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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患,在這部戲殺青之後,我要請長假。」雪鴉說。

  「有計畫嗎?」不患問。

  「現在還沒,但你也知道我最不缺好玩的樂子,這種事情就交給以後的我解決吧。」

  「也是,畢竟你真的很久沒有好好休息了,你就去好好休息放鬆吧。」

  開著車要把雪鴉載到片場的不患,悄悄注意笑得若有所思的雪鴉,在那天他拒絕雪鴉以後,心上總帶著疙瘩,總是摸不清雪鴉真意的他不清楚雪鴉是不是真的釋懷了,但知道自己歉疚的感覺揮之不去,他想他們也許真的需要分離一段時間,才能恢復過去相互打鬧吵嘴的夥伴關係。

  「聽說你接觸了那個音樂製作人對吧?」

  雪鴉指的是要替巫謠製作新專輯的音樂製作人,「他叫什麼名字,阿因?」

  「對,阿因老師。」

  「連我這個不是音樂圈的都耳聞了這人在感情方面很混亂,是個同性戀,還很喜歡你這種類型的男人,像你這種到了年紀,卻還沒有任何戀愛經驗,連性經驗都沒有,對他來說肯定是稀世天菜。」

  「你小心點,我有預感那個人會比我還要......不要臉。」

  難得能在平時會自嘲自己不要臉的雪鴉口中聽到這種話,不患的心裡有些底:「那我就盡量在工作以外的時間,避免跟他接觸吧。」

  「不,你不懂我的意思。」雪鴉說,「當他想要你的時候,他就會用盡他一切手段得到你,哪怕手段再骯髒。」

  儘管雪鴉是個演員,但他本身也有玩弄惡人的嗜好,之前幾次在報章娛樂版刊載的演藝圈大型黑幕報導,就是雪鴉心血來潮介入設局讓整件事情攤在陽光下,但他不僅能全身而退,其本身實力很足,也很有明星魅力,即使對他又愛又恨,到底還是個很會賺錢的搖錢樹,工作邀約依舊源源不絕,這些特質使他仍舊能安然生存在演藝圈裡走跳。

  不患還沒忘記好幾年前鬧得轟轟烈烈的電影製作人鐵笛仙事件,買榜,臨時換角,賄賂,違造文書潛規則等等樣樣都來,雪鴉的涉入讓整件事情全部曝光,因為鐵笛仙事件牽連到殺無生,使得他演員生涯慘遭冷凍。

  不患想著雪鴉為他自己的愉悅到處結怨,哪天被暗殺好像也不意外......

  「能夠被你這種傢伙說不要臉的人,那大概真的很不要臉吧。」不患打趣說。

  雪鴉嘆了口氣:「不患啊,我覺得你有時候會對人會有種微妙的天真,是因為你相信人性本善?」

  「在事件發生前我不做任何判斷。」不患說,「我善惡自有分別。」

  「就怕你這種天真的性格會害了你。」雪鴉說,「我說認真的,你多少要相信巫謠的直覺,他的直覺我想沒一次失準過,而你遇上跟自己相關的事情就會意外變得遲鈍,就像你從來沒自覺自己多有魅力......」

  「喂!」不患臉一紅,吼了他。

  「臉紅了啊,這麼可愛。」雪鴉調侃笑,「我果然還是想要把你這麼有趣的人綁在自己身邊啊。」

  不患把雪鴉開到片場後,放雪鴉下車:「你有任何問題再連絡我吧。」不患說。

  「不患啊......」雪鴉頓了頓話,「你既然選擇巫謠了,那就多相信他一點吧,我信他的直覺能保護你,如果你真的發生什麼事情了,我大概會很痛苦吧......」

  雪鴉說完後下車,關上車門。

 

 

