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有男子懷孕情節,閱讀注意^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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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庶入住之後,開始與樂進一同過著自食其力的農耕日子,樂進跟李躍親子住一間房,他自己一間房。
  耕田等勞動本是徐庶熟悉的工作,儘管換了地方住,也未有不適應處。
  樂進得知徐庶有練武習慣,也樂得閒時與他較量武功。比起一人獨自練武,兩人練武更能精進自己武藝外,也能看出自己不足。
  樂進驚訝身為佃農的徐庶,在較量下武功竟與自己不相上下,在將軍之中他武技也是數一數二強悍。也因不熟悉徐庶武器性質,有時位居下風,但即使如此,因經驗較豐,在比劃之中依舊是樂進略勝一籌。為了不讓徐庶身體過度勞累,在分出勝負之際點到為止。
  練武結束時,樂進抱拳感謝:「閣下真是好武藝,較量得真痛快!」
  「我才比不上樂將軍,樂將軍的武功才真是厲害。」徐庶自知自練的武功絕對比不上多年馳騁沙場的樂進,故能夠與這般厲害的武將對戰,徐庶認為,這是自己的福氣。
  較量完武藝後,兩人帶著孩子去小屋後的小溪流沐浴。
  若是平時,兩男寬衣解帶坦誠相見也不覺羞恥,只是徐庶自知自己此刻身體有異,在脫衣時帶著猶豫不決。
  樂進看徐庶神色有異而問他,徐庶半帶著羞愧說:「雖是知道樂將軍生過孩子,但被樂將軍看到自己妊娠腹部,還是很難為情。」
  「吾知道身為一個男子,要接受自己妊娠一事還是很難。吾想過去快生躍兒時,還是不願接受懷有孩子一事,那段時間內過得痛苦異常,那時感受即使到現在依舊銘記在心,所以請閣下無須介懷。」
  徐庶聽他一說後,安心下來:「樂將軍說這些話,讓自己寬心不少。已聽說樂將軍很受人民愛戴,相處下來果真如此。」
  徐庶脫下衣物放在石頭上,露出他凸起的腹部,樂進一看說:「看似已經懷有三四月久了,應會感受到腹內開始有胎動。」
  在之前一次偶然摸腹時,被腹中的胎動嚇到,從那次以後就幾乎不敢再摸自己腹部。
  「如樂將軍所說,腹內的確有胎動。」
  徐庶打算將話題至此為止時,一直待在一旁聽的李躍此時問樂進:「姆娘,什麼是胎動啊?」
  「指的是小龍在腹部裡面活動。」樂進解釋說。
  「那我可以摸摸阿叔的肚子嗎?」李躍看著樂進問。
  徐庶看得出樂進臉上猶疑神色,於是趕緊說:「好啊,你來摸摸阿叔肚子吧。」
  李躍開心地來到徐庶身邊伸手一摸腹部:「啊,果然有在動耶。我直覺阿叔的小龍一定很可愛。」
  李躍的童言童語逗得徐庶笑了:「好了,可愛不可愛還是等小龍生出來吧。」
  結束話題後,三人開始沐浴。
  時節已進入夏末,但熱度絲毫未減,冰涼溪水潑上身體倍感舒爽,也掃去方才練武後全身身體疲憊。
  「敢問閣下是否要用香皂團?」
