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告:大量砂糖跟OOC,這是個看一對竹馬竹馬怎麼修成正果的故事。


靈感自這篇文 夜燈
總之恭喜台灣中可以同性結婚啦!!2017的5/24號可是台灣史上最重要的一天呢>//<
內有少量EL,跟更少量RM(光頭X瑪利亞),我其實蠻喜歡這對BG的_(:3」ㄥ)_另外有貓泰爾跟貓利克示意圖這裡,一對黑白貓相擁而眠,很好,這很M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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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結婚的話題,曾經發生這樣的事。
曾經追求過阿泰爾無果的義大利富家公子哥艾吉歐,被拒絕後跟阿泰爾依舊保持良好的友誼關係,也因為這層關係,讓他認識了已經跟艾吉歐結婚的伴侶,同時也是他們家首席男裝設計師的李奧納多,艾吉歐跟李奧納多兩人是在艾吉歐一大學畢業就馬上結婚,他跟阿泰爾還接到他們的喜帖參加婚禮。
一回兩對相約的飯局,馬利克對於他們這麼早就結婚,問他們這婚結得是否太過衝動,艾吉歐回答:「並不,李奧已經等我很久了,而且李奧這麼優秀這麼棒,我反而還擔心他隨時會被搶走,早點結婚把他訂下來又不是壞事。」
「我反而還想著你們不結嗎?我覺得你們該是時候結婚了,你們可絕對是我見過最適合結婚的一對佳侶了。」李奧納多在一旁搭腔。
他跟阿泰爾互看一眼同聲回答:「『不行,我很難想像跟這傢伙結婚的畫面。』」
「看!你們的默契真無與倫比。」李奧納多讚嘆說。
「我跟李奧還在培養彼此的默契,但看得出來你們默契早已到臻至完美的地步了,在這一點上,老實說很羨慕啊。」
「沒什麼好羨慕的,我跟阿泰爾每天就無止境的吵架跟找機會挖苦,就這一點你們絕對不會羨慕。」「我們可不會拒絕如此甜蜜的吵架跟挖苦對吧?」
艾吉歐跟李奧情深地對看一眼後親嘴,陷入只屬於他們彼此的空間裡,看得馬利克跟阿泰爾極不自在很想離開,他跟阿泰爾私下咬耳:「我說的英文應該很標準又咬字清楚到不至於讓人誤聽吧?」
「我聽得出來你的英文發音真的很正確很清楚。」阿泰爾說。
看著對面盡散發著甜膩得要人命的畫面,讓阿泰爾跟馬利克想要藉故逃走的心思都有了,也許他們一輩子都沒辦法習慣那種義大利人總是情話嘴邊說,愛意表現中的戀愛形式。
正當想著要用什麼好藉口離開這滿溢四處的粉紅氣場時,李奧納多突然一句問話把他們給釘在位子上不走了。
「我想著你們明明是對彼此來說最重要的人,卻又是怎麼樣的原因讓你們逃避思考結婚這件事?」
「沒有吧?」馬利克首先發聲反駁。
「沒有想到那也是因為我們認為還不至於現在就要結,而且我們都有想要奮鬥的方向,結婚只會綁手綁腳。」阿泰爾說。
「我倒不覺得綁手綁腳,又沒有說結了婚以後就不能奮鬥。我反而因為結婚心情變得更穩定了,因為我知道未來不管再遇上什麼困難,總是有艾吉歐當支持我面對困境的支柱。」李奧納多說完後,握著艾吉歐的手親暱地對視一笑。
對馬利克來說,這次的不舒服感已經不是因為艾吉歐他們太過甜膩的表現,而是來自他們表現在細微眉眼與他們兩手互動間,對戒相互映照的堅貞感情。他們結婚是對的,並不代表他跟阿泰爾結婚也是對的,他們自小相處也已經十幾個年頭,太過熟悉了,說不定結婚前跟結婚後的差別只是那張紙,就算曾經閃過想要結婚的念頭,那也只是口頭上開開情趣玩笑,從沒想過要把這念頭真正付諸實現過。
「說不定你們其實在害怕?」李奧納多又補充。
「有什麼好害怕的?」阿泰爾回得不以為然。
「改變。」艾吉歐說。
「相信我,你們就算結婚了,還是你們本身,甚至關係更加清楚堅定,並不會因為一個改變就不是你們。」李奧微笑說。
「好吧,也許你們說的是對的,但需要時間消化,抱歉,我們要早退了。」馬利克起身說。
「記住,你們總有一天都要面臨選擇,不論是決定分開,還是相伴而行。」李奧說。
 
馬利克艱苦地躺在床上,直瞪著天花板映著微弱夜燈光發呆。自學校畢業開始工作以後,他跟阿泰爾能夠碰面的時間比以前還在就學的時候更少。兩人某方面來說都是無可救藥的工作狂,卻都還謹記著家裡有嗷嗷待哺的兩隻貓,不管家裡哪個人不在,總會有另一個在家照顧。
明明就很難碰到面,就先別說做些情侶既定的約會活動,甚至一起吃個飯聊聊近況打打嘴砲的機會也少,但到底是哪裡的自信認為對方總會一直在自己身邊?
