雙手交叉胸口想了一下後,回答:「如果要一般的合照可以,但我不想做鬼臉,很醜。」

  哪怕左邊雪鴉一句哄騙,右邊巫謠一句讚美都無法說服不患做鬼臉,直到包廂快下降到出口處,只好放棄不患的鬼臉合照,但還是拍了張收藏性質的三人合照。

  (照片獲得次數 雪鴉3 巫謠1)

  不患打開導覽地圖研究目前的位子,從他們摩天輪的位子到美食區有段距離,正打算吃午餐前再玩哪個遊樂設施,於是決定往美食區走過去,途中經過什麼遊樂設施就玩什麼。

  走些時間後,巫謠在一棟看似破舊的建築物前停駐下來:「這是什麼?」

  「看起來好像是鬼屋啊,這家遊樂園的鬼屋好像挺知名的,要進去看看嗎?」不患問。

  「我都是扮鬼嚇人的那個進去我無所謂,不過你們可以嗎?」雪鴉說。

  看雪鴉說得一副輕鬆的態度莫名的激起了不患的鬥志,他小時候也曾在晚上跟當時的玩伴到墳地冒險,又沒什麼好可怕的︰「我以前也曾夜遊冒險過的,怎麼會怕?」

  「我無所謂。」巫謠說。

  「確定以後我們就進去吧。」雪鴉說。

  他們三人進去建築之後,在進去鬼屋的入口等待處聽十幾分鐘關於鬼屋玩法介紹與前提故事。故事簡單說明是發生在校園裡的慘案,一個長期被霸凌的學生被同學逼到廁所裡自盡,而自殺的學生死後化為怨恨厲鬼,讓一個個生前欺負他的同學們慘死在校園各個角落,也因為自殺學生的怨氣太深,最後連無辜學生都被這股怨氣纏上橫死校中,學校最後不得不走向廢校的命運。

  他們三人的身分被設定是在外面露營時去附近探險的遊客,看到這所學校好奇進入,但他們在進去之後一股詭異的力量將他們進入的入口緊緊封閉,他們不得不在這所廢棄學校裡面裡面找到出去的方法。

  「若明知道這個地方不安全,卻還要進去,無疑是找死的行為。」不患得知設定後,忍不住吐槽。

  鬼屋的玩法是真人實境脫逃,所有脫逃需要的道具都能在環境中取得,一共設置五道門,有些出口的條件不是物品,而是聲音。對鬼的條件限制是根據鬼全身透明的設定,遊客不能對鬼動手動腳與觸碰,然而鬼可以觸碰遊客,若受不了想逃出的話,每道關卡都放置一個白色小旗子,只要揮舞小旗子就有工作人員帶出去。

  三人確定玩法後,巫謠負責拿一支照明度不是很夠的手電筒進入,由鬼屋工作人員拉開黑色布幕的入口走了進去。

  他們三人走進去後,先經過一條看似長得永無止境的走廊,頭頂上昏暗的光線照映兩邊都漆有紅色寫著詛咒死亡一類字眼的牆壁,此時整個鬼屋陰森的氣氛漸漸凸顯出來了。

  走廊走到底,眼前是一道教室的門,這道門也意味著一進去之後第一關就開始了吧。

  打開門以後,映入眼簾的是一座需要左彎下樓的樓梯,地面被漆上了箭頭大概是告訴他們前進的方向,他們順著箭頭的指示走下樓梯。

  下樓梯的過程中,不時聽到細微像是哭泣的聲音,樓梯旁邊的牆壁一樣用紅色字跡寫著『我恨你們』『你們都給我去死』之類的字詞,其中一面牆寫著『殺』,字跡有如用自己的血寫上,有液體流下來的痕跡。

  鬼屋過於灰暗與怨恨的氣氛看得不患心裡越來越毛,眼睛不敢看向其他地方,但巫謠好像不怎麼恐懼似地拿著手電筒走得飛快,不患急急跟上巫謠的腳步,雪鴉則是完全一副無所畏懼地走在後面,先是研究上面的字,後又對四周左顧右盼,想著自己若是這裡的鬼,他會躲在哪裡。

  「這場景跟道具雖不甚精緻,但還算到位,如果由我來做的話肯定會更加逼真吧......」

  雪鴉自言自語時,在樓梯轉角發現一面鏡子,鏡子裡映出一個鬼影,轉身卻又什麼都看不到,他讚嘆地發出一聲:「這個的確很嚇人啊,若被不患看到他肯定嚇得頭皮發麻。」

  此時巫謠與不患正在研究進入下一間房間門上面寫的線索:『在照映虛幻的背後藏著旅人們脫逃的希望』不知此話意思的不患與巫謠兩人對看,面面相覷。

  這句話是要他們走回去找的意思嗎?不患想這裡恐怖到他一點也不想回頭。

  「大概要我們轉頭回去找找吧。」巫謠說。

  正當他們考慮著要不要回頭時,就聽見雪鴉的聲音。

  「喂!我在鏡子後面找到一支鑰匙!是不是這個門的鑰匙啊?」

  雪鴉大聲嚷嚷地走過來,他們兩人讓了路,讓雪鴉用鑰匙打開門,順利地打開了,雪鴉依規定把鑰匙保持插在門上,進入下一間的音樂教室。

  他們下一個地方來到了音樂教室,比起樓梯間還有點光,進到教室裡面完全一點光都沒有,現在所有的光源都在巫謠的那支手電筒上。

  進入音樂教室,本來只是虛掩的門發出了密密實實被關上的聲音,落在後面最靠近門的不患聽道門被自動關上的聲音完全起了雞皮疙瘩,他踏著急促的步伐跟在有光的巫謠身邊。

  他們探查這間教室,巫謠手電筒照上了破敗的鋼琴靠近,巫謠一手拿著手電筒,另一手按下琴鍵,琴鍵發出許久沒被調音的嚴重走音,鋼琴譜架上有一則訊息:我有一首歌,想送給門另一邊的人。

