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是源於自己做死,才讓本來對性根本沒多少概念的阿爾托莉亞,瞬間將性這類本來專屬成人享受充滿愉悅的事情打入人生的冷宮。

要不是性格過於堅韌,脾氣太過倔強,自詡正義的嘴臉每每挑動吉爾伽美什那天性自我放飛,一切照著慾望走的神經,讓他想看到阿爾托莉亞卸下她矜持的面具,將她的一切如殼的外在打碎,看見最赤裸擁有慾望的阿爾托莉亞,他也不會強上她。
糟了。
他只想讓阿爾托莉亞了解身為女人的『愉悅』,然後反作用就是,阿爾托莉亞像一條死魚全裸躺在床上,一張哀莫大於心死的表情,所有床第之間的該有的旖旎氣氛,被床上像任人宰割的魚肉的那張臉破壞。
雖然全裸,但完全激不起吉爾伽美什的興致,表現活脫像要強暴一個現在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一樣。
真沒意思。
在上方的他一張牛郎俊臉像吃到檸檬一樣難看地皺在一起。
他承認因為太過急躁,所以第一次上她的時候,無視她痛苦的表情,也不去聽聞她求不要好痛的哀鳴,導致處女的她留下了性原來是這麼疼痛的印象。
恩奇都對此表示:你真是女性眼中的畜生。
肯定是報應。
也不是不能硬上,阿爾托莉亞也是會毫無掙扎地讓他上(彷彿公事公辦),但結束之後總是有一股抹不去的不痛快感,這跟他想像中愉悅的性愛實在差距很大。
若不是跟阿爾托莉亞做得不愉快,也不會常常晚上看著跟阿爾托莉亞臉彷彿雙生『薔薇皇帝』的片打手槍。
明明有女友,還只能自打槍聊以自慰,人生之慘,再添上這一筆。

吉爾伽美什在咖啡廳向他人生中姑且算是好友的恩奇都抱怨他每晚只有左右手陪伴他孤單寂寞冷的這件事。
「你沒被女生剁雞雞算不錯了。」恩奇都說。
吉爾伽美什不開心像孩子般地噘嘴,把飲料喝得吸哩呼嚕:「女人不就像是寶物,看上就用搶的?」
「這是什麼山寨大王的發言?你再這樣,別怪後半輩子只有你的左右手陪你。」
「本王是正統的王,才不是什麼草莽野夫的山寨王。」他沒好氣地矯正恩奇都的用詞。
畢竟看過了吉爾學生時期就對人呼風喚雨, 呼來喝去的行徑,也因為他彷彿跟著黃金一起生下的高貴身價,再加上他心情好的時候出手超級大方,周圍眾人自然無所不用其極自然地將吉爾捧上王捧上神的地位,只為撈到好處。
恩奇都自動忽略吉爾的不滿聲音,轉換話題如流水順暢。
「我覺得你該是看一些片子,來培養對女孩子的浪漫心思。」
於是恩奇都帶著吉爾到租片店租了疊起來幾乎淹沒視線,古今中外各種經典或叫座的愛情浪漫電影跟戲劇,來培養吉爾目前急切需要的浪漫情懷。
事實證明,有些人就是天生少了所謂浪漫的那根筋,例如吉爾伽美什。他一開始帶著求好心切的好學心,結果他第一片看不到一半就睡著。
真心為了吉爾床事著想的的恩奇都,還給吉爾一個每看完一部片就交一篇心得的回家作業,也許吉爾伽美什真的聰明,真的萬萬皆能,但只限於他做得來擅長的領域,做不來的事情也只能很抱歉地給一個不及格的分數。
當吉爾伽美什將只寫『電影裡面那些追求手段,只配那些低下無能雜種失敗男人們去做,本王才不會學』這一句話的電影心得交出去時,恩奇都下了這樣的評語。
『吉爾,我看你還是跟自己的左右手結婚吧,別再害她了。』

當吉爾伽美什以闊大爺的坐姿坐在客廳沙發上時,他帶著命令的語句叫旁邊的阿爾托莉亞脫衣服:「本王想要,把衣服脫了。」
「不在房間?」
「沒在房間以外的地方做過,想試試。」
阿爾托莉亞敷衍一聲嗯以後,沒三兩下就把身上的衣服脫得精光,脫得毫無曖昧與情色的空間,看得吉爾伽美什蔫了臉。
吃得下冷得一張臉面無表情女人才有鬼。
他極不愉快的嘖了一聲:「算了,你快把衣服穿回去,本王突然沒有做的心思了。」
他聽見對方將衣服一件件穿上去之際一聲非常小聲的『神經病』。
他開始對自己的人生懷疑起來。
到底是何等魔力能夠把自己死吊在阿爾托莉亞這棵樹上,還是自己的選的樹,自掛的繩。
最可恨的莫過於他就是這麼喜歡阿爾托莉亞,一點也不後悔,也不會改變心意,無論阿爾托莉亞怎麼傷自己心,自己總是能一次次原諒她。
他懷疑阿爾托莉亞那腦袋如康莊大道一樣直的傻女人是不是根本沒自覺他們是一對情侶,且自己還愛著她的事實,不然阿爾托莉亞怎麼沒有表現外面那些熱戀中的女人該有的嬌羞與甜蜜?
然而關於這句話,他想起了過去狂追著他跑老是一副花癡樣的伊絲塔。
... ...
他突然又慶幸阿爾托莉亞的冷淡了。