  會認識阿因這個音樂製作人,是對方得到他的聯絡方式主動打電話給他,他說他聽過浪巫謠的歌聲後,非常喜歡,希望有一天能夠為他量身打造一份專輯。

  不患知道阿因是個替很多歌手製作出膾炙人口暢銷專輯的金牌音樂製作人,也清楚這人的私生活似乎很不檢點,交往的對象會一直換,但至少沒跟任何一個藝人傳出誹聞,某方面來說應該還算有職業操守的人,再加上那些關於私生活混亂的傳言,對已經看過太多演藝圈真真假假的不患來說他持保留態度,他想,哪怕對方私生活再放蕩,至少音樂這一塊好歹有他的才華與長處,想著若能接觸不同人做出來的音樂,對巫謠來說應該也是不錯的刺激。

  他聽阿因做出來的好幾張專輯,不管是整張專輯的風格,還是曲風上的安排,聽完之後的確有它火紅的道理。

  他接受對方邀約,與巫謠一起出席對方的飯局,在這吃飯的過程中,不患能感受到阿因對製作音樂的熱情與愛好,也讚賞巫謠歌喉的爆發力與吸引人的魔力,他有意願為這麼棒的聲音特別製作一張專輯,希望能得他們首肯。

  當不患與對方交談時,巫謠始終保持沉默,觀察這年紀看來比自己大,戴著眼鏡看來斯文誠懇的男人。儘管他認同對方在音樂上的成就,做出來的歌也很有意思,但他就是直覺的不喜歡這個人。

  這飯局要結束時,對方與不患交換聯絡方式,並再次拜託希望給他一次做巫謠專輯的機會。

  他們各自離開後,不患問問巫謠的意見,巫謠毫不避諱地說他『直覺上』不喜歡這個人,說不出原因,就是不喜歡。

  「就跟你不喜歡雪鴉一樣的道理?」不患好奇問。

  「就怕他比凜雪鴉還惡劣。」巫謠答。

  「不會吧,我覺得他看起來很誠懇,至少我見他想做音樂的誠意很足。」不患說。

  巫謠思考了一會後說:「有可能只是我多想了。」

  不患與巫謠討論了一陣子後,不患以『跟不同人合作擦出更多音樂的創意與火花』為由說服巫謠,巫謠本身也想求音樂上的進步,有些勉為其難地被不患說服了。

  他給對方願意給他做專輯的答覆後,便開始安排面會的時間,與敲定製作專輯的日程。

  因為要與對方討論巫謠新專輯想要的風格與走向,不患開始與阿因有頻繁的接觸。他有時會帶巫謠一起跟對方見面討論,有時巫謠有別的通告要跑,就由他代為跟對方會面。

  然而,當巫謠不在場的時候,這個阿因就開始與他聊些私人問題,說是想要增進他創作音樂的靈感,對方問題從一開始問關於不患對巫謠的想法,到巫謠的性格與喜好,和他們的互動。

  直到阿因問他結婚了沒。

  「我?」不患說,「目前忙碌工作上,並沒有對象,也沒有要結婚的打算。」

  「我覺得像你這麼會照顧別人的好男人,肯定有對象了。」阿因笑著說,「我聽聞你是管理歌手浪巫謠跟演員凜雪鴉這兩位紅牌藝人的經紀人,照顧他們肯定很辛苦吧?」

  「畢竟是自身職責,無所謂辛苦。」不患答得中規中矩。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啊?為什麼跟我聊起天來總有些隔閡呢?」阿因歪著頭,笑得和氣,「難不成是因為我的性向,還是被大家所知我的私生活很亂,才讓你對我有些防備呢?你別看我這樣,撇除我交往的關係,我其實人脈很廣,也認識不少經紀人,因為我是個喜歡到處交朋友的人。你若願意,我也想交你這個朋友,幫你把巫謠認識給更多人。」

  「關於這點讓我考慮一下,我目前還是想以製作新專輯優先。」不患說。

  「這樣啊,」阿因略失望地說,「沒關係,那我們還是以製作新專輯為目標吧,總是要我們相互合作一段時間熟識了才能加深關係嘛,不急。」

阿因說完,靠過來親暱地將手攀上了不患的肩膀,一雙眼睛瞇瞇地笑:「這段時間就讓我們一起努力吧。」

不知為何,對方的碰觸讓他感覺很不舒服。

  確認開始製作巫謠的專輯後,他們先是討論了好幾輪專輯預定要走的風格,在確認好專輯要走的方向後,開始對外邀歌。阿因以他金牌音樂製作人的本事與人脈,從不少的詞曲創作人中邀到專輯風格所要的歌曲,也加入一兩首巫謠的自創曲放入專輯裡。取得歌曲與歌詞後,巫謠開始進錄音室唱歌。

