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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價來自這裡　(未修正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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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偷拍影片外洩之後依舊照著行程繼續跑專輯宣傳，開了巫謠新專輯的發片記者會，先是唱了幾首新專輯的主打歌，接著主持人與他閒話這張專輯製作的理念，是否面臨困難，與阿因這位金牌音樂製作人等事，巫謠淡淡表示他尊敬阿因在音樂方面上是個有才華的人，有從他身上學習到不一樣的音樂經驗，並遺憾他的犯罪行徑將他的音樂才華埋葬了。

　　在幾回與主持人的問答之後，最後還是免不了一談關於他的緋聞，儘管主持人自嘲抱歉問了他這件事，但說起這幾天火熱討論的偷拍影片事件，底下的記者朋友們似乎興致勃勃地想要從偷拍當事人口中得到答案。

　　儘管在這之前不患已經和他為這樣的場面預演了不少次與記者的應對與說法，然而當他面對著台下一票記者注視，等待他的答案時，突然覺得與不患事前的推演好似派不上用場，不好好說清楚的話，肯定這些記者又會拿這種事情糾纏他吧。

　　現在，台下一雙雙眼睛正盯著他，期待他對這件事情的說法，台上手拿麥克風的巫謠默然，內心極度掙扎他究竟要不要照著跟不患之前排演的說詞回答記者問題，然而在他腦中一瞬閃過的回憶，瞬間讓他壓下這個念頭。

　　那是他才剛不患簽約，開始在演藝圈闖盪的時候。

　　那時候的他本以為只要把歌唱好就行，並不注重所謂口條與談話技巧，再加上他在做駐唱歌手時，也沒有跟別人有太過深入的對話交流，他的寡言在他做駐唱歌手時根本沒帶給他什麼問題，甚至老闆把他的少話當作特色，並不強迫他去修正。不擅長與人互動的他，自然習慣保持自己的沉默形象，與當初的工作夥伴或他人只保持最基本必要的互動。

　　直到不患要他練習說話。

　　不患說，他不求他講話妙語如珠，但要他至少先到『一般人』能表達自己的程度，還說要做到一個能在台上發光發熱的歌手，不能只會唱歌，還要有對聽者表達自己作品或理念的能力。

　　一直不習慣說話的自己，在不患強烈要求下，開始練習所謂的『說話』，為了這件他不習慣的事，著實被不患磨練了好一陣子，一直被不患強迫表達事情，讓他在那段時間脾氣特別差，常常跟不患吵架。

　　不患儘管本身脾氣也不是很好，卻還是能為了他一次次忍讓，耐心陪他練習表達能力，直到他的說話練習持續了好一陣子後，不患這麼笑著對他說。

　　『在持續讓你做練習說話時，漸漸發現你雖然講話用詞精簡，也有些笨拙不太流暢，但你的話聽起來很有力量，有種發自內心表達的真誠，我覺得你這個特質很珍貴，多練習說話總會有一天變得順暢，而我希望在你說話變得比較流暢後，還能繼續保持那一份真心說話的感覺。』

　　他知道之前與不患練習的說詞只是為了搪塞記者的說法，並不是自己的本心之言，而他同樣不喜歡說出違心之論，這會令他不快，且現在的直覺告訴他這次最好直接了當地老實說，不好說即使這次勉強應付記者，下次會不會又拿這件事騷擾他跟不患。

　　若他說話真的就如不患所說的『充滿力量』，那他現在該說的不是只為敷衍記者的表面話，而是此刻所思所想的真心話，不想再從這些記者前逃避，不想再說些言不由衷的話，他相信，唯有自己發自內心的話語才最有讓大眾信服的力量。

　　他該好好告訴他們，他的本業是個唱歌的歌手，並不是被這些一直刺探他私生活當題材記者們的小丑。

　　他在內心向不患對不起這次無法照他的意思去做了。

　　「看巫謠貌似不好回答的樣子？我們要先跳過這一題嗎？」主持人打趣說。

　　「不，我要說。」巫謠深吸一口氣做準備。

　　「我相信你們想要的，不是那些為了打發你們的含糊其詞，你們若要我一個明確的回應，我回答，影片裡面的人確是我，我愛著我緊緊抱住的那個人，那個人就是我的經紀人，殤不患。」

