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價來自這裡  (未修正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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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巫謠與雪鴉各自在醫院靜養幾天之後,都確定身體已無大礙,可以辦理出院回家休養。

  確定巫謠的出院時間,辦妥一切出院手續後,不患先去車行把通知可領回的老爺車開出來到醫院接他,在他們出事這段時間,剛好他的車還放在車行修理,只能以計程車代步。

  在這之前已經先電話通知巫謠在醫院裡面等他,約好等他的車到他再出來坐車。

  不患將車開到約定地點後,巫謠手提著個人行李走出醫院,他眼戴墨鏡,口戴口罩,連頭髮也用毛帽遮掩,腳步迅速地地上了不患的車,上了車後,行李往後座上放,直接把遮掩自己面容的口罩與墨鏡拿下來,放鬆地大大吐了口氣。

  「還好吧?」

  「嗯,沒什麼被認出來。」

  巫謠注意到不患似乎沒有系安全帶,他詢問:「你剛剛把車開過來的時候有系安全帶嗎?」

  不患聽了巫謠的話,摸摸自己胸口才發現自己沒系:「唉呀,真糊塗,只想著快點過來接你,卻忘了自己要系安全帶。」

  「那我來幫你系吧。」

  坐在副駕駛座的巫謠起身,伸長了手將不患旁邊的安全帶拉出來系好悉心扣上,動作間,巫謠的眼神滿是溫柔。

  「會覺得不舒服嗎?」

  「啊,不,系得挺好的。」

  不知為何,車上飄著一股說不清曖昧的氣氛,此刻被巫謠與過去不太一樣的目光盯著看他莫名感到害羞:「總、總之,謝謝幫我系啊。」

  為遮掩害羞,不患連忙踩下油門開車,「慢慢開無妨。」巫謠說。

  「阿浪啊你就直白一點說『想要跟你待久一點』不就好了,只說些模稜兩可的話誰懂啊?」

  許久沒發出聲音,內建在巫謠手機的AI人工智慧『聆牙』像終於找到機會,發聲說話,畢竟它已經被巫謠警告人多的地方不准講話,否則他強制關閉系統。

  「是聆牙啊,好久沒聽你說話了。」

  「阿浪嫌我吵,又怕我嚇到別人,都不准我說話,好委屈。」以聆牙一個AI人工智慧,說話的語氣卻像個真的人類一樣擁有喜怒哀樂,當初巫謠的手機壞了還是他拿去給發明狂兼科技狂的天工鬼匠修理,真不知道聆牙這究竟是哪裡來的黑科技。

  「要不我可以幫你開導航,找出一條回阿浪家的最遠距離。」

  「不用了,多事。」巫謠說完,把手機關成休眠模式。

  車上又回到本來安靜的狀態。

  開著一段時間的車後,伴隨不患開方向燈,將方向盤往右打的動作,巫謠開啟話題:「我記得這部車在我剛認識你的時候就在了,開很久一段時間了吧,好像一直在修理,不考慮換車嗎?我想你的錢,買部跑車也沒問題吧。」

  「雖然這台車當初是二手車買下,畢竟也是從我剛出社會開始就跟了我到現在,也是這部車載著你到處東跑西跑的,開久了對它很有感情,真要換還有點捨不得換。」不患笑嘆。

  「看過太多藝人奢靡的物質心,深知由奢入儉難的道理,不過我的個性是覺得東西能用好用就好了,並不想過度追求物質的東西,我認為比起這些奢侈品,心靈上的自由更重要。唉,反正我就喜歡安靜低調,買的東西不想太張揚。」不患說。

  也許是因為不患一直保持這樣的心態,才能讓他在五光十色的演藝圈界中,依舊一身清明乾淨。巫謠想,自己肯定是被他這樣的性格深深吸引了,若他的經紀人不是不患,自知以他過於直衝的性格不好在演藝圈中生存下去吧。

  他想,能喜歡上這樣子的不患真好。

  不患腳踩剎車,車子慢慢停下:「你家到了。」

  「不患,我想請你去我家喝個茶,有空嗎?」巫謠淡淡羞怯問。

  不患沒注意巫謠詢問中帶著期待的口氣,只是逕直地道歉︰「巫謠抱歉啊,我等一下還要去載雪鴉回去,他晚一點也要出院,下次我再過來你家喝茶行嗎?」

  盡管巫謠克制情緒自己說沒關係,但依舊掩不住那股失落的心情︰「既然有事要忙就去忙吧,下次再約你。」巫謠給不患一個微笑。

  「抱歉啊巫謠,謝謝你的體諒。」

  不患將巫謠放下車後,立即趕往雪鴉在的東離醫院。

 