阿泰爾曾經說過,當他在工作上有更好的機會而不得不分開時他不會阻擋他去追求,他自己亦同,這就是他們不會結婚的原因。
然而不得不說當在思念對方的時候,一打開敲他開視訊就能看到他的臉的感覺真的很好,就像是見到他那張蠢臉早已是在不知不覺中深植內心的習慣。
甚至幾次身體上渴求對方卻無法接觸對方時,也是用視訊的方式,看著那隻菜鳥怎麼撫慰自己,想像怎麼被他玩弄到射出。明明玩到自己去了卻還是一副欠人操的飢渴表情,他內心就會開始不理智地痛恨那阻擋他們之間的螢幕。
想到這,躺在床上的他,隨著想要玩弄阿泰爾的慾念隔著內褲摸上已經半挺立的老二。想著撫摸阿泰爾在健身房訓練過性感的背脊,燥熱紅潤的臉頰,隨著親吻撬開對方的嘴唇,聽見對方呼吸未平穩的悶哼,觸摸對方的乳頭,玩弄對方的耳朵,見對方胸口上沁出的薄汗,手交時射在腹部上的白色液體,注視那雙舒服得迷離的金色眼睛,還有穿入對方身體時,被對方兩隻手臂緊抱,聽對方即將高潮時彷彿脫離了意識情色又纏綿地低吟他名字的聲音......
頭部潤出的透明體液將他的手跟莖身打濕,讓他此時的手部運動潤滑得更順暢。他已經跟阿泰爾有一段時間沒做了,身體敏感到光是想像阿泰爾那婊子般的欠幹,用眼神催促快點用那根發硬的肉棒幹他的表情,竟讓他忍耐不住地射了滿手,過了高潮迎來聖人時刻,所有溢滿的想像如被戳破的氣球徒留空虛。
現在的自己真像個傻子。舉起了沾滿了自己體液的那只手看著,他想。
 
 
「你們還不結婚?」
某一天馬利克跟他在東部工作的弟弟視訊做日常閒聊時,卡達爾突然蹦出這句話,讓他本來含在口中的牛奶差點就要脫口噴灑眼前螢幕:「我說,本來聊得好好的怎麼突然扯到這話題上了?」
「有感而發嘛,不知道為什麼,彷彿有默契一起說好似的,我好幾個認識的朋友跟同事最近一個個都在辦婚禮,其中也有幾對同志也跟著結婚了,我就想著你跟阿泰爾這對看起來彷彿結婚多年的伴侶,『竟然』沒結婚,就覺得心情微妙吧,我敢真心打賭,那群準備結婚的情侶中,有幾對婚結得有夠沒頭沒腦。」
「他們要結婚那是他們的事情,像結婚這種私人的事情還不用你來說三道四,而且阿泰爾跟我也許以後都有想追求的東西,就怕婚姻關係反倒成了累贅了。」
「老哥你還真嚴苛啊。」卡達爾不置可否地哼哼幾聲,「不過你說的也沒錯,結婚是你們自己的事情,我這局外人最多也就只是出張嘴給個意見而已,但就我看著你們在一起這麼久的時間來說,如果你們在一起是篇感情進度慢得讓人心焦的愛情故事,就身為讀者的我來看,總是希望作者給個讓人心服的結局吧。」
「更何況,我才不會拒絕阿泰爾跟我結婚呢,如果阿泰爾喜歡我的話。」
卡達爾在螢幕裡看來賭氣的表情,像是沒忘懷阿泰爾當初沒選擇他的挫敗感:「總之,我可沒忘老哥你究竟有多擇善固執,我的話你聽聽就算了吧,我相信你不管下了什麼決定,你都不會後悔的對吧?」
 
如果結婚是種毫無理性可言的衝動想法,躺在床上的馬利克回想過去有這種念頭冒出來是什麼情況下。