　　記者們顯然沒預料到浪巫謠這次竟如此乾脆坦承偷拍影片的事，就連他與自家經紀人的戀愛關係也親口實證了，這意想不到的發展讓在台下的記者們開始竊竊耳語，巫謠並不管台下記者們的反應，繼續說著。

　　「我的經紀人，殤不患，是陪伴我做為歌手一路走來黑暗中溫暖的光，是在我沒有方向時指引我的燈塔，他是我工作中最可靠的夥伴，也是我此生難尋一人的朋友，更是我此生想要相依相伴的戀人，喜歡的人與我同性又如何？在愛情前面，只有兩顆相同相愛的心，豈有性別之分？」

　　「我不懂，為什麼要因為我做一個藝人的身分，就要被剝奪我去愛一個人的機會，就要把自己的私生活攤在陽光下給人檢視？藝人一樣是人，不是什麼不食煙火的仙人，藝人擁有跟尋常人一樣悲傷的時候，也有喜歡一個人的時候，同樣為了愛情煩惱，同樣為了跨不去的困難掙扎，這個時候的藝人與其他同樣過生活的人並無不同，一樣都要面對生活上各種柴米油鹽醬醋茶的瑣碎事，生活不會因為對象是藝人就讓他特別好過。」

　　「我浪巫謠，做為歌手的職責，是製作好歌曲給大家欣賞，讓自己做出來的歌曲成為聽者面對困境時突破的動力，擁有陷入低潮時撫慰人心的能力，並不是給大家茶餘飯後拿來揶揄的丑角，我拒絕淪落成這樣的角色。」

　　「如果有人要因為我說的這些話感到厭惡，失望，不想再當我粉絲的，請便，我只會遺憾我們理念不合，一點也不想要挽留你，我的歌更值得那些愛我、支持我並理解我的人們欣賞。」

　　「我想說的話就這些了，請問你們還有什麼問題嗎？」

　　巫謠沉著地說完後，台下頓時一片靜默，唯有主持人想要打破這份沉默一樣提起氣氛說著：「你的戀愛問題，經紀公司那邊不會有問題嗎？禁愛令什麼的。」

　　「公司雖然並沒有硬性規定不能談戀愛，但我要有本事就算我戀愛了也能把專輯賣好，如果要因為我的戀愛問題賣不好，不過是我的音樂能力還未到家，還沒好到讓人只專心在我的歌上罷了，若公司要因此處分我，我會接受，我不後悔我做的這一切，所以我願意承擔任何後果。」巫謠回答。

　　在巫謠的戀愛話題告一段落後，主持人又問了幾題關於歌曲與專輯的問題後，便結束了這次巫謠的專輯記者會。

　　隱身在工作人員間的不患，看到台上的巫謠竟不照預定的說詞對記者們解釋，一開始先是亂了心神，到後來隨著巫謠說話的語氣越發堅定，漸漸穩定了他本來慌亂的思緒，既然巫謠展現他願意承擔一切結果的意志，那他也願意跟隨巫謠進退，不願讓他獨自承受。

　　他們的愛情，是他們兩個人的事，一方受難，另一方絕不可能置身事外，要不分手從此劃清界線，要不一起牽著手，共同面對世間蓋面而來，不論是非難、讚賞、共情、嗤笑、尊重、嘲諷又或者支持言論的洪流。

　　不患想，正是因為這世上不會有第二個浪巫謠，所以他絕對不會放開牽著巫謠的手讓他孤獨面對難關，巫謠所受的苦，他願意接受一半甚至更多，儘管巫謠曾經許諾要守護他不受傷害，但他對巫謠何嘗不是這樣，他也想要替巫謠擋去所有在他眼前的風風雨雨，正是因為巫謠的辛苦與認真，他都看在眼裡，才會更加憐惜他，不得不扛下壓力面對來自四方不論善意與否的目光。

　　明明他的年紀比巫謠大，見識該比巫謠的多與廣，但不一定比巫謠有勇氣，直面四周一雙雙盯著他看的雙眼，勇敢地說出內心的想法。

　　這次巫謠決定坦承一切，不照預定說詞解釋事情，也許有他的想法吧，可話已出口，就如覆水難收，然而這麼做究竟是正確還是錯誤，他已經不能掌握了，不能確認他這樣的做法公司能不能接受，也許會受公司處罰，又或者通告減少，一切只能看輿論的風向決定了。

