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事情之後,他再遇到紅雀時,雖然會打招呼,但他下意識會對紅雀的碰觸感到害怕。
  一天,他閒來無事時散步時,在紅雀經營的髮廊遇上紅雀以前紅時雨的手下,他知道自從紅雀將紅時雨解散以後,他的一些手下成了他髮廊的學徒。
  「唷!蒼葉大哥,好久不見你來了!」
  「髮廊的生意還好嗎?」
  「託女人們的福,紅雀大哥的髮廊還是天天爆滿,我們這些手下可是忙都忙不過來了。」
  「對了,蒼葉大哥,要剪個頭髮嗎?蒼葉大哥的話免費剪髮喔。」孝的語氣很是興奮地說。
  他摸了摸自己偏長的藍髮,笑著說:「嗯,不用了。」
  因為諾伊茲喜歡摸他的頭髮,也喜歡看他綁著馬尾的樣子,他想,為了不讓諾伊茲失望還是拒絕了對方的好意。
  他離開了髮廊走去水紀經營的酒吧,之前已經知道他交了女朋友,而這次去的時候知道水紀已經跟他女朋友結婚還懷著孩子。他為了恭賀水紀再過幾個月就要當爸爸,他與水紀喝了幾杯無酒精雞尾酒。
  女朋友是個長相美麗,個性溫柔賢淑的人,而且也跟水紀一樣有喜歡刺青的興趣。而水紀也在她手臂上刺了櫻花刺青,他看到了刺青也不得不稱讚真的很美。
  在幾年功力的累積下,水紀刺青的技術越來越厲害了。
  他為了不打擾水紀繼續做生意,他與水紀約了某天一起喝酒的約定後,離開了酒吧。
  他來日本的這段期間,比起在德國每天操煩忙碌的日子,在這裡閒得幾乎發慌。
  他知道『平凡』在很久以前就被羽賀店長收了回老家,而以前經常鬧他的三個小鬼,也一個個都上了學煩惱讀書考試的事。
  在家裡想做家事,但家事全都被庫利亞包辦,讓他幾乎只能無所事事躺在房間床上發呆,而且庫利亞也不肯讓他做家事,除了幾次偶爾庫利亞忙不過來,而拜託他去買東西。
  一次他去買菜的時候,在冰淇淋的小攤前碰巧看到了將近十年不見的偽雙胞胎。
  他上前去打招呼。
  「喔~原來是蒼葉先生啊。」威爾斯說。
  「啊,蒼葉是你喔。」托利普也隨之跟在後面說。
  「看著蒼葉先生手上提菜的樣子,真是居家呢。」威爾斯微笑說。
  「對啊,我剛剛去買菜。你們最近都在幹嘛?好久都沒見到你們了。」
  「蒼葉先生還記得我們真是高興。」他依舊優雅地笑著。
  「自從聽聞蒼葉你去了德國不在日本後,我們也就辭了黑道的工作,做了別的工作了。」托利普解釋說。
  「就算是做了別的工作,反正也跟黑道相去不遠。」威爾斯說。
  「還是黑道啊......」他有些耷拉著肩無力地笑說:「難道你們就不能找比較正當一點的工作嗎?」
  「我們做這份工作只是單純覺得刺激好玩而已。」托利普帶著無所謂的態度說。
  「好了,蒼葉先生,我們還有事情要忙先走了。」
  「嗯,你們慢走吧,有緣下次見。」
  「蒼葉先生再見。」威爾斯微笑道別。
  「拜拜囉,蒼葉。」托利普輕揮幾下手後道別。
  在他買了菜回家之後,就幾乎整天陪伴在奶奶身邊寸步不離,即使散步也一起跟著,除了奶奶要跟朋友相聚的時候。
  在這一成不變的生活中,偶爾紅雀會過來吃飯讓生活稍添一點變化。
  紅雀在那一次以後,消失了幾天。之後再看他的時候,他像是什麼都沒發生一樣像他親切地打招呼。
  他雖然一開始有些疙瘩,但看到紅雀恢復成以前的樣子,他也就對紅雀放下了無謂的戒心,很平常心地跟他招呼回去。
  紅雀在他家裡吃飯的時候,也很平常地聊聊最近遇見的事。
  紅雀跟他的關係一切都沒有變,變的只是紅雀再也沒有去他房間,總是吃完飯以後就走。
  他知道他的拒絕已經讓紅雀受傷了,但他知道他自己更不能違背自己的心意。他想,若當初沒有阻止繼續下去,只會讓他跟紅雀和諾伊茲的關係造成傷害。
  他想,紅雀也絕對不願意看著事態如此發生。
  但即使如此,他的心裡還是抱著一絲對紅雀的抱歉。

  在一個月的時間快到時,他開始著手準備行李。