  徐庶接過樂進遞過來,乳白色球型的東西。他曾經聽聞王公貴族會使用一種叫『香皂團』的東西沐浴身體,因為製造香皂團費工費力,所以價格高,一般只有王公貴族才用得起的東西。
  將香皂團靠近鼻間一嗅,還能聞得到淡淡茉莉花香。
  「真的好嗎?我不曾用過這高貴東西,就怕浪費了。」徐庶擔心地問。
  「閣下言重了,雖一開始是郭大人命吾照顧閣下,但這幾日相處下來吾已經把閣下當做好友看待,望請閣下別拒絕吾一番心意。」樂進微笑說。
  徐庶知道若再拒絕就顯得失禮,也高興身分威重的樂進把他當好友看待,他想,若樂將軍有難,必當是為他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徐庶香皂團抹在身上,滑而不澀的觸感令他印象深刻,像他這等平民,沐浴時多用的是無香味便宜的皂莢,洗起來也有些乾澀,但畢竟只是求乾淨,這點小不適也就忽略了。
  「不愧是高級品,用起來真舒服,不知這香皂團是否是將軍自己買的?」徐庶開心地用了一會後問。
  「不,這是李將軍送的……」樂進露出不好向外人言一般紅臉羞說。
  「畢竟待在這偏遠又裊無人煙的地方,要進京城買東西自然不易,李將軍會在來看吾跟孩子時,順便帶些食物用品。吾已經告誡李將軍別買這有味道的香皂團,但李將軍還是蠻橫地硬塞給吾,又說喜歡這味道……」
  明明樂進沒有明說,卻讓徐庶也跟著一起臉紅,卻也就此明白李典將軍是真心喜歡樂將軍,反之樂將軍也是一樣深愛李將軍。
  雖是同性相戀,但即使分隔遠方也心意相通這份情感令徐庶好生羨慕,比起未知腹中胎兒那不負責的爹,李將軍更像是個愛妻護子的好爹爹。
  「聽得出來李將軍跟樂將軍是彼此相互喜歡,老實說真讓人有些嚮往,可憐自己不知腹中孩子的爹。但已經想好,畢竟是自己生下的孩子,即使不知孩子的爹是誰,也想要扶養他長大。」
  「不要緊,若閣下真要獨自扶養孩子,吾也會助閣下一臂之力。」樂進說信誓旦旦。
  「謝將軍,我能認識樂將軍真是三生有幸。」徐庶說完後,兩人相視而笑。
  不知大人說的內容的李躍,開心地獨自玩水之後倦了,跑到徐庶邊抱著他大腿,高高地抬起頭,睜著一雙濕潤的眼說:「我喜歡那個東西的味道,阿叔幫我用那個東西洗頭好不好?」
  「好,我手上的這個東西叫做肥皂團,肥-皂-團。」徐庶放慢地說。
  「肥-皂-團。」李躍學著他說了一遍。
  「知道這是拿來做什麼的嗎?」
  「洗掉身體髒髒的,又會香香的東西。」
  「哇,躍兒好聰明。」徐庶讚美完,將肥皂團輕輕抹在李躍頭上開始搓揉,當他碰到硬硬的龍角時,他擔心地縮了手,深怕李躍會痛。
  「我碰到角躍兒會痛嗎?」徐庶問。
  「不會痛,只會有點癢癢的,我喜歡阿叔給我洗頭,很舒服。」李躍閉起眼睛做出享受的表情。
  「看來躍兒真的很喜歡你、相信你。」樂進帶著慈愛的眼神看著李躍說:「躍兒平時對風吹草動很敏感,對偶然誤闖的樵夫都會很緊張地盯著看,對閣下卻是完全抱予信任,也是難得的事。」
  「姆娘,姆爹和郭阿叔已經來了,我們快快結束去找他們玩好不好?」李躍笑得很燦爛。
  「李將軍和奉孝來了?」徐庶驚訝地問:「怎麼一點跡象都沒有?」