  雪鴉看了看訊息,他猜測要從這裡走出去的條件大概是需要給予正確的音樂,所以要在這裡調查那首歌是什麼。

  看過鋼琴之後,接下來往學生座位的方向走,發現角落一個趴在桌上的人影,不患強烈的預感告訴他千萬不能靠近那個人影,然而巫謠像不怎麼感到恐懼一樣直接往那個人影的方向走。

  「巫謠!別太靠近她!」不患來不及叫住他,巫謠直接問了那個人影:「嗯,我們被困在這裡,妳知道要怎麼離開嗎?」

  巫謠問完後,人影速速地抬起頭,她的臉孔七竅流血,穿著胸口破一個洞被染紅的制服,歪著頭搖晃,發出咿咿呀呀的聲音:「殺......痛苦......出去......她......來了......」

  巫謠見到女高中生鬼,太過近距離接觸讓他些微被驚嚇,但隨即又恢復冷靜:「是誰來了?」

  「後......面......」

  女鬼才說完,就發出殘破走音的鋼琴彈奏的音樂響遍整間教室,嚇得不患忍不住抓住了雪鴉的臂膀:「看起來你真的嚇到了呢,不患。」

  「你吵死了,閉嘴。」不患說得粗聲粗氣。

  原本沒有任何人在的鋼琴,現在多了另一隻女高中生鬼正在演奏偏了音調的小蜜蜂,巫謠的手電筒照到彈琴的鬼身上,同樣雙眼流血,冷漠著一張臉。

  「原本在座位上的那個鬼呢?」

  雪鴉問後,巫謠與不患又回頭看原來應該要有女高中鬼的位子現在不見鬼影:「不見了?」巫謠困惑問。

  在音樂保持彈奏中他們又調查了教室其他地方,發現有個櫃子,雪鴉伸手拉開門櫃,一顆看似死不瞑目的頭從櫃子裡滾了出來,不患怕得倒退幾步:「哇!什麼玩意!」

  櫃子裡除了那顆頭以外,還有一些琴譜,書本跟一個被鎖鎖上需要鑰匙打開的鐵盒子,雪鴉取下書本打開,裡面有一封信,寫著:我的秘密藏在盒子裡,但鑰匙被吃掉了。

  「鑰匙被吃掉了?是被誰吃了?」不患看了好幾回的內容,搔搔頭依舊想不出來這是什麼意思,他視線投向巫謠,見他像在注意什麼問:「巫謠,怎麼了嗎?」

  「我覺得音樂有點奇怪。」巫謠說。

  「走音嗎,這連我都聽出來了。」不患說。

  「不,有固定一個音聽起來比較弱,我去調查一下。」巫謠說。

  三人又再度靠近鋼琴,巫謠沒去理會彈琴的鬼,直接掀開豎式鋼琴的上蓋,往內部一照,裡面果然有個亮晶晶的東西卡在琴槌間:「不好意思,可以請妳離開嗎?我要拿裡面的東西。」

  彈琴的鬼聽了巫謠的話後,發出微弱的哀號聲,搖搖擺擺地起身往後教室後面的黑暗地方離開,巫謠取得了被鋼琴吃掉的一支鑰匙。

  拿著鑰匙又去櫃子處去打開鐵盒,鐵盒裡面放了一個卡帶式小錄音機,打開開關,發出了似哭似唱鬼聲的曲調,這音樂聽得不患差點握不住錄音機掉下去。

  「要不錄音機我來拿吧。」巫謠說。

  拿到了錄音機,三人往教室後方的門前進,巫謠按下錄音機撥放鍵,撥了整首曲子後,門自動打開了。

  下一個關卡來到了圖書館。

  巫謠將小錄音機放進在掛在門上的小鐵架,推開門前進,手電筒往前一照,看見一排排書架矗立,書架上放置零星的幾本書。不患想,像這種有什麼東西間隔的空間,感覺很容易跑出一些莫名其妙的東西。

  圖書館內,只有角落一處小小的閱讀燈,其他地方依舊是漆黑無光的狀態,他們三人繞了一圈想找出脫逃圖書館的條件,看到圖書館後門旁邊有個白板,白板上面寫了四組的組合數字,他們三人一時沒能看懂這串數字是什麼意思,雪鴉還是借手電筒的光把數字組合用圖書館裡面找到的紙跟筆寫下來。