那天是他們難得兩個都在家,外頭天氣正晴朗的周末下午,那一天他們沒有出門,而是選擇窩在家裡客廳電視前面享受想玩一直都沒有時間玩的電動。
兩個人一開始先是玩了賽車遊戲,大概是阿泰爾手感特別差,不是把車開去撞護欄撞建築物,就是車子衝到跑道之外,不然就是跟其他車子撞車,場場輸給他,氣得阿泰爾決定不玩了改跑去跟貓玩(他當然不會忘記要譏笑阿泰爾操作爛得跟一個手指殘障人士沒兩樣)
在阿泰爾不打電動之後,他換片改玩殺殭屍遊戲。
在等待光碟運行中,眼光瞥向旁邊坐在地上玩貓的阿泰爾,阿泰爾兩手各一支逗貓棒,玩得一對黑貓白貓不亦樂乎。
他看著阿泰爾頭上不時抖動的肉貓耳朵,用兩手一雙棒子跟兩隻貓愉快地玩耍,腦海飄出了『好像貓咪在玩貓咪』的畫面,有趣得讓他忍不住掩嘴笑。
「馬利克你在笑什麼?」第一聲克制不住的噴笑聲讓阿泰爾注意到他。
「沒什麼。」但藏不住那賊模賊樣的嘴角翹起。
「馬利克你肯定在笑什麼卻不告訴我,你一直都不肯跟我說的話,我只好用點『暴力』的方式讓你開口了。」
「就憑你?」
「對,就憑我。」
阿泰爾起身,來勢洶洶地朝向他而來:「走開,你別打擾我打電動!」他即使故做厲聲,也擋不了往自己身上撲的阿泰爾:「你不說我就不放開你!」
「哇!你這蠢蛋注意一下手把!」
確定手把放在一邊不會被莫名其妙壓壞之後,他們就開始『凶狠地』打架,說是打架,也不過是搔搔對方癢,捏臉頰,在地上滾了好幾圈這種兒戲般的打架,但即使只有這樣也讓對方受了不少折騰。
「說不說!說不說!」在身上的阿泰爾氣勢正旺地用兩手捏長身下人的臉頰。
「嗚--------------!」他合不起來的嘴巴說起話來處處漏風。
見有機可趁,一個側滾後他猛力對著身下的阿泰爾搔癢:「你死了這條心吧,我就饒你。」
「不--不可能--!啊哈哈!」
不甘只有自己單方面被搔癢的阿泰爾,決定雙手反擊:「哇!菜鳥你這個白癡!哈!啊哈!」即使他被對方搔到差點笑到虛脫,他還是倔強地撐在那邊說:「你再怎麼逼供我也沒有用的,我不說就是不說!」
「我不覺得我的耐力會輸給你!」阿泰爾同樣也被對方搔到差點全身無力,但想求得答案的意志力讓他不願放棄。
他們對罵,相互搔癢,時不時在地板滾上好幾圈,直到兩人都笑到筋疲力竭,呼吸粗喘,本來趴在阿泰爾身上的他稍微起身,視角從上而下看,見到阿泰爾笑到喘氣微微揚起的嘴角,跟笑得紅通通的臉頰,竟在那一刻感受到一股打從靈魂的深處深深地愛著如此可愛的對方的心情,而這份感情無法用任何文字訴說,使他決定低頭下去親吻阿泰爾的眼皮。
阿泰爾被這出奇不意的眼皮親吻看似先是愣了,但最後像是不想輸給對方似的拉住對方衣領直往嘴唇上襲,親完之後還笑得有些奸巧:「這個算在勝負裡面嗎?」
他的手牽著阿泰爾的手緊緊十指交扣:「勝負?感情中如果愛得最深的人是輸家,那我承認你贏得徹底。」
「你就這麼隨便認輸了,這太不像你了馬利克,更何況,這種勝負我可非常樂意把贏家的寶座傳給你。」
「你少傻了。」
「傻的人是你。」