  「躍兒特異的才能是根據周圍極細微的變化和腳步聲知道遠處的來者,吾即使有習得類似聽腳步聲和感受氣息知道來者何人的技能,也不及躍兒的百分之一。」樂進答。
  「快點快點嘛,好久沒見姆爹了,我要快快沐浴去見姆爹。」李躍不樂大人們的手腳慢,不停催促。
  沐浴結束之後,李躍穿好衣服就丟下大人們自顧自地跑走了,樂進與徐庶則是不急不趕地換上衣服之後,踏著徐步走回小屋。
  「躍兒想不想念姆爹,嗯?」李典抱起李躍親暱地在他臉頰上落吻。
  「好想念!」李躍回抱他,大聲回答。
  「有沒有乖乖聽話?」
  「有!我有乖乖聽姆娘的話!」
  「好喜歡躍兒身上的味道,嗯,給你糖葫蘆吃。」李典鼻子蹭著李躍的小臉頰後放下來,變把戲地遞給他一根糖葫蘆。
  李躍看著手中的糖葫蘆,眼睛都亮了。
  「李將軍、郭大人,勞煩兩位跑這一趟了。」樂進見到二人之後,抱拳行禮說,徐庶連忙跟上。
  「不必多禮,來這裡也是放鬆,京城多雜事,都沒能喘口氣。」奉孝笑吟吟說。
  「再說,李將軍在宮中校場練兵時常常分神,畢竟最愛的人不在身邊。」奉孝說得別有意味。
  「郭、郭大人別說啦。」李典一臉又驚又急地阻止。
  「請李將軍別給郭大人困擾。」樂進說得一臉沉穩。
  「可是我、我是真的很想你啊,難道你真不想我?」
  「李將軍,那是兩回事,即使思念也要做好本分。」
  李典像是被打擊一樣做出哭喪臉:「可惡,我是真的很想文謙你啊,心思都放在你身上了,自然其他都管不著了。」
  「被你這樣冷淡反應,我豈不是跟個傻子一樣。」李典喃喃自語。
  「不對喔,文謙你身上有我喜歡的味道,我送你的肥皂團真用上了?」
  李典見樂進無法辯駁地沉默,臉頰慢慢紅起:「畢竟是李將軍的好意,吾不能辜負。」
  李典聽完話之後,激動得不顧他人眼光,將樂進直接擁入懷中,也許是久未見面的思念,讓樂進毫不掙扎地讓李典抱著。
  奉孝輕笑說:「好了,我們也別打攪兩位將軍了。我給你帶些書和棋盤,你的房間在哪,我們下棋去。」
  「好,我帶路。」
  徐庶在離去之前,又回頭偷瞄他們二人,他們正耳鬢廝磨地親密擁吻,看得徐庶有些心跳加速。
  帶奉孝回到自己房間後,見桌上多了副棋盤:「奉孝,這是?」
  「想著你待在這裡會無聊,所以我帶來給你排解,也正愁在京城裡沒有可下棋的對手。」
  「可是奉孝,我不會下棋。」
  「我有帶棋譜給你練習,練久了自然也會了。我可是對你的才智很有自信。」
  奉孝將棋子擺好之後,開始向他說明方法,徐庶時而沉吟,時而點頭。奉孝將規矩完整說了一回後,徐庶也懂了將近七八分。
  「這棋的規則這樣聽來似乎並不困難。」
  「要不直接下一場?」
  「我怕下不好。」徐庶遲疑地說。
  「別怕,沒人天生就會下棋,實戰可是最能將所學融會貫通的好時機。」奉孝給他鼓勵的微笑。
  「好吧,那我就試試看。」
  突然一個聲音插在他們之間,那是李躍:「阿叔們在下棋嗎?我也想玩。」
  「躍兒怎麼突然跑過來了?」奉孝好奇問。
  「姆爹說他想跟姆娘單獨相處一段時間,姆爹怕我無聊就叫我找你們玩了。」
  一對愛侶在許久不見後,總會做親密事情,這本是心照不宣的事情。奉孝與徐庶兩人心有靈犀地對看一眼之後,奉孝就把李躍拉進來抱在懷中教下棋:「雖然規則我已經對元直已經說過一遍,但你剛才進來,我就再為你說一次規則。」