　　但不論最後是什麼走向，偷拍事件確實給他們造成一定的傷害了，設想最糟的情況，也許是巫謠聲量從此一蹶不振，或被雪藏做不了歌手，沒落了，若巫謠真的走上這一步，他也願意跟隨他，願意與巫謠一起尋找其他歌手以外的出路。

　　他不可能自私地放下此時的巫謠不管離開。

　　在結束發片記者會，記者們都撤光後，巫謠找到在會場外等他的不患，臉上帶著深深的歉意告訴他，自己沒能照之前討論的說法跟記者們解釋，然而不患只是笑著搖搖頭：「該怎麼說呢？有種『不愧是你』的感覺啊，跟你認識在一起這麼久了，就知道你不喜歡說些違心話，你直白率真的性格是兩面刃，過去常因為不懂委婉吃悶虧，但也是這樣的你，深受歌迷們喜愛。」

　　「既然我們已經確定交往了，這個問題總有一天還是得面對的吧？這事不過讓我們面對的時間提早一些而已，既然你對記者們這麼說了，我會支持你，如果你因此受罰，我願意跟你一起承受，或者因此做不了歌手，那我們一起做個買賣的小生意？例如賣燒餅什麼的，總之天無絕人之路，別灰心啊。」

　　明明已經陷入有些絕望的處境，不患卻不只是支持他，還一臉樂觀地想著不做歌手後另外的出路，這讓巫謠對不患抱著滿滿的歉疚與感激，不捨和自責，也更喜歡他了，心中混著對不患的千言萬語，最後化為一句深刻的『謝謝』。

　　「不患，對不起，讓你受委屈，還要連累你......」

　　「既然要喜歡你，就注定會碰到這些狗屁倒灶的事，我還是有這點覺悟的，不礙事。」不患毫不介懷地說，「比起我，你還要扛下龐大的輿論壓力，你才是最辛苦的那一個。」

　　「不過，連這個時候都沒忘記燒餅，不患，你真的很喜歡燒餅呢。」巫謠為喜歡燒餅的不患在這種時候還沒忘記燒餅笑了起來。

　　「要、要你管？我就喜歡啊？」見自己被笑了，他羞怯搔搔自己臉頰話回得有些粗魯。

　　看到巫謠的笑容，不患內心的憂愁彷彿也跟著減少了幾分，同樣回巫謠一個微笑：「總之我們先離開這吧，公司最近這幾天應該就會找我們去約談了，帶點心理準備吧。」

　　「好。」巫謠回。

　　在巫謠這場發片記者會後，不論是網路上還是實際大眾的反應幾乎都是偏向支持他，不只他在螢幕前表現出來的高情商，還有帶著真情開誠布公的正面積極態度與對經紀人深情告白的心靈雞湯都讓大眾深受感動對他抱有好感，紛紛在他粉絲團下方留言給他打氣，告訴他藝人當然也有跟任何人戀愛的自由，喜歡同性更是沒什麼大不了，並譴責偷拍與流傳偷拍影片的不道德和犯罪行為。

　　專輯開賣時，許多巫謠的歌迷因為巫謠在發片記者會上的發言，深怕巫謠的唱片賣不好會被公司雪藏處罰，便集結其他同為巫謠歌迷夥伴的力量盡量多買幾張唱片度過難關，甚至放出買好幾張專輯的照片證明他們行動上支持巫謠，另外也有本來小眾支持他們在一起的CP粉，在巫謠親口實證他們的戀人關係，再加上本來的CP粉剪輯他們之前錄影互動片段成影片的推廣加持下，CP粉莫名地壯大起來，同樣成了購買巫謠專輯的其中一個群體。

　　然而同樣有人因為巫謠這張專輯音樂製作人的性犯罪醜聞或巫謠的性向等問題拒買，網路上則是對浪巫謠喜歡同性的性向等事大做文章攻擊他，想替巫謠說話的或不認同的便與這些黑人家性向的混帳開始在社群平台上反擊，吵吵鬧鬧好一陣子。