逞了陣口舌之快後,他趴在阿泰爾身上,動了動那十指交扣的手指說:「明明以前就想著去挑戒指,結果到現在都還沒去挑。」
「所以?」
「要不乾脆哪一天直接去挑婚戒算了。」
「如果沒忘記的話。」
阿泰爾的這句話讓他對本來冒出一丁點想結婚的熱忱瞬間如金屬一樣急速冷卻,他真不該忘記不久之前才跟阿泰爾討論過,不能因為彼此的牽絆失去了各自對未來的理想:「你說得對,如果沒忘記的話。」
 
沒了睡意的他決定下床洗澡,洗完澡後拉開房間窗簾,正見天空發出濛濛亮光,嶄新的日子正被太陽慢慢揭開了。今天是出差的倒數第二天,大致的行程除了跟老闆跑些地方見幾個人之外,大都是自己的自由時間。
而他決定在明天回去之前,屏除那些無謂的雜念,專心在他該做的事情上。
 

++

 
從歐洲出差結束飛回美國再坐車回到自己的家已經是清晨五點鐘。
知道這個時間阿泰爾還在睡的馬利克,就怕吵到對方,用鑰匙開鎖進門的動作總是小心放輕,而他一開門,卻見一隻小傢伙踏著輕快步伐跑過來門口迎接,貓泰爾看到馬利克回來還開心地喵喵叫,馬利克連忙蹲下來對著貓泰爾比出安靜的手勢後,抱起來摸摸這個一段時間不見讓人想念的小傢伙,貓泰爾享受馬利克對他頭頂耳朵跟下巴的搔抓:「有沒有好好吃飯啊?」
貓泰爾回應似地喵了一聲。
馬利克摸滿足了就把貓泰爾放在地上,把行李箱拖回自己的房間,打算洗個澡,然而在洗澡之前,他先進了阿泰爾的房間,靠近他的是窩在角落,感應到動靜的貓利克,見到馬利克回來同樣親暱地跑來磨蹭他的腳邊,馬利克同樣蹲下來摸摸貓利克背部跟頭,讓貓利克愉快地喵了一聲,馬利克同樣比出安靜的手勢,深怕吵醒旁邊的阿泰爾。
而他摸摸貓利克之後,起身來到了阿泰爾的身邊,看著側躺熟睡的阿泰爾,果然比起隔著一道螢幕的阻隔,更喜歡能夠如此靠近地碰觸他,他帶著許久不見的思念親吻了阿泰爾側睡正面露出的臉頰後,帶著同樣輕手輕腳地從阿泰爾的房間關好門退出。
即使已經在飛機上睡過,一旦洗完澡躺上了床還是抵擋不住床攏住自己的溫柔觸感,毫無抵抗能力地讓睡眠全面壟罩。
睡到中途半夢半醒間馬利克依稀感覺到一陣柔軟溫熱的觸感貼在自己的額頭上面不短的時間後離開,想看是什麼東西碰他但他累得睜不開眼皮,而他翻個身,再度陷入深層睡眠中。
當他再次醒來時,已經到了中午吃飯時間,起床出房間去浴室梳洗時,跟出浴室的阿泰爾打個照面:「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清晨五點左右。」
「午餐我叫了義大利麵外送,大概再十多分鐘就送過來,還有,午餐我要帶到學校吃,學校有事。」
「知道了。」
在等餐的期間,阿泰爾開了客廳電視懶懶地坐在沙發上稍微看了點新聞,而馬利克則是坐在離阿泰爾不遠的地板上對著那兩隻許久不見的貓耳鬢廝磨摸摸抱抱:「你們有沒有很想我?我很想你們。」
最喜歡馬利克的貓泰爾一直喵個不停,不停往馬利克脖子上胸口上磨蹭,馬利克親暱地用鼻頭往貓泰爾的鼻頭互蹭,貓利克則是安定趴在馬利克盤腿的腿上窩著。