  不患離開巫謠住處後,開車直往東離醫院前進,替雪鴉辦好出院手續後,他推著臉包緊坐輪椅的雪鴉和提著雪鴉的行李到停車的地點,他先將雪鴉的行李放在前面副駕駛座後,把副駕駛座位往前推,好讓雪鴉坐進後座。

  不患小心地用手環住雪鴉身體撐住,讓雪鴉能用僅剩完好的左腳支撐身體坐進車子後座,「你屁股先坐進去,做好腳再放進去,慢慢來,小心動。」不患叮嚀。

  「嘿--平時不患都對我不是嫌棄得要命,不然就是對我兇巴巴的,現在難得對我這麼溫柔,會讓我很想常常受傷讓你照顧呢。」雪鴉打趣地說。

  「說什麼白癡話,你是嫌我工作量不夠大打算讓我累到過勞死嗎?」對雪鴉的玩笑話,不患一如既往地嫌棄吐槽回去。

  即使嘴巴上嫌惡念著,不患依舊沒忘要注意雪鴉的狀況:「有坐好嗎?有哪裡覺得不舒服的嗎?」

  「不舒服是沒有,但我有個一生的請求想要你幫忙。」雪鴉認真說。

  「你一生的請求豈止這次?不過這次我就不跟你計較了,傷者最大,說吧,你想要什麼?」

  「我要你身體低下來點。」

  不患真照著雪鴉的指示低下身體:「這樣?」

  「對,就這樣,靠近點。」

  不患並不明白雪鴉究竟想玩什麼把戲,只見雪鴉努力抬起他打了石膏的手,用他纖長漂亮的手指,輕輕用指尖撥開落在不患額頭上的瀏海:「我說不患啊,你幹嘛剪瀏海?你剪瀏海又不好看,還遮掉你那適合親吻的額頭。」

  「那、那是被在節目組工作的年輕小弟說我怎麼老是光額頭,勸我偶爾換個現在流行的髮型,所以我就去剪了,但瀏海保養不易,頭髮又扎眼,懶人如我還是決定變回原來光額頭的髮型,話說你那句『適合親吻的額頭』是什麼意思啊喂!」

  「字面上的意思啊,別想太多。」雪鴉露出想呼嚨過去的笑容。

  雪鴉說完又再次努力抬起手臂撥弄他的瀏海,不知為何現在的雪鴉在不患眼中看來,笑得像一個純真的孩子,雖然雪鴉時常滿腹詭計與捉弄,該是離『純真』這兩個字最遠的一個人,但雪鴉現在的笑容莫名讓他聯想到這個詞。雪鴉眨著一雙眼,露出不同過去別樣的溫柔,在不經意的四目相接中,讓不患內心突然羞澀。

  「你、你既然坐好了,我把輪椅搬到你旁邊。」不患為轉移有些異樣的感覺,趕緊轉換焦點。

  「嗯?害羞了?」雪鴉調侃說。

  「才沒有。」

  確認已經把租借的輪椅搬上車後,不患才回到駕駛座開始開車。

  「吶,不患啊,剛剛說你適合親吻的額頭可是我的真心話喔?」坐在後座的雪鴉說。

  「怎麼,等我把頭髮撥上去之後,就誘發你想親吻我額頭的慾望?」

  「嗯,說不定是這樣呢。」雪鴉笑說,「還有,別人的話別傻傻地都聽進去啊,不然以後可能會被像我這樣心術不正的男人騙走什麼東西喔?」

  「就你愛瞎說。」不患全然當對方開玩笑,沒打算當回事地說。

  在這之後,他們沉默沒有對話,直到不患把車開到了雪鴉所住高級公寓的樓下。

  不患決定送佛送到西,找了找雪鴉家附近的停車位停下,先把輪椅從後座拿出來,再把雪鴉人從後座帶出來,讓他坐上輪椅。

  在不患推著他走時,雪鴉問:「不患啊,既然你都來了,要不在待在我家喝杯咖啡再走?」

  「不了,因為你們受傷的關係,我等會還要聯絡廠商跟節目和媒體討論重新安排你跟巫謠的通告時間,忙得很,最多幫你推輪椅推到家我就要走了。」

  「欸--」雪鴉發出有些失望的口氣,「我多希望你偶爾偷閒一下啊!人生只有工作的男人很無趣喔?」

  雪鴉不太開心地撇嘴,說得像沒能得到糖果的孩子:「好吧,既然你有事要忙,我也沒法阻攔你,慢走啊,殤大經紀人。」

  「你在鬧什麼小孩子脾氣?好啦,約好下次有空再讓你請咖啡行嗎?」

  像從不患身上得到約定的保障,雪鴉才又高興起來:「我們約好囉,別忘啦。」

  「你才別忘了要做復健!」不患耳提面命提醒。

 