  再說明一次下棋的方法時,徐庶也如剛才一樣專心地聽,聽第二次的徐庶全了解了下棋方法,差的只是實際下棋。
  「既然兩個人都是第一次下棋,那你們兩個先下棋,看誰比較厲害好不好?」奉孝說。
  「好!」李躍說得興致勃勃。
  徐庶即使面對孩子,也不想放水,他想,若是對孩子放水就是不敬了,全力以赴就是尊敬對手的最好方式。
  只是正要下棋時,就聽到隔壁發出怪聲音,知道那聲音是什麼的徐庶,臉頰都通紅了。
  下完第一手棋的李躍,一聽到怪聲音就緊張地問:「姆娘的聲音聽起來好痛苦,我想找姆娘。」
  「嗯?你姆爹很疼姆娘的,這可是他們高興的聲音呢。」奉孝說得像是很有經驗的樣子。
  「奉孝,可別亂教孩子。」徐庶聽奉孝一這麼說,反倒緊張的人變成他。
  李躍皺著一張小臉,露出隨時要哭出來的表情:「姆娘真的不要緊嗎?聽起來真的好痛好痛喔。」
  「那不然我幫你去看看姆娘好了,姆娘真的很痛的話我再叫你去看他好嗎?」奉孝說得游刃有餘。
  「可是……」李躍雙眼依舊閃爍不安。
  「一旦下棋,最忌諱的就是中途棄局喔,這樣是對對手的不尊敬,你想不尊敬徐阿叔嗎?」奉孝表情略帶嚴肅地告誡李躍。
  李躍先是看奉孝,再看徐庶,最後搖搖頭:「徐阿叔是我喜歡的人,不想不尊敬他。」
  奉孝起身,將李躍抱起後輕放在竹椅上:「那你們先下棋,我去看看?」
  「那我們就先下棋,你姆娘的情況就給郭阿叔看看好了。」徐庶給李躍要他放心的微笑。
  「好吧。」李躍偏頭想了一下後說好。
  在他們下了一陣子的棋後,奉孝回來了,笑著揉揉李躍的頭:「嗯,你姆娘說他不會痛,只是遇上李將軍就情難自禁,他們等會就克制一點。」
  徐庶聽到奉孝這番回答,嚇得快無法呼吸,暗怪奉孝為何要將大人的情事告訴年齡還這般小的孩子。
  「雖然我聽不太懂郭阿叔在說什麼,但意思是姆娘沒有不舒服對不對?」
  「躍兒真是聰明伶俐,一聽就懂。」奉孝讚許說。
  李躍在得知姆娘『平安無事』後,又把心思放在棋局中,顯然已經完全沉迷在棋局中。
  徐庶對李躍沒有對奉孝的話繼續問下去暗暗大喘一口氣。
  「好了,我來看看你們下得怎麼樣了。」
  棋局結束,結果是徐庶略勝李躍。之後三人七嘴八舌地討論剛剛棋局裡棋子的走法,研究一支即將走進死路的棋如何脫逃。
  徐庶聽著奉孝講解棋步同時,暗暗讚嘆棋局的世界是如此奧妙多變,如同棋盤上引發了場戰爭,棋盤中的每隻棋都要步步為營,若不多想之後幾步路,就很容易被敵方棋子殺得潰敗。
  聊到李躍肚子發出飢餓聲,兩位大人才想起應該要開始準備夕食,於是他們開始收起棋子,準備夕食。
  李躍因為餓,從竹椅下來之後就匆匆跑去找姆娘要東西吃。
  「我忘了跟你說,我跟李將軍要打算在這裡下榻一宿,李將軍會跟樂將軍一間房,我則跟你一房,應該不麻煩吧。」
  「歡迎至極,而且,李躍應該也很想跟姆爹姆娘三人一起相處,畢竟已經很久沒有好好聚一聚了。」徐庶邊說邊把棋盤棋盒收納櫃子裡。
  「元直真是個溫柔的人呢。」奉孝柔柔地笑說。
  被奉孝像是愛護他的眼神看,看得徐庶羞得不自在起來:「我已經把棋盤那些給收起來了,去找樂將軍他們吧。」