門口電鈴響了,阿泰爾起身去拿外賣的午餐,將紙袋包裝的午餐放在餐桌上,取出了馬利克那份的義大利麵後,將紙袋開口部分折了幾折:「我大概要晚上才會回來。」
本來玩貓的馬利克把貓放了下來,進了房間,拿了一瓶蘋果酒出來,阿泰爾問起那是什麼酒。
「蘋果酒,歐洲出差時阿爾莫林的朋友送的酒,他說這酒聞起來很香,喝起來也很潤口,這瓶酒就等你晚上回來喝了。」
「我很期待。」阿泰爾淡淡說。
馬利克把酒放好在櫃子裡後,阿泰爾叫馬利克來門口送他。
「一段時間沒見了,不給我一個吻?」
「要吻?好啊,你先眼睛閉起來。」
阿泰爾照實地閉起了眼睛,卻換來了被彈額心的一陣頓痛,再張開眼睛時,只看到馬利克笑得有些賊氣:「要我的吻,你晚上回來再跟我要吧。」
「那好吧,我只好等晚上回來再『狠狠地』從你身上一次要回來了。」阿泰爾揉揉微痛的額頭,先是因為被騙癟嘴,但最後聳聳肩說。
「我期待。」馬利克笑說。
 
在過去馬利克從來沒想過阿泰爾真的會走上當大學教授這一條路,阿泰爾會走上這條路也多虧羅伯特鍥而不捨地『追求』,終於讓羅伯特對阿泰爾的『單戀』開花結果。
回想一下,似乎是阿泰爾去了羅伯特家吃了一頓飯以後,被羅伯特送給他精心製作(被他戲稱為電話簿)的數學題庫打動,阿泰爾還給他看了羅伯特寫的信,已經忘記裡面的內容,只依稀記得裡面寫什麼『這本數學題庫是花了我好幾個月的心血出的,你會在這本題庫裡發現我對你的心意』之類這種差點被阿泰爾當作穢物丟掉的可怕內容。
像怕這樣還不夠噁心似的,當阿爾莫林知道跟他老交情的羅伯特送了阿泰爾跟電話簿一樣厚的數學題庫時,不知道是老傢伙他故意要噁心人還是無心之言,說了句如果當初羅伯特也這麼用心地出題送我這麼厚的數學題庫,我一定會愛上他時,他跟阿泰爾不約而同地發了個惡寒,實在不敢想像阿爾莫林那老傢伙跟羅伯特那光頭在一起的畫面。
不過,雖說羅伯特很殷勤地『追求』阿泰爾,羅伯特其實有個即將娶入門的未婚妻(聽阿爾莫林說羅伯特用一枚戒指跟一本數學題庫向他老婆求婚,讓馬利克忍不住好奇想,是不是愛上喜歡數學的人,拿不出數學題庫當禮物就顯得自己愛得不夠誠意?),他老婆還是小阿泰爾兩歲的瑪麗亞。據說瑪麗亞在數學系裡面造成的風波並不小於阿泰爾當面揪出羅伯特教學上的錯誤,但依著阿泰爾對不關自己的事不在乎到不食煙火地步的性格,只知道有個數學很強的女孩子跟羅伯特有些糾葛,這對當初他根本躲羅伯特躲到不行的程度來說,巴不得在他生命中幾乎被他視為瘟神的存在離他越遠越好。
馬利克得知羅伯特有妻子這件事的驚訝程度並不少於當初阿泰爾知道的時候:「我還以為羅伯特是那種工作至上,對兒女之情不屑一顧的超級工作狂,即使死也要死在自己辦公室那種。」
「你也這麼覺得對吧?」阿泰爾說。
總之,阿泰爾收到那本題庫以後,真的預定打算把這本題庫視為邪物放火燒掉,但畢竟羅伯特的數學程度能被人冠上『分數暴君』的稱號並非浪得虛名,他稍微翻閱一下裡面題目的困難程度對他來說還真是吸引極了,從寫起題庫開始,他想要把這本題庫丟掉的念頭就漸漸淡去了。