  後門門板上面寫著:在他還不是厲鬼的時候,他的世界唯有書。下面寫了四本書的書名。

  門鎖的部分被四字滾輪鎖鎖住。

  「這大概是叫我們把這幾本書找出來的意思吧?可能書跟白板上的數字有什麼關係。」雪鴉摸摸下巴思考,把書名同樣用紙筆記下。

  確定第一步的方向後,三人決定先找書,借巫謠手電筒的燈光,一排一排地把書找出來。

  在找書的過程中,不時會冒出鬼臉被迫隔著書架對看,還有鬼趁機湊過來若有似無地騷擾他們,不知巫謠與雪鴉的情況如何,至少不患知道自己好幾次被突然冒出來的鬼嚇得心臟一跳一跳。

  在找齊了三本後,還剩下一本怎麼找都找不到,不患在一直找不到書,又一直被鬼騷擾覺得煩躁狀況下,他翻找書架的手勁變大,結果從書架最上層掉下來一本書砸到他的頭。

  「什麼東西?」不患撿起了掉下來的書,這掉下來書的厚度明顯比一般的書薄了一些,藉著微薄燈光迅速翻頁,發現裡面有圖,他本想說圖看不清楚叫巫謠過來,但在定睛一看後,圖是大片肌膚露出,兩個男人肉體熱烈交纏的畫面,他又嚇得趕緊把書合起來,突然被書砸看到這個東西也很可怕,雖然是與被鬼嚇不同種類的嚇法,他看到圖,一時莫名其妙跑出他跟巫謠與雪鴉他們兩人的春夢內容......

  他腦袋一熱,想著前面的書櫃已經找過了應該不會再回頭找,趕緊把書塞進他們之前找過的書櫃,祈求千萬別讓其他兩個發現到他的異狀。

  是說鬼屋裡面竟然塞這個東西進去也太惡趣味了吧?這是某種讓人哭笑不得的彩蛋嗎?

  這鬼屋應該也會有不到18歲的孩子玩,書櫃上放這個東西不太好吧......

  「不患,你找到書了嗎?」巫謠問。

  「沒、沒有,看到了一本無關的書,我趕緊把它塞回去。」不患連忙打哈哈笑過去。

  不患不知他的異狀,完全被他身後的雪鴉看盡眼底,他暗自記住不患偷偷把書塞進去的位子,又把那本男人肉體交纏的書抽出來翻,他笑了笑了解原來是這麼一回事,果然是個不能給巫謠看到的東西。

  最後是巫謠找到了他們要的第四本書,他們將書拿到閱讀燈下面研究,他們將書跟白板上面寫的組合數字做對照,研究一陣子後,發現是利用書背上貼的索書號號碼組合起來的數字,再深入研究,得出要把他們找到四本書的出版年份四個數字加起來得到一個加總的四位數數字,他們再把上面得出的號碼拿去轉鎖,滾輪鎖被打開了。

  不患轉開門把,三人一起走出了圖書館。

  走出圖書館,他們經過一道燈光昏暗又長的走廊,走到底有一間廁所,大概是自殺學生死在裡面的男廁,在進入廁所的入口寫著:拼湊圖片可以找到真相。

  廁所天花板雖然有燈,卻是晦暗昏黃的燈光,照出廁所門與牆上黑紅色噴濺或流出來後乾掉的血跡,牆壁同樣寫著恨與死的詛咒字詞,廁所過於強烈的怨恨的灰暗氣氛,直看得不患手上起雞皮,頭皮發麻。

  進去之後,先見到的是在洗手台裂成蜘蛛網斑駁的鏡子,與洗手槽裡一塊三角狀圖的一部分,巫謠把三角狀的拼圖拿起來,接著往內部前進。

  不患眼角不過瞄了鏡子一眼,就見到鏡子裡照出一個鬼影,他嚇得屏氣宛如心臟停止跳動,怨恨自己幹嘛亂看嚇死自己。

  裡面廁所空間的配置,除了在入口處的洗手台,走進去左手邊是小便斗四座與右手邊四座的廁所隔間,他們在小便斗找到第二塊拼圖,剩下的拼圖大概要去隔間廁所找。

  不患強烈地不想靠近隔間,他很肯定廁所裡面會有很嚇人的東西,也實在不能確定他的心臟能不能再承受突如其來的驚嚇。

  當不患內心還在要開與不開門間拔河時,巫謠本能一樣地拉開廁門,手電筒一照:「啊,裡面有人上吊。」

  巫謠過於平穩的語氣聽得不患內心有些毛:「裡、裡面有拼圖嗎?」

  巫謠進去往上吊的假人偶摸了摸,從假人偶身上的高中制服口袋摸到第三張張拼圖:「有一張。」

  不患想,這樣看下來應該每間隔間都有一張拼圖,也就是每間隔間都要看過一遍的意思吧......