  多惠來到房間,站在他背後看他準備打包行李:「要準備回去了?」
  「嗯,我想我們兩個應該也冷靜得差不多了。再怎麼吵,他的生日總是要幫他過的。」他陷入以前過生日的回憶,懷念地笑了。
  「是嗎?希望你回去以後跟他好好談,這樣子突然回來真小孩子氣。真是,你明明都已經是三十幾歲的大人了。」多惠嘆了口氣說。
  「唉唷,別說了啦奶奶,我知道自己這樣擅自回來有點任性啦。」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承認。
  「Master!我自製的味噌和醬菜要不要一起帶!」
  他回頭看到庫利亞正抱著一個大缸子興奮地說。
  他看著抱著大缸子的庫利亞雖然有點哭笑不得,但更多的是感謝庫利亞的好意。
  他很喜歡庫利亞做的自製醬菜和味噌,味道完全不輸給外面賣的醬菜和味噌。
  把庫利亞做多的分給鄰居朋友,他們也嘖嘖稱讚味道實在很好,做得非常好吃。
  「那個,庫利亞,那麼大缸飛機實在帶不上去,你可以幫我分成一罐一罐的嗎?」
  「很大缸飛機帶不上去要一罐一罐的嗎?我知道了,感謝Master的教導。」庫利亞說完就樂活地碰碰走下樓梯。
  雖然庫利亞聽他的話把東西做成一罐一罐的,但大概是把一缸的東西全都放成一罐一罐的,那罐子的數量看起來多得嚇人。
  「嗯,庫利亞,雖然我很感謝你把它們裝成一罐一罐的,但是數量太多了,我不會全部帶回去。」
  「是嗎?」戴著防毒面具的臉低下,語氣有些失望地說。
  「不過我很感謝你為我裝了那麼多罐的味噌和醬菜,庫利亞做的味噌和醬菜真的是非常好吃喔。」他感恩地笑一笑說。
  「真的嗎?Master!能夠幫到Master的忙真開心!」庫利亞一聽到稱讚,語氣又整個開朗起來。
  「我帶不走的部分記得分給附近的人啊。」
  「知道了!Master!」

  他在要回德國的幾小時前,他收到了紅雀打來的電話。
  「來我家一趟吧。」
  他照著紅雀說的地址來到他的家門前,這是他第一次去紅雀的家。
  他按了門鈴以後,開了門,看到紅雀笑嘻嘻的一張臉。
  「進來吧。」
  他看了看紅雀房間的擺設,充滿日式風格的布局以及用品和裝飾品都讓整個空間都透著一股日本古典的味道。
  他坐在榻榻米上,手放在矮桌上,看著紅雀跑進跑出,暗忖紅雀約他的目的。
  他看著紅雀拿出了兩支高腳杯和一瓶酒就在他對面坐下。
  「你以前不是說過你很想喝這瓶夢幻的蘋果氣泡酒?好不容易趕在你要走之前送過來了。」
  紅雀打開了瓶蓋,將氣泡酒倒入高腳杯中,酒被倒出來的剎那,蘋果成熟的芳香與酒的香氣四溢整個房間中。
  「真的很香呢,不愧是夢幻的蘋果氣泡酒。」他聞到香氣而陶醉地說。
  「對吧,這是我用盡手段得到的酒喔,為了別浪費珍貴的酒,你喝完它再走吧。」
  他先看了杯子裡面浮著泡泡的酒,再面有難色地看著紅雀:「對不起紅雀,我沒辦法喝一瓶了,喝完這一杯我就要走了,他的生日我不想遲到。」
  「即使遲個一天再走也不行?」
  「對不起,明明你這麼費心幫我得到了這麼棒的酒,但我卻沒有辦法喝完它。」
  「他的生日......我真的不想遲到。」他雙手緊握,一臉歉疚地看著紅雀。
  「是嗎?」紅雀苦笑嘆了口氣後,他起身拿起酒就往廚房的水槽倒掉。
  「紅雀你!」他看著紅雀把酒倒掉驚了一聲。
  「這瓶酒如果你不喝他,也就再也不會有人喝他了。」
  他倒完了酒,又回到位子上放下酒瓶,讓空酒瓶獨自散發出沒有液體的香氣。
  「來,讓我們一口喝掉這杯吧。」
  「慶祝我的失戀和你去德國能夠幸福地生活。」
  他看著紅雀故作堅強悲苦的笑臉,他不忍再視地一口飲乾。
  這杯酒,是他喝過最芳香卻最為苦澀的酒。
  「我還想在最後的時候對那傢伙報復的啊。」
  「因為那傢伙已經得到太多了。」
  「什麼都沒有的我也就只能做這種小鬼似的報復了。」
  「蒼葉,感謝你的拒絕,我終於能夠好好試著放棄你了。」紅雀閉起眼睛,有些悲傷地微笑說。