除去羅伯特異於常人(在阿泰爾眼裡簡直困擾)的執著外,在數學上的知識跟經驗倒是很多可以學習的部分,也從阿爾莫林保證跟著羅伯特可以讓自己的數學能力更上一層後,他答應了羅伯特成為他門下學生的願望,這事被馬利克戲稱要不要開場『喜宴』廣召大眾慶祝時,阿泰爾毫不留情地狠狠踢了一腳馬利克的屁股。
阿泰爾就這樣一路用很快的速度完成了碩博士的學位,經歷幾年博士後經驗,得到教職資格,成為了新手助理教授。
 
馬利克趁著阿泰爾不在的下午的空檔買食材,在接近晚餐時間做了一段時間沒做的蘋果派,跟焗烤野菇雞肉蔬菜燉飯,讓阿泰爾回家就聞到懷念的香氣:「馬利克,你做了蘋果派!」
「不准先吃蘋果派!」馬利克從廚房端出兩盤燉飯時喊。
儘管阿泰爾很想吃很久沒吃的蘋果派,最後還是乖乖聽話先把飯給吃了,在吃飯中,馬利克把出差時別人送的蘋果酒拿出來倒在兩只高腳杯上,帶著蘋果芬芳氣味的蘋果酒隨著斟入杯中往四周空氣飄出,成熟果香醉人的氣味還不用喝,就帶著某種微醺感。阿泰爾先喝了一口,蘋果酒芳香中不苦不酸不辣的溫潤口感從舌尖開始碰觸後,順滑流過整個舌面後再有些不捨地吞入喉中,喝得阿泰爾眼神抹上一層醺然:「這真是好酒。」
「沒錯。」同樣這酒喝得馬利克雙眼迷濛。
這瓶蘋果酒在配著燉飯與蘋果派中不知不覺就被兩個人喝光,吃飽喝足之後,帶著醉意的兩個人慵懶地坐在客廳沙發上,電視隨意轉到一台播著單元搞笑喜劇看,阿泰爾的頭靠在馬利克的肩頭上,一隻手與馬利克的手親暱地十指相扣。
電視裡面正播著一對在生活中總是遇到倒楣事的情侶,好不容易終於要結婚了,卻又在他們當日的結婚典禮中,同樣發生種種令人匪夷所思,一樣因為倒楣衍生出來的搞笑劇情。
明明是讓人放鬆的搞笑喜劇,卻因為裡面的結婚場景莫名地挑動了他們兩人的神經。
「你說,為什麼認識的人都覺得我們要結婚?下午去找那個光頭的時候,剛好遇到瑪麗亞給羅伯特送東西,莫名聊到他們已經結婚幾年了,說生活就算有些小摩擦但感情還不錯,又說我們很適合結婚,哪來跳到這個奇怪的結論?」
「連卡達爾也說過類似的話。」馬利克說。
兩人默契地嘆了口氣。
「馬利克。」
「嗯?」
「關於我們結婚這件事,你有沒有想過?」
「我不會阻擋你未來的去向,所以就算曾經想過......那也只是想想。」
「老實說,我其實曾經想過我們的婚禮。」
「喔?真意外。」
「你這句話什麼意思?」阿泰爾語氣帶著隱約不悅。
「沒惡意,想到你的個性你沒興趣的事不會放在心上,婚姻這種事......想著大概你也不怎麼在意吧。」
「也許以前是,但現在,可有點不同了。」
「哪裡不同?」
「大概是我意識到我的生活中不能沒有你的時候?」
不論這句話是阿泰爾口吐的醉話,又或者酒醉中無意識脫口而出的心裡話,伴隨酒精在體內循環,馬利克感覺自己的身體變得莫名燥熱。
「怎麼突然覺得不能沒有我了?」
「嗯......你也知道我不是很會照顧自己,試著煮飯又會把廚房搞得一團糟,如果你不在我身邊的話,就會做出連我都不自覺的蠢事。」