  檢查過第一間後,接著往第二間調查,第二間的廁所是割腕自盡的屍體,屍體呈坐姿,一手拿著刀片,被割的另一手貼在地面,睜著一雙死得怨恨的眼神,地板上都是血跡。

  巫謠從死掉的屍體手上取得第四張拼圖。

  接下來本來要往第三間廁所繼續調查,但靠近第四間廁所的不患背後突然被一股力量抱住,毫無防備地被拉進第四間廁所,不患嚇到幾乎要尖叫。

  「別怕。我在。」雪鴉從後頭伸手掩住他的嘴巴輕聲說。

  「不患?!怎麼了?」巫謠發現事情有異狀,忍不住喊聲確認。

  「沒事!我跟不患好像被鬼抓進廁所裡困住了!」雪鴉回應巫謠的問話。

  本來被抓的人只有不患,雪鴉注意到後面的不患有異,眼明手快地跟著進去,狀況變成有隻鬼加上兩個人一起待在第四間廁所裡。

  巫謠拿著手電筒待在第四間廁所門口問:「不要緊吧?」

  不患將雪鴉蓋在他嘴巴的手移開,回答:「我沒事,等一下就可以出來了。」

  雪鴉詢問那隻將他們拉進廁所的鬼是不是等一下就會放他們出去,鬼發出嘶哈聲,手指比一。

  「我們會在這裡被困一分鐘的意思吧。」鬼點頭。

  不患確認情況以後,有些鬆了口氣,雖然鬼的妝容很可怕,但只是在廁所裡面等個一分鐘就可以出來,只要安分待著就好了。

  他才這麼想,在身後的雪鴉卻不安分地從後面環住他的腰,往他耳邊吹氣,「你!」不患忍不住對雪鴉的行為低吼。

  「一分鐘雖然短,但也夠我在這裡說些話了,可以嗎?鬼小姐?」雪鴉用有些調情的口吻詢問。

  鬼發出的嘶哈聲不知為何變得有些急促起來。

  「你要做什麼?」不患壓低聲音問。

  「沒什麼,有些話不好在巫謠在的時候說,想趁著這個機會稍微小聊一下。」雪鴉將不患摟進懷中,「我怕你等一下太有反應,容我稍微掩住你的嘴吧。」

  雪鴉一手遮了不患的嘴,頭靠在不患耳邊悄聲:「不好好做選擇不行的喔?不患,我跟巫謠都在等你的答案,我們都願意等你,但可不確定我們能等多久,像巫謠那樣的人,若意識到感情後,進攻更加猛烈的吧。」

  「別說你不知道之類的藉口,我知道在這幾天下來,你也開始對我們有些不一樣的感覺對吧?現在被我抱住的你心跳得這麼快,這是為什麼?」雪鴉說完,故意摟得更緊些。

  「放手。」不患低聲警告說。

  「我知道你剛剛圖書館裡面看到了什麼,急促不安的樣子真像在遮掩著什麼......」

  雪鴉滿意不患身體一凜的反應:「不患,再裝傻可就不好玩囉,與其給我們虛幻的希望,不如給我們一個真正的答案,相信我,不論你選擇誰我們都不會有怨言。」

  廁所鎖住的鎖『喀』的一聲打開了。

  「我的話你就好好想一想吧。」雪鴉又回到本來輕浮的口氣笑著說,走出廁所。

  巫謠擔心被困在廁所裡不患的情況,想詢問,卻發現不患神情有些難看:「怎麼了,不舒服嗎?」

  見對方是巫謠,不患趕緊轉換心情不想讓巫謠查覺到異狀:「沒事,可能是剛剛突然被拉進去現在還嚇著吧,我剛剛從鬼的手上拿到拼圖了,要不拿去拼拼看。」

  巫謠從不患手中接過拼圖說他剛剛調查第三間廁所打不開,之後又回到入口的洗手槽,把所有收集到的拼圖拼起來,拼起來是第二間廁所裡面割腕的手局部特寫,想著可能裡面有什麼東西,於是又回去第二間廁所翻過屍體的手,巫謠手指伸進去割腕的縫,摸到了一支鑰匙。

  「會把鑰匙藏在那個地方未免也太惡劣了吧。」不患說。

  殤不患因為雪鴉莫名其妙的話,惹得他整個人心神不寧,他沒記得鬼屋最後一關是怎麼破的,好像是巫謠跟雪鴉負責破關,他就這麼恍神地跟著他們走出鬼屋,來到美食區。

  雪鴉說的那段話是什麼意思?是指他對他們還不夠關心嗎?

  怎麼有種對他們的照顧被否定的失落感?

  他完全不能理解雪鴉究竟想說什麼......?

  「不患?你決定好要吃什麼嗎?」

  巫謠見不患沒什麼反應,他再稍微大聲地喊了一次。

  「啊?叫、叫我?」不患被巫謠叫得稍微回過了神,回得結巴。

  「是鬼屋太可怕了嗎?」巫謠面露擔憂,「抱歉我不知道鬼屋讓你嚇成這樣,早知道我不該好奇進去。」

  「不、不是你的問題,真的。」不患連忙澄清,「是我自己的問題,跟鬼屋和你一點關係都沒有。」

  「不好說嗎?」巫謠微微蹙起眉頭問。

  「也不是不好說......」其實是根本不知道怎麼解釋,不患為了別讓巫謠繼續糾結這個問題,他視線隨便瞥過去,看到一家賣三明治的店:「現在感覺肚子沒有很餓,我就吃那家賣三明治的。」

  「既然你吃這一家,那我也吃。」巫謠說。

  「加我一個。」雪鴉接在後面說。

  本來還想要趁著午餐時間稍微獨處一下,但看現在這樣子,在今天正式結束錄影前,他們三個都會膩在一起吧......