　　幾天後，不患與巫謠兩人在約定的時間到達公司，等與老闆會面。

　　明明在來公司之前就已經做好一定程度的心理準備，然而在進入公司當下，看到其他部門人員雖然正常地向他們打照呼，然而從他們隱約投來『請保重』的視線，還是叫不患全身感到有些不自在，在他身旁的巫謠看來還是一副淡然的模樣。

　　他們進到會議室以後，見已經有幾個人坐在裡面了，其中有負責接洽媒體，替公司做公關發聲的宣傳部經理獵魅，跟負責專輯銷售管理的業務部經理凋命，不患向他們打聲招呼，獵魅一聲冷哼說『淨給老闆添麻煩』，凋命則是靜靜點頭示意。

　　「吶，凋命，唱片的銷量怎麼樣？」不患問了凋命唱片銷量，一向冷靜且喜怒不怎麼形於色的對方此刻露出些微苦惱的表情，「就這周的銷售紀錄來看，持平吧，不好也不壞，不過發生了那麼多事情，還能持平不賠錢，就我看應該還可以了。」

　　「可以不可以又不是你說的算。」獵魅沒好氣說，「你們誰出事都要由我這裡善後收爛攤給媒體交代耶！如果可以我也希望能夠在不傷害公司利益下替你們好好收尾啊，不過處分這事反正也輪不到我決定，我就根據討論結果給外界一個說法。」

　　「抱歉啊，因為我們的關係讓你們辛苦了。」自知理虧的不患向他們道歉，並與巫謠在空位就座。

　　「唉，算了，你們也有你們的苦衷，若不是巫謠當面對記者說那些話，我其實一點也不相信你們真的在一起了，畢竟殤哥一點都不像會跟別人談戀愛的人。」

　　獵魅有些少女情懷地嘆了口氣：「要人不能談戀愛真的太殘忍了，我可是很支持藝人戀愛自由啊，就我個人來說，巫謠那一天對記者說的話讓我很感動，真誠又讓人很有共鳴。」

　　不患對已經陷入內心粉紅小劇場的獵魅笑著搖搖頭不多做表示，全公司上下都知道她喜歡老闆很久了，然而老闆一直都沒做什麼表示，但就算如此還是繼續喜歡老闆，就某方面來說是個很有毅力的女孩子吧。

　　閒聊期間空位一一被就座，直到會議室所有人都到齊後，元氣眾娛樂的老闆蔑天骸進來會議室開始開會。

　　蔑天骸為童星出身，在成立經紀公司之前他做演員也有很長一段時間了，不患在他還是演員的時候就已經認識他了，也曾跟他來往過一段時間，直到他開經紀公司時，蔑天骸邀不患來他的公司工作，在他聽過天骸他開公司的願景與目標後，因為符合自己的理念便決定加入他的經紀公司，本可以以元老身分當上高階主管，但不患思考自己還是想當培養藝人的經紀人，於是婉拒了當高階主管的邀請，繼續做他的經紀人工作。

　　不患雖知道天骸當演員時對人和善謙遜，但對自己是嚴格的，不達目的不罷休的嚴苛，而這種性格也延伸到他開經濟公司的態度，畢竟之前同為藝人，知道做藝人的難處，所以願意給藝人最大程度的自由，包括讓藝人自由戀愛不特別禁止，但若藝人有損公司形象，違約，甚至讓公司虧錢了，他祭出懲罰也是毫不手軟，明白這一點的不患，在面對今天的開會上才更加繃緊神經面對。

　　意識到不患緊張的巫謠，偷偷在桌下快速握住不患的手後放開，知道巫謠偷握他的手是在幫他緩解緊張，他放在內心默聲感謝。

　　「這次我特別把大家都叫過來開會正是要討論浪巫謠在偷拍一事上的處置，還有這次唱片銷售檢討與未來的走向，凋命，請你先向我報告這周浪巫謠專輯的銷量成績。」天骸說。

　　凋命簡單扼要地說明巫謠的這次專輯的銷量與過去銷量比較持平，並無特別好或壞，並追加說明有粉絲一次買好幾張專輯的情況發生。

　　「在發生了這麼多事情後，這張專輯銷量還能保持持平，雖還不到大好，但已經比我預想來說還好了。我本還期待阿因這個金牌音樂製作人能成為浪巫謠這次專輯銷售提升的助力，但沒想到他最後爆出性犯罪醜聞，輿論上不少人公開表示因為他的犯罪行為決定拒買。」