「哈,你對你會惹麻煩做蠢事還真有自知之明。」
「還有,如果我有什麼成就不能馬上跟你分享的話,我會很失落,沒有一個人的恭賀,比你的一句恭喜還要讓人高興,你總是希望我更好,對吧?」
「傻子。」
「說我是傻子,也是,誰叫我是你口中那個永遠的不長進的『菜鳥』,沒有你的教導,我大概還是個菜鳥吧。」
馬利克更加肯定現在的阿泰爾一定是醉得一蹋糊塗,才會說出這種平常任憑怎麼掰阿泰爾的嘴都掰不出嘴的真心話。
現在,自己似乎也醉得亂七八糟了,不只身體變得越來越熱,頭也開始暈了起來。
「那好,那跟我說我為什麼要跟你結婚的三個理由,我就考慮一下我要不要跟你結婚。」
「第一,因為我不會照顧自己,我需要你幫我照顧我。」
「第二,因為你做的蘋果派做的料理都很好吃。」
「第三,因為......
「因為我愛你,我愛你。」
阿泰爾不依不饒地雙手攀上馬利克緊緊抱住,向對方索取中午沒有得到的吻,馬利克被對方吻得身體熱得像隨時冒火,甚至下一秒自體燃燒也絲毫不意外。被對方胡亂沒技巧地親吻一陣後,明明是醉了的狀態,卻被對方不可思議像個稚童一樣的清澈眼神注視,無参進任何雜質,一對單純的喜歡依戀他的眼眸。
馬利克頓時被這樣直白的眼睛盯得無法招架,最後伸手摸貓般搔搔對方肉耳安撫對方激動的情緒:「好好,我知道了,你要乖,好嗎?」
阿泰爾將臉埋在馬利克的胸口上,乖巧地說了聲好。
馬利克在阿泰爾即將昏迷之際勉強地將阿泰爾這麼大個男人死拖活拖搬進了自己的房間,他一開始惡質地想若阿泰爾真的不小心就睡到不省人事,乾脆讓他睡在外面給他蓋個被子省事,但經過剛才阿泰爾機關槍似地咑咑一連串真心話,大發他的良心決定搬進自己房間讓阿泰爾免受晾在客廳苦。
還預想若阿泰爾清醒後知道自己都說了什麼醉話,悲憤地想往自己脖子上抹一刀的畫面應該會非常有趣。
將阿泰爾好好搬進自己床上以後,他關了自己房間燈,開了夜燈,不喜歡夜燈的阿泰爾本能地將身體背向夜燈,他瞪著發著紅橘光芒的夜燈試圖自己的思緒與燈光融為一體,他突然羨慕起毫不在意就把醉話脫口而出的阿泰爾,既然阿泰爾可以,何不自己也說說醉話,醒來之後全然當作沒這回事。
「阿泰爾。」
「嗯?」阿泰爾的聲音微弱得如夢中嗡囈。
「我們......結婚吧。」
「嗯。」阿泰爾用鼻息回應。
馬利克說完後,伸手關起夜燈,將所有在這床上的癡言與醉語隨著燈光黯淡吞沒黑暗中,而這是他第一次覺得,原來,將夜燈關上並沒有想像中的困難。


  ++

 
阿泰爾為了去東部大學舉辦的研討會,需要出差幾天,對此馬利克耳提面命好幾次提醒有沒有東西忘記帶。
「東西都準備好了?」
「嗯。」
不太習慣打領帶的阿泰爾,站在房間鏡子前雙手指頭不太靈活地對著領帶交叉打結,看不過眼阿泰爾奮鬥半天還沒把領帶打好,他決定拉著對方的領帶,解開重新幫對方再綁一次:「你真該自己學著打領帶。」