  他們買好了午餐的野餐盒三明治,與各自配著三明治的飲品與湯:不患的玉米濃湯,巫謠的柳橙汁,以及雪鴉的巧克力飲。

  雪鴉正想他買的巧克力飲味道差強人意時,收到了合照任務簡訊。

  (雪鴉照片 跟殤對咬三明治兩側的照片)
  (巫謠照片 不患用湯匙餵湯)

  不患本來悶悶地啃著三明治,但在他視線裡多了一隻輕敲桌子的手,他知道那是雪鴉的手,「你這傢伙有何貴幹?」不患說得意興闌珊。

  「我突然有個靈感,想拍個三明治你咬一邊我咬一邊的照片,給不給拍?」

  「不給。」不患斷然拒絕。

  「你還在記仇在鬼屋裡的事?」

  不患冷哼:「沒什麼好記仇的,除了身體接觸太過逾矩冒犯我,你的建議倒是挺中肯。」

  「怎麼說?」引起了雪鴉好奇問。

  不患想了想回答:「你會這麼說肯定是覺得我偏心哪一邊,我在努力反省自己在相處上面對你們儘量做到公平,不偏心任何一邊,難不成是因為公平性問題,你們兩個這幾天才對我做奇怪的舉動?」

  雪鴉聽完了回答後,忍不住噴笑:「你就得出這個結論?」

  「不然還有什麼別的?難不成要說是因為你們喜歡我才故意逗我的?」不患說得沒好氣。

  他才說完,空氣頓時凝結,巫謠與雪鴉剎那間暫停呼吸,然而不患並沒有注意到此刻微妙的氣氛,又接著說:「我隨便說的,別放心上。」

  在這之後他們陷入了短暫尷尬吃著三明治午餐的氛圍中。

  不患自認找出了他們舉止怪異的緣由,心情莫名地開朗起來,但另外兩個人變得一臉鬱悶。

  最後是巫謠為了照片的任務,硬著頭皮跟現在心情不錯的不患搭話,他說他想要喝喝看不患的玉米濃湯,可不可以餵他喝,不患也大方地用湯匙舀了一口湯餵給巫謠,說這湯很好喝他很推。

  雖然拍到了照片,但這種跟輸了沒兩樣的心情究竟是怎麼回事......?

  (照片獲得次數 雪鴉3 巫謠2)

  不患將他那份午餐吃完後,注意到他家兩個藝人情緒似乎有些低落,他不太清楚自己剛剛說了什麼令他們心情鬱結的話,難不成是那句隨口說說的玩笑話冒犯到他們?

  不患細想了剛剛發生的經過,好像真的是因為那句話讓他們表情變色......

  若這麼順著想下來,他們會不高興也是很理所當然的事情,光他們是藝人與經紀人的關係,在觀感上就不太好,再加上他又是個男的,也有點年紀了,憑巫謠與雪鴉他們的條件,若要認真找對象的話,退一萬步想,他都不會是一個選擇吧?

  他深切反省自己剛剛不妥當的玩笑,決定向他們道歉︰「抱歉啊,我剛剛開了不好的玩笑,讓你們不高興了,以後我就避免這類玩笑吧。」

  「不......」巫謠欲言又止。

  「不患,你真的......遲鈍到無可救藥......」雪鴉說得一副恨鐵不成鋼。

  「怎麼,我都道歉了你們還不滿意?」不患皺眉問,「那我要怎麼做你們才會原諒我?」

  再次陷入某種無語的氣氛。

  又突然沉默的狀態讓不患有些無所適從,為了脫離現在莫名無言的狀態,他連忙打開導覽地圖,研究美食區附近有什麼地方可以好好逛,赫然發現在離美食區不遠處有個水族館,不患想他們兩個大概是因為這幾天錄影很累讓他們心情有些浮躁,若給他們去水族館看看魚心情會稍微恢復一些吧。

  「總、總之錄影快結束了對吧?加油再撐一下!我們去水族館看魚怎麼樣?」

  「嗯。」巫謠回。

  「沒意見。」雪鴉回。

  為什麼總有一種熱臉貼冷屁股的感覺?不患覺得自己的頭暗暗抽痛,他告訴自己,再撐幾個小時錄影就結束了,對自己默念加油。

  在三人進入水族館後,迎接他們的是入口超大的水族箱,能看到魟魚和不知道什麼名字,身體看起來亮晶晶的魚。

  見魚在藍色的水域中悠然游動,感覺內心的焦慮浮動都被安撫下來了,越是專心在看魚上面,越能感覺時間變得沉穩緩慢了起來,不患見他旁邊兩個人情緒好像也穩定下來了,慶幸自己把他們帶來這裡冷靜一下。