  徐庶與奉孝兩人一起走出房間後,四處尋了一下屋內,最後在廚灶找到了兩位將軍,李典正幫樂進做飯。
  「有什麼可以幫忙的嗎?」奉孝走到他們身邊問。
  在切菜的樂進回頭看了一眼:「原來是郭大人。」
  「李將軍,這飯還是讓我來幫忙吧,讓來客的李將軍做這些粗活,實在失禮。」原來想幫忙做飯的徐庶被李典阻止。
  「哎,別這麼說,做飯真的很有趣,還是讓我幫忙吧,而且今日是第一次知道文謙這麼會做飯。」
  李典將切好的東西放入鍋中後說:「對了,我記得之前過來時,有帶幾罈酒埋在屋後,可否幫我去挖出來?難得相聚,更要痛飲美酒!」
  「李將軍所言即是呢。」奉孝笑著附和:「元直,我們去把酒罈挖出來。」
  「嗯。」
  兩人各拿一支鋤頭走出小屋,見李躍蹲在雞舍邊一動也不動地看著雞,在他們走近後,李躍才站起來:「阿叔們拿著鋤頭要做什麼呢?」
  「我們要把酒罈挖出來,你知道酒罈被埋在哪裡嗎?」徐庶問。
  「我記得它們被埋在這裡。」李躍指著酒罈埋入的竹林下,兩人舉起鋤頭開始挖掘,沒多久就被鋤頭挖出了酒罈的一個邊。
  兩人見到邊後,放下鋤頭,繼續用雙手挖,挖出了好幾罈酒罈。兩人小心翼翼地將其中兩酒罈搬起來。
  「這酒罈感覺可真厚實,定可讓大家喝到醉醺。」奉孝開心地說。
  徐庶暗暗回想起之前過度飲酒的種種醜態,倍覺丟臉。飲酒的習慣雖是懷有龍子後開始,但想著這次可千萬不可喝過頭,在大家面前丟人。
  兩人將酒抱回小屋後,樂進與李典也紛紛把菜餚端上桌。
  「抱歉吾只會做些家鄉的粗飯粗菜,望請各位見諒。」樂進抱拳道歉說。
  「沒這事,在京城吃多了大魚大肉,吃得嘴巴發膩,來到這裡放鬆,也是想吃這些尋常的家鄉菜。」奉孝微笑說。
  「我剛有偷吃一口,我可以保證文謙的菜真的很好吃。」李典笑得很自信。
  「李將軍,請不要偷吃。」樂進正經說。
  「既然大家都到齊了,那就趕緊就座吧。」徐庶說。
  「也是,時間寶貴,還是趕緊坐下。」奉孝跟著附和。
  眾人就座之後,紛紛舉箸夾盤中菜,嘗過之後對樂進的廚藝讚不絕口:「真沒想到樂將軍還有如此細膩的一面,簡直能出嫁了啊。看來我可要改改對樂將軍的印象了。」奉孝玩味地說。
  「說、說什麼出嫁,吾覺得郭大人這玩笑話有點過、過火了。」樂進羞怯得有些結巴。
  「文謙,你可以嫁給我。」
  「李將軍,在眾人面前請自重。」樂進看了一眼笑得些許輕浮的李典,略不悅說。
  「嗯,我懂了,在『眾人』面前不能說,我只好私底下說了。」李典愉悅說。
  樂進原來的不悅變成瞪視。
  「還不吃嗎?再不吃就浪費了樂將軍一桌好菜了。」奉孝笑吟吟說。
  奉孝說完之後,眾人又開始動箸夾菜。坐在樂進旁邊的李躍雖然已經會自己學著舉箸吃飯,但身子小手短,放得比較遠的菜伸直了手還是夾不到,李典一見說:「想吃什麼?姆爹夾給你吃。」
  「那我要吃這個、那個……」
  於是,坐在四方位的男子們全都給李躍夾過菜。
  吃畢喝乾酒後,徐庶和樂進負責將空下的碗盤杯拿去後面小溪清洗,李典則是抱著昏昏想睡的李躍,跟奉孝談些京城內的公事後,去洗滌的兩人正好回來,四人就地解散,各自回到要睡的房間去。