  「紅雀,對不起,我......」他還想說些什麼的時候,紅雀的搖頭讓他止住了嘴。
  「這個時候你千萬不要向我道歉,你向我道歉也只是在我傷口上灑鹽。」
  「紅雀,你要相信你自己,你的條件真的很好,你以後會找到跟我一樣好,不,甚至是比我更好的人。」他難過的抿著唇,他責怪自己幾乎沒有辦法安慰紅雀,最後還只能說這些無足輕重的安慰話。
  「對啊,世界上的女人這麼多,我還怕找不到我喜歡的人?」他露出有些痞樣的笑。
  「真不好意思搞砸了你回去德國的好興致,讓我送你到門口吧。」紅雀有些釋懷地起身,而他也跟著起身走在他身後。
  紅雀打開了大門讓他走了出去:「蒼葉,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什麼問題?」他好奇地看著紅雀。
  「你覺得你現在過得幸福嗎?」
  他給了對方一個肯定的微笑:「是的,現在的我,過得很幸福。」
  此刻的他從未想到再過十幾個鐘頭後,他將和他最愛的人差點就天人之隔。

  有人光臨的門鈴聲拉回了他回想過往的思緒。
  他看著諾伊茲帶著愛麗絲和米勒過來了。
  「他們來得正是時候,我再替你的髮尾修一下就結束了。」
  紅雀撥弄頭髮,再剪了幾下後:「好了。」他極為得意地說。
  他從鏡中左看右看自己被剪掉頭髮的頭,畢竟從來沒看過自己短頭髮的樣子。他從鏡中看著這樣的自己,倍覺新奇。
  紅雀又拿一面鏡子照他的後髮,不時轉個角度:「蒼葉,你覺得怎麼樣?」
  「只要是你剪的我當然沒意見囉,我怎敢跟你這個享譽國際的理髮師的眾多粉絲為敵呢?」他有些調侃地笑說。
  「別挖苦我了吧,蒼葉。」紅雀拍額故作受不了的樣子笑著。
  「哇!蒼葉剪掉頭髮以後變得好漂亮!」愛麗絲看著他的短髮造型眼睛一亮了起來。
  「漂、漂亮?愛麗絲妳確定妳沒有用錯形容詞嗎?」他咦的懷疑一聲。
  「漂亮不是好看的意思嗎?」她頭偏了邊看著蒼葉。
  「是漂亮啊蒼葉。」諾伊茲在旁邊幫腔。
  「諾伊茲你肯定是故意的。」他有些不滿地說。
  「我也覺得漂亮啊蒼葉。」
  「啊啊!紅雀你不要故意在一旁一起附和啦。」他皺起眉,故作氣鼓鼓地說。
  最後是自己先忍不住笑了出來:「不過,剪掉頭髮以後,後面的感覺真的很不一樣耶,變輕了還涼涼的。」
  「而且洗頭的時候還非常方便喔。」
  紅雀先用軟毛刷刷去了他殘留在脖子上的細毛,再用毛巾擦拭,最後他將理髮圍巾解開。
  他站起來,拍掉掉在自己身上的頭髮,再看看時間,從開始到結束已經過了一個多小時了。
  「蒼葉,你的一把頭髮讓當我的紀念吧,也許我這一輩子也只能幫你剪這麼一次頭髮了。」
  「你,你幹嘛?」他一臉無法置信看著紅雀抓了他一把的頭髮放進自己理髮圍裙口袋的動作。
  「我就說紀念囉。」紅雀微笑說。
  他能強烈感受到他身邊強烈狠戾的陰氣,往旁邊一看,散發陰氣的來源果然來自諾伊茲。
  「蒼葉,是否我可以在這裡與這隻鳥幹架?」
  「你這豆芽菜想要幹架啊,我奉陪啊,去外面打吧。」紅雀露出毫不服輸的笑容。
  「諾伊茲!紅雀!你們冷靜點啦。」他想了想後決定要拉走其中一個人。
  「諾伊茲,我剪好頭髮了,我們出去吧。」他不等諾伊茲說話就逕自把他拉出店外。
  「蒼葉,你幹嘛不讓我跟那隻鳥幹架?」諾伊茲略為不滿地說。
  「你們兩個在這裡打架的話,會給店家很多麻煩啦。」
  「而且,」他拉著諾伊茲的衣領讓他低頭,他故意在他耳邊細語說著:「我現在想跟你做想要得不得了,才不想在這裡浪費時間。」
  「哦?是嗎?」諾伊茲聽了他的話後,釋懷地笑了。
  「你們在說什麼小祕密不讓我聽?」紅雀靠在門邊,瞇起眼睛不懷好意地問。
  「要我說我和蒼葉的做愛史可能三天三夜都說不完。」他挑釁一笑,絲毫不把他的挑畔放在耳裡。
  「你在說什麼啦!這裡還有未成年兒童耶!」他大力拍他的背警告。