  他們且走且看,一區一區逛,來到珊瑚礁區的海底隧道,在他們走到一半時,就聽見廣播宣傳整點將有餵食秀可在海底隧道後面那一區觀賞:「既然難得來了那我們就去看看吧。」

  他們來到廣播指示的地點,現場已經有不少遊客等待,他們也選了一個靠上邊的位子等待待會的鯊魚餵食秀。

  整點一到,穿著潛水衣的工作人員出沒,聽著解說,欣賞工作人員在水族箱中跟大批魚群與鯊魚的互動和餵食,直到負責餵魚的工作人員離開,人潮漸漸散去。

  「你們兩個,看過以後怎麼樣?心情有沒有好點?」不患問問旁邊兩人的感想。

  「看魚很療癒,魚很可愛。」巫謠說。

  「嘛,裡面都是一大片藍色,想不冷靜下來都難。」雪鴉說。

  「既然你們都冷靜了,要不出去再玩個幾台遊樂設施?像雲霄飛車那種刺激的也可以喔?」

  「搭那種真的不要緊嗎?」巫謠想起早上搭個自由落體就腿軟的不患,禁不住擔心問。

  「放心,我才沒那麼脆弱。」不患搔搔臉頰笑著說。

  「若搭完之後又腿軟讓我們搭著你出去也沒關係啊。」雪鴉揶揄說。

  「凜雪鴉你這個臭烏鴉嘴的給我閉嘴。」不患齜牙咧嘴說。

  三人從水族館離開後,走了一段距離,回到了早上所在高刺激性遊樂器材區域,耳邊又不時聽見此起彼落的尖叫聲,尖叫聲又聽得他心裡毛起來,但凜雪鴉一副見他就是不行的竊笑樣,實實在在地激發了他的鬥志,他沒想太多,隨手一指:「我們去搭這個!」

  「喔?斷軌雲霄飛車啊,這個果然很刺激。」雪鴉笑著說。

  「不患,這個看起來跟早上玩的那個很像,真的不要緊嗎?」巫謠依舊放心不下。

  「我說搭就搭!我們走!」不患帶著不容他們多說的口氣,逕自向斷軌雲霄飛車設施前進。

  他們等了段時間後,坐上了雲霄飛車座位,不患跟巫謠坐在一起,雪鴉則是坐在不患的後面。

  他們坐上了兩人一排的雲霄飛車座位,巫謠與不患坐,在他們後面的雪鴉的旁邊坐了女遊客。她在坐上座位後,發現旁邊坐的竟然是鼎鼎大名的美男影帝凜雪鴉,她興奮地彷彿要暈眩,拿起手機,就想跟雪鴉合照,雪鴉也很配合地拋媚眼比出可愛的小愛心,做足粉絲服務。

  至於不患,儘管在過來搭之前,還很有氣勢地說他絕對撐得住,但在安全扣環扣下來後,他腦海還是閃過快讓他下去的念頭,他對預期將至的刺激開始心跳加快,緊張感連帶表現在他的身體僵硬上,旁邊的巫謠感受到旁邊不患的緊張,他在雲霄飛車開始向前滑行時,隨著機器向前軌道發出的咖搭咖搭聲,他開始大聲唱歌。

  巫謠在深深吸一口氣後,充足丹田開始唱起了Let it go,巫謠歌唱得太突然,讓不患突然忘記要害怕,一臉詫異地看著唱歌的巫謠,但巫謠並不在意不患投來驚訝的視線,他依舊繼續唱著,慢慢從原本只有巫謠一個人的歌聲,到後面開始有人附和一起唱。在機器滑到將俯衝向下的斷軌軌道時,巫謠剛好唱到了最經典的let it go歌詞。

  「Let it go--Let it go--!」巫謠的歌聲隨著雲霄飛車高速下衝運轉聲與尖叫聲一起融於空氣中。

  整個雲霄飛車坐完一圈的時間,剛好唱完了整首歌,在雲霄飛車繞回原點後,這班雲霄飛車的遊客發出了熱烈的掌聲。

  他們從雲霄飛車出來後,不患搔搔頭,有些害羞地謝謝巫謠唱歌,肯定是看他在害怕所以唱歌幫他緩解緊張,又說會害怕的東西就是會害怕,實在不該勉強自己,若不是巫謠,他肯定又會嚇到全身無力。

  「我很高興能幫上不患的忙。」巫謠見不患真摯地向他感謝,他開心地笑了。

  「對了,要吃這個嗎?我肚子有點餓,想吃個點心。」不患指指在斷軌雲霄飛車附近的可麗餅店。

  此時手機又發來了指令,要巫謠跟雪鴉拍跟可麗餅相關的合照,並在吃完之後到指定的花園區集合。

  (雪鴉照片 挖鮮奶油摸殤的嘴唇)
  (巫謠照片 拿可麗餅跟殤一人咬一邊)

  他們來到可麗餅店,不患點了個燻雞可麗餅,巫謠是香蕉巧克力,雪鴉則是為了任務,特意點了個莓果鮮奶油口味。

  不患拿到他那份可麗餅後,開始津津有味地吃了起來︰「真不知道它本來就這麼好吃,還是我肚子餓吃起來特別美味!」

  雪鴉咬了一口餅後,手指沾起可麗餅餡裡的奶油,慢慢靠近不患,正想用閃電戰突擊他的嘴唇,然而不患反應更快地意識雪鴉的舉動,漂亮閃過了來自雪鴉的偷襲︰「你這傢伙想幹嘛?」

  「我就想讓你當一回聖誕老公公嘛!」他舉著沾著奶油的指頭說著。

  不患皮笑肉不笑說︰「很好,你在我今天的印象分數特別差喔?如果你再過來,我就直接一口咬住你的手指喔?」

  「哇,不患你竟然如此狠心!」雪鴉故作受打擊地說完後,見沒機會了只好自己舔掉手上的奶油。

  巫謠這邊則是一邊啃著手中的香蕉巧克力可麗餅,一邊想著要怎麼說服不患讓他咬另一邊的可麗餅,但想得太過專心,竟然在不知不覺中把手中的可麗餅吃到快光了,他吃到最後一口才意識到可麗餅已經被他吃到快沒了。現在時間差不多要過去指定地點,不好再讓他重新買一個了,沒能拍到照片的悔恨讓他有些賭氣地吃掉最後一口。