  在這段時間內,不患與巫謠確認關係後開始秘密交往,然而阿因對他的觸摸行為卻變本加厲起來。

  一天巫謠在錄音室錄歌時,他與阿因併排站著從錄音室觀察窗觀看巫謠唱歌的情況時,站在他旁邊的阿因竟不時伸出手摸他屁股與大腿,還若無其事地對著其他人下指令。現在在工作中,巫謠還在錄音室裡錄歌,哪怕對方摸他摸得讓他心裡覺得很毛,卻也不好當下發難,他說服自己對方也許只是不小心碰到他。

  「殤先生你知道嗎?你的屁股肉很彈性,摸起來的觸感很棒,我喜歡。」

  在阿因聲音帶笑對他低聲說出這句話後,進了錄音室開始跟巫謠討論他剛剛錄音的情況,然而不患站在原地楞了。

  這傢伙分明是故意摸他的。

  但他無法當場打斷質問對方,且專輯製作已經在跑,裡面注入了巫謠辛苦努力的心血,他選擇隱忍下來。

  直到錄音告一個段落,他跟巫謠從錄音室離開,他開車載巫謠回家時,巫謠注意到神色有異,他開口問不患發生什麼事。

  開車的不患內心掙扎許久後,決定還是很隱晦地說一下,就怕說得太明,巫謠知道了一定會生氣。不管是專輯拒錄,還是半途要求換一個音樂製作人,若要說明其緣由,都不知怎麼跟公司解釋,再怎麼說,是自己決定要找這個音樂製作人製作巫謠的專輯,且錢也已經砸下去製作,於情於理都不能因為性騷擾這種理由讓巫謠專輯發行計畫停擺。

  「巫謠,你跟阿因老師還相處得來吧?你跟他互動的時候沒什麼問題吧?」不患問。

  「沒問題。」巫謠說,「他有可能就像你所說的,雖然他讓我直覺上不喜歡,但他在音樂上給予我的意見有些還不錯,我也從他身上學到其他音樂的經驗,合作起來還行吧。」

  「這樣啊。」不患說得有些支吾,「他對你應該沒什麼奇怪的碰觸吧?」

  「奇怪的碰觸?」巫謠狐疑問。

  「沒、沒什麼。」不患自知自己是個很不會說謊打迷糊眼的人,就怕被巫謠再深入問下去他會瞞不住,趕緊笑過去轉移焦點,「總之看你跟老師合作的還不錯就好了,期待你新專輯的完成。」

  「嗯。」巫謠回應。

  他有些慶幸巫謠的個性直,不像雪鴉敏銳精明,會懂話中弦外,他對這事也不打算再多說,既然阿因對巫謠音樂上有所幫助,哪怕對方會騷擾自己,他儘量避開對方就是。

  他將車開回巫謠家之後,巫謠依然習慣在下車前與他唇間纏綿,巫謠真的照他所說的話克制自己,盡量不在外頭與他親密的碰觸,他高興巫謠聽他的話,卻也心疼沒辦法讓他在外面牽著自己的手,他暗想若要做到底,最好連車上都不要親熱,但這樣的要求無疑對巫謠來說很折磨吧。

  巫謠吻完他後,他一雙碧綠眼眸浮上認真神色注視不患:「我好想回家的時候可以看到你,你搬過來跟我一起住好嗎?」

  巫謠充滿愛戀的眼神太過純粹,每每盯得他彷彿失了魂,他又何嘗不想如天下情侶一般出雙入對,自由自在地牽著所愛的人的手,在戶外相互擁抱與親吻,然而礙於身分,礙於性別,並不能如己所願,尤其若太過頻繁出入巫謠家,難保不會被有心人發現。