  巫謠被不患逼著在家多休息幾天後,才上工開始跑通告,恢復到之前緊湊工作的節奏,不患除了跟在巫謠身邊一起跑通告之外,也不忘天天電話叮嚀跟查勤雪鴉做復健運動。

  不患開著車,要把巫謠載到下一個平面媒體訪談的通告,車子開到中途紅燈停下,聊起他想替巫謠跟雪鴉他們兩人辦個出院慶祝的吃飯聚會:「我在你跟雪鴉出院的時候,就想替你們辦個出院慶祝會了,還有可以的話也想要帶你們一起去廟裡拜一拜去晦氣求平安,巫謠,你覺得怎麼樣?」

  「我只想要不患跟我去。」巫謠說。

  不患轉頭看向坐在副駕駛不起波瀾巫謠的側臉,忍俊不住︰「怎麼,你還是跟雪鴉處不來啊?」

  「嗯,之前跟凜雪鴉在一起是節目方的安排,我沒意見。」

  不患隱約意識到在他們出事之後,相處的關係似乎微妙地起了變化,巫謠已經沒有像過去敵視雪鴉,提起他時巫謠變得有耐性聽了,反過來雪鴉對巫謠沒有以前毫不在乎地笑過,有時聽他提起巫謠還一副沒什麼興趣,甚至不耐煩的模樣。

  但他對這種轉變不知從何問起,只能暫時放在心裡默想︰「畢竟你們兩個本來就不對盤,硬要你們兩個聚在一起的確是有點為難,好吧,我本來是想省事一次幫你們兩個辦,但看這情況,我看我還是幫你們兩邊分開辦吧。我先請你吃飯,天命有空的話也一塊帶上她好了,吃完飯再走個廟宇巡禮的行程如何?替你求個健康和順遂,替雪鴉求骨折早日康復。」

  巫謠見手握方向盤露出笑容的不患,他同樣心情愉快輕輕地回了句『好』。

  倒數結束,前頭綠燈亮起,不患腳踩油門車子起步,又問了句︰「對了,巫謠你到廟裡之後,除了求健康平安,還有什麼想要許的願望嗎?」

  「我嗎?」巫謠頓了頓話,「想要的願望,大概是我喜歡對方的感情能夠獲得回應吧。」

  晚上,不患將他下午載巫謠趕通告時在車上談論的事詳實地在電話中對雪鴉說了一回,說明關於分別請他們吃出院慶祝飯跟去廟宇祈福的事,雪鴉聽完以後,發出有些冷漠的語氣,讓不患感覺最近雪鴉的狀態很奇怪:「呵呵,你們高興就好,反正你們都已經說好了,還需要詢問我的意見?」

  「你說話的口氣怎麼這麼差?畢竟你也是出事的當事人之一,當然會問你。」不患說,「如果可以我也很想帶你去啊,但看你現在的狀態實在不方便活動,而且我也希望你趕快好起來啊!」

  「如果你現在說的話只是想同情我,我不需要。」雪鴉冷笑。

  「什麼叫做只想要同情你?你知道你這句話很傷人嗎!好像我對你的關心都被你不當一回事!聽好!如果我真的只想同情你,我幹嘛為你做那麼多事!」不患聽到雪鴉的話忍不住動怒。

  電話另一頭的雪鴉沉默許久後,口氣放軟說:「抱歉,大概是最近發生太多事了,我整個人很焦慮,沒辦法像以前那樣從容。」

  「被你冷落的話,我會很寂寞喔?」

  應該是開玩笑的一句話,不知為何被雪鴉說得有些憂傷:「我就不多抱怨了,畢竟現在身體不方便活動是事實,讓你幫我去廟裡走一趟祈求也好,不然現在我這樣的身體,連擁抱你都做不到。」