  (照片獲得次數 雪鴉3 巫謠2)

  工作人員傳來訊息,告知他與雪鴉將在那邊決定誰要當那個告訴不患所有真相的輸家。一想到這,巫謠的心情變得有些沉重,明明他對不患做的那些事情都是他的真心真情,卻有可能因為這個整人計畫,讓不患錯誤理解進而被否認。在這幾天的相處中,漸漸了解自己真的喜歡上不患了,他清楚這份感情並非一時興起,而是從過去開始與不患相處過來慢慢累積的情感,之前他沒能意識到這種感情叫做愛情,現在的他倒是越來越清楚了。

  「怎麼突然愁眉苦臉了?」

  面對不患有些擔心的詢問,巫謠笑了笑說句沒什麼大概是累了。

  他們照著指示來到花園後,簡訊傳來他們最後一次照片任務。

  現在正是賞楓葉的好季節,要請他們兩個在楓樹步道拍攝有楓樹入鏡,與不患親吻他們的合照,若拍照成功當兩張算。

  不知雪鴉與巫謠他們意圖的不患,順著他們說想要去楓林道散步的建議,一起走到花園區賞楓。

  (雪鴉照片 借位親吻照)
  (巫謠照片 親手背)

  冷日將楓葉染上了一層紅,矗立道路兩旁,地面都是落下火紅的楓林葉,如鋪上一層天然的紅毯,能見不少遊客為此美景拍照留念。

  不患為這片艷紅如火的楓林道著迷了,不禁喃喃自語說這個楓林步道真漂亮。

  「我也覺得很漂亮,要不要我們在這裡走一圈?」巫謠建議。

  「在這裡漫步而行很詩情畫意不是嗎?」雪鴉笑著附和。

  「好吧,既然你們都覺得行,那就在這裡稍微散步吧。」不患說。

  在這條步道走到盡頭的寬闊處,即是手機上面的預訂集合地點,也是雪鴉與巫謠他們其中一人將要對不患拆穿這幾天以來的整人計畫,光想就讓人胃痛到不行的殘酷擂台,他們甚至不敢想像當不患知道整件事之後究竟會是什麼反應。

  但不知他們內心憂慮的不患,對此片美景入迷到難得拿起手機說想要拍照。

  「我要把這個楓林步道拍起來。」不患說。

  「那我要幫你照嗎?」巫謠問。

  「我只想拍景,不想把自己也拍進去。」

  「不患,你還真-是-不喜歡入鏡呢。」雪鴉說。

  「要你管?」不患冷哼一聲。

  順著不患意願拍了幾張楓林的景後,他們開始執行最後一次照片任務,首先是巫謠被指定要不患親他手背的照片,當他有些結巴地詢問不患能不能合照一張不患親吻他手背的照片時,不患沒怎麼多想就答應了巫謠的要求:「親手背就行了?」

  「嗯。」

  不患真牽起了手,親吻手背,巫謠順利取得了照片。

  見巫謠成功照了照片,雪鴉本來也想跟進,卻被不患立刻拒絕:「你一定會要求很奇怪的照片,所以我預防然後拒絕。」

  「不~患~別這麼無情嘛!我才不會照很奇怪的照片。」

  哪怕雪鴉動了三寸不爛之舌,怎麼哄都沒辦法說服不患跟他合照:「我都跟你相處這麼久了我還不知道你什麼性格嗎?」

  「你到底把我想得多壞啊。」雪鴉內心哭笑不得。

  最後被工作人員告知他們現在要過去集合了,雪鴉不得不放棄最後一次合照機會,只好摸摸鼻子承認失敗,大夥一起來到步道盡頭的寬闊處。

  (照片獲得次數最後統計 雪鴉3 巫謠4  巫謠獲勝)

  雪鴉已被簡訊告知他合照競賽輸了,將負責告知不患所有的整人計畫。

  「唉呀呀,真是,到底要怎麼說呢......?」雪鴉有些苦惱地喃喃自語。

  來到定點之後,不患被工作人員告知說雪鴉有話想要對他說。

  「怎麼了?」不患疑惑地盯著雪鴉瞧,「為什麼我有不太好的預感?」

  此刻現場不只不患,包含巫謠與所有在場的工作人員都在盯著他看他要怎麼解釋整件事情。

  雪鴉過去也不是沒經歷過強大的壓力,但這還是第一次受眾人注視的壓力,就為了解釋這件說來其實挺愚蠢的事情。

  嘛,畢竟當初自己也知道這件事情,卻還是成了因為覺得好像會有趣決定跳下來的傻子。

  整人這事為真,但他在這幾天對不患做的所有舉動卻也是發自內心的想對不患做的事。

  在遇見不患以前,他從來沒想過自己會有對一個人動心的時候。他忠於自我的愉悅,從不願意受到無謂的束縛,習於遊戲人間的他,就是知道世間人心多惡且善於隱惡揚善,才更明白像不患這樣既忠於自我,卻又活得坦蕩直率性格的人有多麼難得,他對人真摯的關懷就像一顆不含任何所謂利益與計算雜質的寶石,有時過於純粹的善念,讓他看起來像個傻子,但哪怕像個傻子,對不患來說只要是對的事情,他就會去做。