  且現在巫謠專輯還在製作,難說未來這張專輯會不會有任何變數,哪怕巫謠邀他一起住的提議有多麼誘人,聽得他有多心動,但他想為巫謠好的心,以及自己的責任心,都不允許自己現在就答應巫謠的邀請,至少等到專輯製作完成,跑完宣傳專輯告一個段落後再決定。

  「我也好想跟你一起住,但不行......現在還不行。」要下定決心拒絕對他表露真摯情感的巫謠有多麼困難,他也很捨不得看巫謠被拒絕失望的神情,然而他有他身為經紀人的底線,絕不能因為個人私情就忘了自己作為經紀人的份內工作。

  「對不起,又要讓你等了。」不患歉疚說。

  「我願意等。」巫謠抓住他的手腕,親吻他的掌心,給對方一個別介意的微笑,「我不知我花了此生多少的幸運才讓你選了我,能見你在我身邊我就滿足了。沒關係,既然有不患你的考量,那我等你。」

  不患吻上巫謠的臉頰,與巫謠道別:「你回家好好休息吧,明天還有得你忙。」

  「好。」巫謠答。

  不患目送巫謠下車之後,他手機的訊息傳送音響起,他打開一看,發訊息的對方是音樂製作人,他本以為是工作上的事,細看內容寫得他起雞皮疙瘩,差點摔了手機。

  『殤先生,我看了你的節目,你真可愛』

 

  今天是跑雪鴉片場的日子。

  不患來到片場之後,跟工作人員打招呼與閒聊,問了雪鴉在片場裡安不安分,有沒有給他們惹麻煩,不知是雪鴉給他們下淫威,還是真的乖乖聽話,工作人員個個都說雪鴉乖巧安分,特意給他說好話似的。

  「你可沒賄賂或恐嚇工作人員要他們叫你說好話吧?」趁著片場休息時間,不患找上雪鴉開玩笑說。

  「我在你心裡評價這麼低的話,我會哭,真的會哭喔?」雪鴉喜感露出一臉苦深委屈的表情。

  「看你的表情根本不是這樣吧?」不患趁著雪鴉正在裝模作樣裝哭時,將買來的冰咖啡貼在雪鴉臉上冷靜,「諾,給你買的咖啡,你喜歡的那一家。」

  雪鴉一笑接下不患的咖啡:「我們沒在一起,卻還記得我喜歡喝的咖啡,這是不是代表你對我舊情復--」

  「停--你給我閉嘴,你那張嘴巴一定要這麼討厭嗎?」不患沒好氣說。

  雪鴉充耳不聞,逕自將不患遞給他的吸管插進去,開始喝起來:「不患啊,我不是之前跟你說了要你注意音樂製作人的事嗎?」

  「他怎麼了?」他一想到那個人,整個身體自動起了反應發毛,他極力克制自己不讓對方看出異狀,雪鴉太聰明了,哪怕自己一個不對勁的舉動,都會被他看穿。

  「我對他本來只是感覺上嗅到惡的氣味,直到有人給我關於他的線報,才知道他比我想像中的還要『精彩』。」雪鴉愉悅說,「跟他相關的關係人好像還不少,如果全都抓出來的話,就像埋在土裡的地瓜一個個蹦出來吧☆」

  看雪鴉如此興奮的表情,想必是他內心想要捉弄惡人的癖好開始運轉了吧,想起之前醜聞曝光後鬧得轟轟烈烈的鐵笛仙事件,儘管那個音樂製作人讓他很不舒服,但也忍不住對他起了一點點的同情心,想必那人以後會被雪鴉鬧得雞飛狗跳吧。

  「那他的事情,可以跟我說嗎?」不患問。

  「嗯,不能說呢。」雪鴉笑咪咪說,「因為不患你啊,既不會說謊,也藏不住,你動作大了點讓他逃了不就白費了?」

  「好吧,知道太多不一定是好事這事我明白得很。」不患說,「你也別鬧得太過分了,哪怕品德有問題,他至少還是個優秀的音樂製作人,也對巫謠在音樂上有些助益,我很期待這次巫謠的新專輯。」