  窗外天色已暗,徐庶取火摺子點亮燭火,坐在床上的奉孝,拍拍旁邊的位子要徐庶坐下。
  「元直住在這裡還好嗎,樂將軍對你如何?」
  「樂將軍對我很好,我也從樂將軍身上習得不少武功。與樂將軍相處一段日子後,知道樂將軍為何會如此受人民愛戴的原因。」徐庶高興說。
  徐庶讚美後,又替樂進嘆息:「偶能見樂將軍悵然若失的表情,想必懷念過去當將軍的日子,若不是為了照顧孩子,樂將軍也許能回到京城去繼續他保衛國家百姓的職責。樂將軍每日不忘習武,說不定等的就是能回去的那一日。」
  「那你呢?」奉孝問。
  徐豎噙著充滿苦澀委屈的笑容:「即使對將來的日子充滿不安,唯一的念頭也只是想著把腹中的龍子生下,好好養大,已經不再去想這龍子的爹是誰。幸好樂將軍承諾會一起跟我照顧孩子。」
  「如果那龍子的爹出現在你面前?」奉孝又好奇問。
  「我不知道,我難保不會像樂將軍一樣,對他憤怒。當樂將軍得知孩子的爹是李將軍時,樂將軍氣得不願和李將軍說話的心情很能理解。」
  「我的話,也許永遠不會原諒那曾經侵犯我的金龍……」聲音漸小,徐庶也不願再談這件事。
  「今晚麻煩奉孝要跟我睡同張床了。」徐庶帶著歉意說:「這裡沒有多餘的被褥可供打地鋪。」
  「沒關係,能跟人共睡一張床也是新鮮,我還沒有這般經驗。」奉孝不介意地說。
  「對了,自從第一次與你見面後,我開始在京城看些俠義小說,若不是你,我還真不知道俠義小說故事這麼有趣。」
  徐庶一聽到自己喜歡的話題,開始起了興致,他問了好幾本小說名,奉孝說有些看過有些沒看過。
  奉孝又說他喜歡『金龍臨幸』一戲,戲中武俠雙璧,男強女悍,計謀劇目層層環扣,再加上讓人跟著情緒起伏的曲折感情,和最後的歡喜結局都很吸引他。
  徐庶聽到『金龍』這二字嚇得微微打顫,儘管他也喜歡奉孝所說的那齣戲,卻因與真實的『金龍』發生非自願的交媾關係,讓他對『金龍』的印象留下陰影。
  徐庶悶悶不樂地與奉孝有一搭無一搭地隨意聊幾句,奉孝發現他的異狀:「元直你看來好像很疲倦?我們就聊到這好了。」
  「奉孝,對不起,我明明很期待可以和你聊到天明。」徐庶苦笑說。
  「不用勉強,而且能與你相處就感到愉快了,聊天反倒是其次。」
  為了不讓徐庶再增加罪惡感,奉孝於是提議趕緊上床睡覺。
  「那我就把燈吹熄了。」徐庶說。
  「請便。」
  吹熄之後,雙雙躺在竹床上,在不大的床上相互擠挨。奉孝笑說,從來沒和人擠張床同睡,感覺特別新鮮有趣。
  奉孝說得如孩子天真的語氣,逗徐庶笑了:「若天天如此可是很折磨。」
  在熄燈不久後,一身疲憊往腦襲去,在模模糊糊似夢非夢中,一隻手往自己腹部上摸。
  『明明不想你痛苦……但現在還不能說……以後一定會找適當時機對你說……』
  『原來已經四月多了,孩子,很健康呢……』
  那是奉孝在說話嗎?聽起來又不覺得像。腦中閃過的疑惑,在徐庶不敵睡眠下隨之淡去。

(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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