馬利克念了幾句之後,輕巧快速地綁起領帶將前端領帶穿進了洞,拉緊了領帶頭,扯扯領帶布讓它拉平,又整理了對方的衣領後,滿意地看著自己精心綁好完美得毫無瑕疵的領帶。
「我覺得我不會綁也沒關係,讓你一輩子幫我綁領帶也不錯。」阿泰爾說得理直氣壯。
「別撒嬌了,菜鳥助理教授,我可不是時時在旁注意你的奶媽。」
整理完了衣著,帶著小行李箱來到門口穿皮鞋,馬利克旁邊跟著兩隻黑白貓一起送阿泰爾出門,阿泰爾對著抱抱那兩隻之後幾天見不了面的黑白貓後,對著馬利克,反而只是直直盯著,什麼動作都沒有。
......你有什麼意見你就說。」馬利克對阿泰爾只看著他不說話開始感到有些浮躁不悅。
「沒什麼,」阿泰爾說:「我只想著我們什麼時候挑個好時間買婚戒?」
「什麼買婚戒?」馬利克對這話摸不著頭緒。
「上禮拜喝酒那一天,別以為我醉得什麼都不記得了。」
阿泰爾一說,馬利克對那一天的回憶才慢慢一點一點地浮現,若不是阿泰爾提起,關於結婚的記憶還真的差不多就要從他的腦海中抹除了。
「這件事我還真忘記了。」
「嗯?」阿泰爾發出不以為然的哼聲。
「看你一副不相信我的樣子,那好,你還記得你那天你說了什麼了?」
「不記得,但我有預感一定會讓我羞愧得想死,所以我拒絕回憶。」
「你真有自知之明,我倒是很樂意說說提醒你一下。」
「閉嘴。」
真怕那張嘴說了什麼讓他羞愧到死的事情,用讓人措手不及的速度親吻對方,順便向對方索求之後幾天見不到面的補償,直到雙方都有些呼吸不順,才有些不捨地分開唇瓣。
「你曾經說過追求理想呢?目標呢?這些都不要了?」
「我兩邊都不想放棄,不管是你,還是我的理想。」
馬利克閃電般速度伸出手偷襲捏了阿泰爾的臉頰,讓阿泰爾吃痛一聲:「這還真的不是夢啊......不,你真的是阿泰爾嗎?」
「如果那一天晚上說要結婚的馬利克不是馬利克,那真抱歉我搞錯了。」
阿泰爾半賭氣地要拖著行李箱離開時,被馬利克從後方抱住,此時馬利克口氣已不再像剛剛輕浮,聲音沉沉帶著抱歉:「你應該知道,我一直希望你能得到最好的,那怕是藏在我心裡最深的渴望並不希望你去追求。你若想成為自由的鳥,我就會放你去飛,絕不阻饒。」
「我就算是隻鳥。」阿泰爾說,「也總該有回去的歸處吧?你要讓我無家可歸嗎?你這個混帳傢伙。」
「所以也就是說,為了不讓你當個無巢可歸的鳥兒,我跟你這渾蛋傢伙真得要糾纏一輩子了......?」
「你才是那真他媽的混蛋。」
說完兩個人都忍不住地低低笑了。
「還有,能不能再給我更好一點的求婚,那天晚上的太爛了我不接受。」
「去你的。」
習慣性拌嘴後,時間也差不多要離開了,馬利克放開了阿泰爾,看著對方拖著行李箱開門正要離去的背影,他喊住對方:「等你出差回來,我們一起找個時間挑婚戒吧。」
阿泰爾回身給馬利克一個微笑。
As you wish。」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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