  雪鴉聽完他的話後,盯了他許久:「我調查過他過去交往的對象,好像都是你這一型的,他有對你怎麼樣嗎?」

  雖然雪鴉老是一副輕浮不可靠,又愛開玩笑嘴巴老是不正經又壞,但實際上雪鴉的城府之深他很難捉摸,他不能預期之後雪鴉的反應,陷入了說與不說之間的兩難。

  就怕雪鴉的介入,讓專輯製作搞砸,實在不忍讓期待巫謠新專輯已久的歌迷們失望。

  不患本不打算說,笑過去說沒事就算了,卻被雪鴉搶先一步:「果然還是有吧。」

  雪鴉微笑說明:「真的沒有的話你一定會立刻反應,不會像這樣支支吾吾想找個要塘塞我的理由嘛!」

  果然不論說或不說,都沒辦法瞞住雪鴉他敏銳到可怕的觀察力,不患最後還是結巴回答了:「......有,偷摸?之類的吧......」

  「性騷擾?」

  「不,只是對方不小心碰到的吧,我會注意跟他的距離,離他遠一點。」不知為何雪鴉臉上浮起不悅神色,不患趕緊解釋安撫,「我沒事,真的,我既然知道這個人這樣,我下次就不找他了。」

  「不是這個問題吧?那你呢?你肯定會因為很多理由選擇忍下來吧,哪怕你其實一點也不喜歡?」

  雪鴉緩了緩呼吸後,說:「若巫謠事後得知這張專輯是因為你的隱忍才成就的,照他的個性,一定會非常,非常的生氣吧。」

  見不患開始面色浮出惶恐,完全一張千萬別告訴巫謠的神情,雪鴉了然於心:「好吧,我懂了,你的事情就交給你的歌手王子來保護你吧,不然我倆處得太近,被你家歌手誤會我倆有一腿那就不好了對吧,沒吃到又被誤會,吃虧的人是我啊。」雪鴉痞痞一笑。

  「你在說什麼吃虧不吃虧!」他果然對雪鴉那張嘴巴莫可奈何。

  雪鴉這時正好被工作人員叫去上工,臨走前對不患丟了一句:「不患,我最後跟你提醒一下吧,你,千.萬.不.要有任何跟他單獨相處的機會,哪怕是聽起來很正派的名目。」

  在與雪鴉談過後過幾天,不患因為自己的工作行程,把巫謠載到錄音室後,去別的地方好一段時間,辦完事情再度回到錄音室時,就看到巫謠對音樂製作人似乎起了什麼爭執。

  只見在錄音室錄歌的巫謠,面露淡淡怒色說:「澤先生,我尊重你作為音樂人成就與才華,然而如果你對我經紀人有任何不當行為,若被我抓到,我絕不會饒過你。」

  「你們怎麼了?」不患走進來問他們怎麼回事,他們默契地停止紛爭,巫謠撇過頭去不說話,阿因則是笑笑解釋,「我是不知道殤先生你跟浪先生說了什麼,他好像誤會些什麼了,需要我迴避一下讓你們說個話嗎?有些事情不好好說開的話,對我們的合作也不利吧。」

  不患看著笑得一派輕鬆的對方,抿抿嘴,最後和氣地請對方先離開,單獨留下他跟巫謠:「巫謠,怎麼回事?你怎麼跟他吵架了,哪裡出了問題嗎?」

  本來面露慍色的巫謠,見對方離開後,才轉成對不患憂心忡忡的表情:「那天你載我回家的時候,聽你說的那些話我覺得很不安,讓我直覺聯想到是不是他對你做了什麼事?」

  「沒有,真的沒有,放心吧。」不患淡淡笑著,「如果真的有問題我會跟你說,你先安心跟他合作錄製專輯吧,我聽過已經錄好的幾首曲子,真的很棒,我很期待你新專輯的發行。」

  「你早點完成專輯,跑宣傳,早點告一段落,我們也許就能早一點住在一起了。」不患搔臉頰露出有些羞怯的表情,「你這陣子很忙,我們單獨相處的時間少,也沒時間去約會,真是,你可別讓我越來越想你。」