　　「還有這次偷拍事件也是影響銷售的原因之一，但浪巫謠在專輯發表會對記者說的那些話似乎成功得到大眾的支持與同情，反倒又成了專輯購買的助力，最後所有結果正負下來成了賣量持平的狀態。而且對剛剛凋命的報告結果還能得知有粉絲一次購買好幾張專輯的情事發生，這就說明了浪巫謠的核心歌迷沒有因為這件事大量流失，還帶進新的歌迷填補拒買的缺，這樣的結果，在我眼裡看來其實並不差了。」

　　「我信這件事能成為讓大眾更加記住浪巫謠這個人的記憶點之一，因為他做出了跟其他藝人截然不同的舉動，又沒有偏離他在大眾面前誠懇不虛假的形象，說不定我還得感謝巫謠你當初坦白，畢竟看過偷拍影片的大眾們並不是傻子，一味裝傻到底說不定反而造成反效果吧，當初是不患叫你這麼跟記者們解釋的？」

　　「不，」巫謠回答，「是我臨時決定這麼說，和不患無關。」

　　「喔？原來如此。」天骸疲憊地捏捏眉心笑了，「巫謠，如果可以我並不想放棄你，因為我從你身上看到你還有更上一層樓的潛力，如果因為你發生任何一件事讓公司不得不雪藏你，我會覺得很遺憾，不過看來現在的風向並不需要處置你，有機會的話，記得好好感謝一下你的歌迷吧，你的歌迷們看到你說的那些話後，寫了好多信過來公司拜託我們不要處罰你。」

　　「總之，沒能在專輯上賺到的錢，那就在其他地方賺回來吧，不患，你簽唱會的時程安排好了？」天骸問。

　　「安排好了。」不患說。

　　「一切活動照常舉行，同時也跟歌迷們預告一下浪巫謠要開巡迴演唱會計畫的消息吧。獵魅，妳幫我給媒體發稿，承認浪巫謠與經紀人交往一事，既然巫謠你有膽在記者面前說那些話，應該不會輕易說分手吧？」

　　「是，因為那些是我的真心話。」巫謠淡淡笑著回答。

　　「至於巫謠巡迴演唱會活動事宜，不患你之後再跟殘凶討論吧。」

　　「知道了。」不患答。

　　「今天的會就開到這裡，解散。」天骸說。

　　不患清楚知道，這次沒有得到懲處只是他們運氣好，大眾的輿論風向站在他們這一邊，卻也因為如此更謝謝支持巫謠的歌迷跟人們，有他們的支持，巫謠才能繼續在舞台上唱歌。

　　自公司發落巫謠一切活動照舊進行之後，心中懸了好一段時間的大石頭才終於落下了，儘管之後還需要忙碌簽唱會的事，但心情卻是前所未有的輕鬆，不患為了感謝巫謠的歌迷們支持，特意在巫謠粉絲團上面發文，除了答謝他們對巫謠一路走來的支持，並說明巫謠今後活動持續進行不讓歌迷們失望，還有宣布巫謠的簽唱會活動時間地點，以及將來要舉辦巡迴演唱會的預告。

　　在貼文發出去後很快有人在貼文下方傳來回覆，內容除了期待巫謠簽唱會與演唱會外，也有部分留言祝福他們的戀情能順利長長久久，這樣的留言看得不患有些高興也有些難為情和不太自在，只想跟巫謠低調談感情的他，還沒能馬上習慣被歌迷朋友們公開祝福。

　　在巫謠歌迷的組成中，除了大宗喜歡巫謠歌的歌迷，和受巫謠長相吸引喜歡的，還有一群不能忽視的粉絲叫做CP粉。

 　　儘管不患做經紀人的年資頗長，但在粉絲圈中所謂的CP粉卻是最近這幾年慢慢火熱起來的新興族群。

　　CP粉一開始冒出的時候，因為群眾規模還很小，尚激不起什麼火花，於是在他偶然看到『這是什麼神仙CP超香！好好吃！』『這個CP能配我十碗飯！』『這CP好吃到我當場去世！』『這CP這麼香該嗑起來了！』等網路留言時，就讓不患忍不住往食物的方向去想，『CP』應該是一種好吃的配菜組合之類吧？不然怎麼網路上會有人嚷嚷『想吃』『好吃』？