  「好痛!」諾伊茲欣然接受這甜蜜的疼痛。
  紅雀看他們打情罵俏的樣子像拿沒辦法的嘆了口氣說:「你們快點給我滾吧,這家店還要做生意。」
  「那紅雀我們先走囉!」
  「喔!」
  他在走之前又回頭看了紅雀一眼,大聲一喊:「紅雀!你一定要幸福啊!」
  紅雀向他爽朗一笑:「嗯!我知道了。」

  德國的季節已經要從深秋入冬。
  深夜從外頭帶來的寒意讓蒼葉一洗完澡就直鑽入被窩裡去。
  比起寒冷,他更喜歡溫暖一點的天氣。
  羽絨被帶給他身體的暖意使他幸福地嘆了口氣:「這麼冷的天氣,果然還是躲進被子裡面最棒了。」
  他看著比他還先洗完澡的諾伊茲正坐在床上用鬆懶愜意的姿勢看著財經雜誌。
  即使經過十年的時間,諾伊茲的側臉依舊像以前一樣從未有改變一樣的帥氣,若硬要說改變的話,那也是因為經過磨練而變得更加成熟和有魅力。
  他口中的小鬼似乎在不知不覺已經有了寬大到讓人可以安心依靠的肩膀了。
  他看著這樣的諾伊茲,心頭頓時一緊而感到心動。
  像是他對諾伊茲從來沒有免疫過一樣。
  諾伊茲正在看雜誌的眼像是查覺到從旁邊盯來的視線一樣看向他:「你在看我?想做了?」諾伊茲帶著有些壞心的笑容說。
  「我在想,明明都十年了還這麼帥真討厭,肯定還有很多女孩子偷偷暗戀你。」他故作不滿地說。
  「可是已經不是早已以戒指為誓約,一輩子被你綁定了?」他親上戴在無名指上的戒指說。
  他看著諾伊茲親吻戒指的動作,感覺到他對眼前這人的愛意在胸口鼓脹得就快要爆炸,這種四竄體內四肢到深處這種強烈的熱情和感動讓他再也無法忍耐地撲向對方。
  能夠愛上這個人,真是太好了。
  「你哭了?」諾伊茲看到他的眼淚,有點嚇到。
  「笨蛋,那還不是你害的?」
  「我害的?」諾伊茲一臉無法理解地問。
  這笨蛋,傻得好可愛。他笑著擦去眼淚後說:「諾伊茲,你手伸出來。」
  諾伊茲聽話地把手伸出來。
  「你猜,我在你手上寫什麼?」
  ──Ich liebe dich
  「你在撒嬌嗎?」諾伊茲看他的眼神充滿溺愛。
  「你當我是就是囉。」他甜蜜一笑。
  諾伊茲霸道地抓起他一隻手,同樣也寫了些字。
  ──愛してる
  他充滿依戀地看著自己剛剛被手指寫上字的手掌,眼淚又開始不聽使喚地流下來。
  「諾伊茲,請你以後不要再發生像今年生日的那件事情了,我好怕從此以後就失去你。」他摸上了諾伊茲的胸口,並靠了上去。
  「對不起,我知道,我以後再也不會了。」諾伊茲緊緊抱住他,吻去他流下的眼淚。
  「我還想跟你度過下個十年,下下個十年……所以不可以隨便離開我。」
  「嗯,我也是。」
  他們給了彼此比以前任何一次都還深情而綿密的吻。

  在激情結束後,他看著疲憊而睡去諾伊茲面帶安詳的睡顏,他伸出手充滿眷戀地撫上對方的臉頰。
  戴在手上的銀戒在小夜燈的照射下發出黯淡的光芒,他知道這是在他來德國第三年他們一次旅行途中,諾伊茲親手做的戒指。
  他做的戒指比起市面上賣的任何一款都樸素許多,但價值卻也是那些戒指比不上的。
  就因為是自己親手做的,所以反而無價,他甚至對諾伊茲說他要向他求婚一定要用他那枚自己做的戒指,否則他絕對不會答應。
  而諾伊茲也在某一天早上在廁所梳洗時,突然強硬地拉著他的手,將自己做的戒指套了上去。
  跟我結婚吧。當時諾伊茲的表情極其認真地說。
  雖然地點很不浪漫,求婚方式也很不浪漫,但他還是感動地抱住對方答應了對方的求婚。
  他們就在來德國的第四年辦了結婚手續。
  他吻上了那枚戒指。

  我的這一輩子,就以這枚戒指為誓約,也被你緊緊綁定了。
  他看著對方的睡臉,輕聲說後,慢慢閉上了眼睛。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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