  不患害羞的表情實在太可愛,看得巫謠心頭怦怦,鬼使神差地就想趁著無人在的四周擁住眼前他好可愛的不患,但又怕突然抱住的話不患會不高興,於是拼命忍耐。

  「現在沒事了吧?」不患問。

  「嗯,沒事了。」

  「既然沒事的話,那我們就出去吧。」

  不患轉身想去開門,卻被巫謠從後頭抱住,將頭靠在不患肩窩,用低沉深情的嗓音說話。沒料到巫謠這麼一抱的不患,先是愣住,後來嗅到巫謠身上清爽的氣息,聞得不患心頭騷動,滿臉通紅,他也很思念巫謠的擁抱,於是任憑巫謠抱著他,並不打算推開。

  「不患,你若發生什麼事一定要告訴我,別隱瞞我,好嗎?」巫謠說著,將不患摟得更緊,「因為我真的好喜歡你,我不希望你受到任何傷害,我早已在內心發誓,我要愛著你,守著你,一生一世,如果我沒能守護到你,讓你受到傷害,我一定會很痛苦。」

  「請你,答應我,好不好?」

  不患想撫慰此時愛他愛到恐懼巫謠的聲音,他的手蓋上巫謠環住他的手,輕聲說:「好,我答應你。」

  「我們走吧,別讓製作人等太久了。」

  巫謠戀戀不捨地放開手:「好。」

  也許是巫謠的警告發揮作用,又或者是製作人自己良心發現,在與巫謠爭執之後,製作人變得守分沒有奇怪的舉動跑出來,僅有偶爾讓人不舒服視線的投射,只是單純的視線他堪能忍受。

  隨著時間推進,巫謠專輯的製程順利進行,歌曲錄音部分就快完成,不患正在小會議室裡與製作人討論微調曲子的內容時,製作人突然向他道歉:「之前我若有對你無理的地方,我道歉,我不懂得拿捏分寸,讓殤先生你不愉快了,之前殤先生你不是跟你管理的兩位藝人錄節目嗎?我有看,我覺得在裡面的殤先生你好有趣好可愛。」

  那怕對方的笑容再誠懇,一想到那封莫名其妙的手機簡訊,還是讓他心裡毛得平靜不下來:「謝、謝謝你喜歡我,我希望你以後別再對我做那些事了,我不喜歡。」

  「好,我知道了,讓你討厭我並非我所願,也許是我太躁進了,我真的很想跟殤先生有很友好的互動。」製作人露出有些懊悔的表情,讓不患決定稍微原諒他,畢竟人誰無犯過錯,做錯沒關係,懂得反省更重要。

  「我沒關係,你懂得反省就好了。」不患說。

  「我想為我的失禮賠罪,就讓我教你一些關於音樂的知識跟技巧好嗎?這些知識也許能給以後浪先生音樂創作上的幫助。」

  「我想學,但不是現在。」不患委婉地拒絕對方,因為他想起之前雪鴉說過要他不要跟對方獨處一室的警告,即使雪鴉大部分的時間愛鬧又很無厘頭,但關鍵時候說的話還是值得一聽,比起不知底細的對方,他寧願相信已經相處許久,有信任基礎的雪鴉。

  「這樣啊。」對方露出淡淡失落的表情,「我真的很想給你賠罪,所以想以我所學的能力當作禮物道歉,我認為比起送實際的禮物,這種看不見卻能一輩子帶著走的禮物更好。」

  「果然是因為之前的相處過於逾矩,讓你對我產生防備心了吧?也是,只要是正常人,會對曾經傷害過自己的對方產生防備心理是很理所當然的事,我能理解。」對方苦澀一笑,「我是真的很喜歡殤先生你,所以請你不要討厭我。」

  「我也沒有討厭你啦......」見對方誠心致歉的不患,讓他有些不知所措,「我信你可能真的一時鬼迷心竅吧,以前你做過的事情就算了,以後不要再做就好了。」

  「對了,我想到了。」似乎想到辦法,讓製作人笑了起來,「要不讓我用發訊息的方式教你呢?發送短短簡單的音樂小知識之類的內容?這樣的話,我既能賠罪,又不會因為跟我靠得太近讓你為難。」