　　雖然覺得怪，但這對他來說並不重要，再加上工作忙碌，沒時間讓他細探，所以這名詞也就被他誤解了好長一段時間。

　　直到他跟巫謠有幾次一起上節目的機會後，網路上多了所謂『浪殤CP推廣』一類的貼文跟影片時，看得他滿頭問號，他跟巫謠什麼時候變成某種食物的組合了？

　　不患還為了這事打電話問表妹天命CP粉到底是什麼玩意，她聽了他腦中認為CP粉的意思後，笑到差點沒法繼續對話。

　　「什麼.....好吃......食物組合......！哈哈哈－－！」

　　「說食物也對啦，心靈的食物嘛！」電話另一端的天命笑到幾乎喘不過氣，緩過幾口呼吸後才回答。

　　「喂！什麼心靈的食物！說清楚點！」沒意料到他的回答竟讓對方笑成這樣，丟臉的情緒飆上了頭，說得他又羞又急。

　　「抱歉抱歉！明明不是這個意思，在某方面來說卻又莫名歪打正著，不患你這個答案很有創意，我說真的。」

　　「所以到底是什麼意思？」不患沒好氣問。

　　「總之是看到喜歡的兩個人一起互動或腦中想像他們互動的模樣，內心就會開出一片花海的粉絲們。」

　　「這算什麼解釋？有夠抽象。」不患皺皺眉。

　　「用食物來比喻，你是豆漿，巫謠是油條，要一起吃下去味道才最好。」

　　「別以為我不知道妳在偷唱歌詞！」

　　「被發現啦？」

　　天命嘻嘻笑又逗了不患一陣後，才跟他解釋所謂CP粉類似喜歡螢幕情侶的粉絲概念，但這所謂CP不一定是螢幕情侶的組合，不管兩人是同性還是異性，只要是兩個人有很親密的互動，都會被粉絲拿來妄想。

　　「之前你不是跟巫謠上節目嗎？就是你跟巫謠在節目裡的互動被這些CP粉拿來妄想啦，想著希望你們是一對之類的。」天命解釋。

　　「可我跟巫謠又不是什麼螢幕情侶？還有我跟巫謠在一起有什麼好看的？」

果然要跟有點年齡代溝的不患解釋這個屬於年輕一代喜歡的東西很困難，天命耐著性子解釋個大半天，卻還是得到不患一句『所以有些粉絲喜歡看人家搞同性戀？』這種令她昏頭的答案。

　　她知道不患大多心思都繫在工作上，連帶對這種感情互動這方面毫無概念，所以並不指望他能在一時半刻就理解這種事情。

　　「年輕一代粉絲喜歡的東西還真難理解啊。」不患聽了老半天還是沒能聽懂半分，於是感慨道。

　　直到這群CP粉的人數變多了，不患才開始認真去了解這群粉絲，去看了他們所謂宣傳CP的圖文以及影片，才慢慢理解所謂的CP指的是英文裡情侶單字的縮寫，而粉絲們喜歡把他們喜歡的兩個人湊成一對想像他們是情侶關係的互動。

　　儘管他已經理解CP粉真正的意思，但對當時戀愛一竅不通的他來說，還是不能明白想像兩個人談戀愛究竟有什麼好喜歡的。

　　直到他開始跟巫謠交往，有了戀愛的意識，才稍有體會這些影片的趣味，尤其在他好奇心下點了他跟巫謠的CP影片，雖然內容是他跟巫謠上節目的片段剪輯，但在粉絲們巧妙的片段編輯安排與情歌的搭配下，似乎還真有些戀愛感的互動。

　　不只影片，在許多粉絲的圖文創作中，他們被創作在作品裡的互動看來甚至比真正他們交往的現實更像一對情侶，除了佩服粉絲們創作的能力外，認知到這一點的他心情同樣變得有些複雜起來了。

（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