  說不定巫謠也是被這樣的不患吸引了。

  他早在很久以前,就隱約理解到自己受到不患吸引,但他並不相信自己會有喜歡上某個人的感情,所以一直把這份異樣的感情壓制在心中,與不患保持插科打諢的互動。

  但經過這幾天下來,他理解到『喜歡』的感情最終是壓制不來的,對一個人喜歡的感情只會累積越來越多,到最後承受不住用某種方式爆發出來吧。

雪鴉專注看向不患注視他的眼,做了深呼吸後,有些語焉不詳地含糊帶過:「被騙了。」

  「什麼被騙了?」不患一臉完全聽不懂地問。

  「這是應節目要求的計畫,為了整你的。」

  「我完全聽不懂?」

  「嘛,這件事情我跟巫謠都知道,只把你矇在鼓裡。」

  不患先是瞧了雪鴉一眼,又往巫謠的方向看過去,只見巫謠因為心虛將視線瞥過旁邊。

  「到底是發生什麼事情?就不能好好說清楚嗎?」不患開始感到不耐煩。

  最後是旁邊的工作人員幫不患補上了雪鴉沒說清楚的部分,不患一路聽下來,露出了越來越困惑的神色︰「......欸?所以你們對我做的那些事......都是因為被賦予任務說要撩我?」

  「就目的上來說是。」雪鴉說得很曖昧。

  「原來你們這幾天的怪行為全是節目安排啊!?」

  不患扶額,一臉哭笑不得:「原來這幾天節目的安排都是為了整我?既然這樣的話也太大費周章了吧?」

  「雖然主要的目的是整人,但也有觀眾反應想要看你們三人的互動喔。」工作人員在旁邊補充說。

  「我都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應了,慶幸嗎?還是別的?如果你們能夠在節目結束後就能恢復正常的話我沒什麼意見啦,我被騙那就被騙吧,畢竟是節目的安排。」不患無奈地嘆氣。

  「所以殤哥有覺得誰比較會撩的嗎?」一個女工作人員好奇問。

  「這個問題我拒絕回答。」不患說,「這件事情比起我,巫謠跟雪鴉他們可能還比我為難吧,畢竟他們自己還得想辦法撩我做效果,才覺得不管說哪一個比較好都很失禮啊!」

  最後節目在給巫謠發獎金後做收尾,這幾天以來的錄影正式結束,大夥都疲憊地坐上要開回公司的中巴。

  回去公司的中巴上,大家經過這幾天的錄影後都疲憊不堪,車上一片寂靜,工作人員與都雪鴉閉眼休息,然而不患並沒有睡,而是看向窗外放空看景,他感覺到有人靠過來的氣息,回頭一看是巫謠。

  「我坐這裡可以嗎?」巫謠問。

  「坐吧。」

  巫謠坐在他旁邊之後,兩人保持了好一陣子的沉默。

  最後巫謠先開口︰「騙了你很抱歉,我想我拿到獎金,想在休息日的時候約你一起去泡個溫泉。」

  不患聽完,想起這是第一天晚上洗澡時跟他說過的話︰「我記得這是第一天晚上,我們一起洗過澡後跟你說的事嘛,也好,洗個溫泉去去晦氣。」

不患想起了什麼又說︰「雖說是被節目要求撩我,但你跟雪鴉撩起來還真像這麼回事,害我還真被你們撩得莫名心跳加速哈哈,既然是整人的倒釋懷了,下次記得把你們撩人的手段用在對的人身上啊?」

  「我不知道雪鴉說他有喜歡的人是不是真的,但知道你的歌聲不會說謊,祝你跟你喜歡的對象能有好結果啊,等你哪一天決定好再把對象介紹給我吧,我想,能被巫謠喜歡上的人會是個好對象吧。」不患微笑替巫謠打氣。

  「......嗯,謝謝,那個對象真的很好,若他答應我,我願意用我未來的人生盡全力愛他,守護他。」巫謠淡淡地說。

  「聽起來真讓人感動,連我聽得感動快哭了,你喜歡的對象聽到你這句話肯定感動到哭吧。」

  「嗯。」

  「現在離回公司還有一段時間,看你應該也很累,要不要稍微閉眼休息一下?」

  「不患,你累了的話,先睡無妨,我還不太想睡。」巫謠說。

  「這樣啊,那我就先瞇一下吧。」

  巫謠看著閉上眼睛假寐的不患,他感覺內心如墜幽谷越來越沉,他對不患所有的愛意與想念完全傳不過去,明明喜歡的人就在眼前,卻什麼也不能做令他越發痛苦,只因他還未與不患心靈相通。

  「我做的那些事情全是真的,是真的,我對你......」

  他發出自己並未意識到的哭腔,將所有傳不過去的感情,低吟給自己聽。

  在錄製整人節目結束後,不患本想著在錄節目中發生的所有事情都該跟著告一段落,但他沒意料到的是,錄製節目只是個引發事件的引子,真正將他捲入其中的戀愛風暴,現在才正要開始。

 

(第三天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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