  「好啦,別這麼沮喪,只要好好休養,你的身體總會恢復正常。」不患好聲安慰,「要不跟我說,你有沒有什麼祈求早日康復之外,想要去廟裡求的願望,讓我代你轉達。」

  「喔?代為轉達?」雪鴉變回以前輕浮的態度笑說,「那好,你就替我求個戀愛順利之類的祝福吧,我喜歡的對象實-在-太遲鈍,我很頭痛。」

  「原來世上真有能剋住你的剋星?」不患揶揄說,「能夠多個替我教訓你的人也好,如果你們能順利交往的話,我一定要認識他,看是什麼對象能夠入你的眼?」

  「噯--」雪鴉發出曖昧的嘆息,「能夠交往再說吧。」

  不患結束與雪鴉的通話之後,正好搭上節目開播的時間,不患打開電視觀看,看預告內容正好是他們前陣子錄影的三人行活動。這部主打藝人與經紀人之間真實互動的實境節目廣受觀眾好評,從節目開播到現在已經即將百集,每個上過這個節目的藝人都會事先被工作人員安排跟經紀人互動的內容,內容可能是藝人跟經紀人完成某項任務,或者是藝人對經紀人的整人任務,也有幾集是藝人瞞著經紀人給對方生日的驚喜任務。

  他們之前三人行的錄影在事後才從節目製作人員得知是為了百集紀念的特集,也是給觀看這個節目觀眾的福利回。在之前給觀眾百集紀念調查,想看哪個藝人與經紀人的互動時,浪巫謠與凜雪鴉這兩人的呼聲不相上下的高,最後節目方根據調查結果,再加上他們有共同的經紀人,決定讓他們一起上節目。

至於撩人任務的來由,則是來自過去的電視訪談內容,已經默默聚起了各自支持浪巫謠跟經紀人與凜雪鴉與經紀人CP的概念,才決定加入這個元素,想看經紀人實際的反應。

  不患在錄製實境節目的事後訪談中,工作人員問他,被他們撩的當下,有沒有什麼臉紅心跳的感覺時,不患承認有,並稱讚他們很敬業。但在下節目後與工作人員的私聊中,被工作人員笑說他們看起來很像假戲真做『來真的』。

  不患當初對他們的說法並不以為然,深信這是巫謠跟雪鴉他們本身對工作上進心的表現,為此還替他們打抱不平,不願意他們的努力被他人曲解。

但他現在想起這段記憶,開始假設工作人員如果說的是真的,也就是他們真的對他有好感......?

  思考脈絡一到這就讓他因為想不透中斷了,他實在不明白,像他這麼囉嗦時常叨唸他們,肯定躲都來不及了,而且性別又不對,哪裡能得到他們的好感?

  他怎麼想都覺得不可能的情況下,決定不再思考,轉而專心看他們錄影的節目。

  不患將大約一個小時的節目完整的看了下來,不禁讚嘆節目節奏與剪輯的厲害,把當初不知道在錄什麼東西的內容,被剪得很有意思,看到電視裡面第一天他們在育幼院跟孩子的互動,還有第二天煮飯給村民吃的行程,回憶起來竟感到懷念了。

  從電視上見雪鴉布置的蠟燭與巫謠擺設的煙火都被完整地呈現了,現在想來還是覺得兩個人的巧思都好厲害,實在不能怪當初的他選不出來。

看完了只到第二天結束的上集,第三天的下集被剪到片尾的預告中。

  不患在節目結束後,打開筆電搜尋節目的粉絲團點開,瀏覽留言,除了節目粉絲團已經開了投票票選浪巫謠跟凜雪鴉哪個比較會撩之外,下面更多的是說巫謠認真的呆萌,雪鴉奸詐得很好笑(尤其是育幼院騙小孩子最引起共鳴),經紀人的他則是被說常常狀況外的可愛反差,被撩的時候又一臉呆看起來好好笑。

  這節目被觀眾說有意思的地方在於,能在這個實境節目中看到藝人跟平時不太一樣親民可愛的另一面,就連不患也覺得電視上的他們表現出來的好像跟實際認識到的他們不一樣,可愛得跟自己帶,會跟自己生氣吵架的他們不是同個人似的。

  看完電視的不患滿足地關上電視,跑去洗澡洗漱後準備就寢,他想明天還要早起趕巫謠的通告,也約好大後天要跟巫謠和天命一起吃頓午餐,下午去廟裡拜拜。

 

(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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