  「簡訊嗎?」不患想了會,如果只是發送訊息的話應該沒什麼問題,他的確想學些相關知識好幫助以後巫謠音樂上的事業,「好吧,既然你真心想賠罪的話,那就這麼辦吧,你可別再傳些奇怪的內容給我。」

  「不會,絕不會。」對方再三保證,「因為我是認真想跟你道歉,所以請放心,我不會再發些奇怪的東西。」

  然而接著話鋒一轉,說:「那我們約定的這件事情,可以別跟浪先生說嗎?雖然我跟浪先生在音樂的交流上很順利,但他本身好像不怎麼喜歡我,就怕說了他就不讓我向你道歉了。」

  「只要你別再做奇怪的事情。」不患說。

  「那是一定。」對方說得堅決。

  在與製作人約定好傳訊息的那一天後,就如當初製作人與他答應的,傳來的訊息不再是讓人不安的騷擾內容,而是一篇又一篇簡單易懂,卻又很紮實的音樂知識內容,對方固定一天傳幾篇給他,有時候內容比較長,不患沒能馬上看完,就花他自己的空閒時間看。

  隨著私下與製作人的訊息往來,不患看見他傳來充滿誠意的內容,也逐漸打消他對製作人的不安和疑慮,他想著對方也許真的知錯了,進而讓他對製作人有些改觀,憑著對方優秀的音樂才華,也許以後有機會還能跟他合作?

  正當不患看手機裡製作人傳來的音樂知識時,巫謠側身摟住他,親吻他的頭髮。他們忙了好長一段時間,好不容易有個可以稍微喘息的夜晚,巫謠便把不患邀到自己家,在吃過晚餐後,兩人坐上客廳沙發,巫謠對著不患又親又抱,想把外面不能做的,趁這時候一次通通討回來。

  「不患,你在看什麼,還在忙工作?」巫謠問。

  「也不是,我在看額外的音樂知識文章,想要以後幫得上你。」不患盯著手機說。

  「你想知道的話我可以教你。」巫謠說。

  「你工作辛苦,就別讓你教了,讓你好好休息。」

  「只要是不患你,我一點也不覺得辛苦。」巫謠吻上不患的額角說。

  不患看完手機後,將手機放在前方茶几上,巫謠見不患放下手機有機可趁,開始兇猛地吻了上去,巫謠一陣又一陣飢渴的親吻,親得不患完全招架不住,直被巫謠帶著親吻,阻止巫謠的空隙都沒有。

  巫謠只親他的唇還不夠,往下到他的頸間,嘴唇貼上他的鎖骨,貼著衣服吻上他的胸部,在巫謠雙手極不安分對他的觸摸中,不患的身體逐漸加溫與騷動,巫謠碧綠色的眼瞳裡充滿對不患身體的渴望,不患伸手觸摸巫謠的胸口,是對方熾熱的心跳與氣息。

  「不患,我好想要你......」巫謠低吼發出熱氣。

  不患被巫謠那雙眼睛盯得思緒恍恍惚惚時,不知何時他躺上沙發,被巫謠兩手困住壓在身下。

  儘管之前做戀愛的夢時跟夢裡的巫謠做了不少春夢,但對在現實中他來說他依舊是個完全沒有任何性經驗的處男,巫謠這麼撲上來令他莫名感到害怕,他很想要巫謠對他更多的碰觸,也能預期之後的發展,但他並不確定自己是不是真的做好準備接納巫謠,在他猶豫要不要把趴在他身上的巫謠推開時,巫謠注意到他的異樣,從他身上起身。

  「抱歉,你看起來有點害怕,我太心急了。」巫謠說。

  他將躺在沙發上的不患拉起來,往自己的懷中擁,撒嬌似地不停在不患臉上啄吻,「抱歉,要你忍了......我明明知道你這麼想要......」不患歉疚說。

  「不希望我讓你感到不舒服,所以我想等你準備好。」巫謠毫不介意說。

  巫謠的回答,聽得不患心都醉了,就怕自己以後越愛巫謠就越不知道該怎麼愛他才好,不知愛一個人有沒有所謂的極限?

  他們過了一個靜靜擁抱與親吻的夜晚。

 

(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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