有本每月五號發刊的成人雜誌是他去便利店的動力之一,尤其最近幾月更是以最當紅AV女優『薔薇皇帝』為主題特刊強打,因為阿爾托莉亞的關係,他姑且算是她的粉絲。
雜誌的封面主題就大大打上『征服之道!!夫妻情侶的床上祕聞3!!』後副標題寫著如何解決兩人在床上各種不合問題的薔薇皇帝QA問答集--
吉爾伽美什先是左看右看確定四周目前沒人後,拿著雜誌快速就往櫃台結帳,又快速遠離店面,深怕被店員發現自己跟阿爾托莉亞的床事有多不順......
自小以來依憑他的聰明與才智從未遇到什麼困難過,更別說想要找尋意見的念頭。
這次若不是遇到人生困難,他壓根也不用回家時像個小偷一樣偷偷摸摸地確認她真的不在家,在房間偷偷地翻著那本雜誌找答案,他對阿爾托莉亞幾乎又愛又恨了起來。
恩奇都曾說,因為他本身的高傲,又不輕易向人低頭的緣故,讓本來簡單解決的問題,能被他歪曲得層層糾結。
雖他曾對阿爾托莉亞說過,她該像他一樣活得直率又自我,然而當問題的事主是他時,他倒變得不確定面對問題是否能真始終如一的坦率。
翻開雜誌,開始用筆畫記做筆記。
嗯嗯嗯。他研究並沉吟。
『攻略的方法,必先討好對方,使對方身心徹底淪陷!』
『夜晚給心愛的女人做家事,在房間點些芳香精油,做一次全身按摩,使之全身放鬆不為一其中使人淪陷的好辦法。』
當他看到這點時,他的眼睛亮到都要發光。
『欲擒故縱!用耐心一點一點將心愛女人逼到慾望的陷阱,性冷感也能如焰火燃燒!』
這個簡直是他此刻最需要的甘霖,是解決方法的良藥,但藥效要發揮的作用不外乎需要時間與耐性,尤其是上面寫著要對已經對性帶有厭惡觀感的人喜歡上性像要打開緊閉的蚌殼一樣困難。
哼,女人不就是只要施點恩惠給點好處搖搖手指就會自動靠上來的生物嗎?
......阿爾托莉亞也許是意外。
不過欲擒故縱這招,看起來倒是有趣,像要跟阿爾托莉亞做某種競賽一樣,讓他莫名的好鬥心開始湧上,他必把阿爾托莉亞的身體與心全都征服。
於是他那顆識古知今,無所不曉的腦袋開始運籌帷幄般骨碌碌地轉了起來。

在阿爾托莉亞的印象中,吉爾伽美什是個主動對女人好這種事絕緣的男人。
客廳各處鮮花裝飾的擺設。
角落的水氧機正吐芬芳白煙。
門口更一個香水味濃厚全身應該金光閃閃卻不合時宜地穿著白色西裝,手捧著......玫瑰花?
才剛從一天的奔波,帶著滿身疲累回家的阿爾托莉亞,看見這個好像她家卻又不像她家的地方,差點要因為自己的精神不濟入錯家門道歉。
「蠢女人,別連自己的家都認不出來了。」
「呵,托你的福,我可是真的認不出來了。」
雖是女兒身,但是自小男兒個性的阿爾托莉亞一進門自然而然地無視周圍包括人的古怪之處,她現在很餓,只想吃東西安慰她一天的疲憊。直入飯廳, 即看到餐桌上擺滿了一桌子的料理與紅酒。

撇除客廳見到的一切怪異,唯有桌上滿滿的食物讓她真心感謝吉爾伽美什。
「女人,你不表示一下嗎?」
坐在餐桌上吃得正歡的阿爾托莉亞,視線不太捨得地從盤中的食物抬起頭,看著梳著沖天高的髮型,跟白得幾乎能反光的白西裝,一臉彆扭的吉爾伽美什:「阿爾托莉亞,高興吧,這是我替你準備浪漫晚餐。」
她東西還在口中嚼,回了一聲『嗯』,又說,你不一起吃嗎?
讓吉爾伽美什有些尷尬地將花束放在地上,上餐桌吃飯。
「女人不是應該要很高興嗎?例如看到花什麼的。」
「花?鮮花很好,但它不又能吃。」
早該知道阿爾托莉亞不是一般的女人。吉爾伽美什悶悶地將飯吃完之後,自飯桌上起身,阿爾托莉亞見異狀問:「你怎麼吃那麼少?」
「沒什麼,只是突然吃不下。」他回答。
回了客廳,就把那些越看越可笑的花拆下來,毫不留情地丟到垃圾桶。

本來還想在就寢之前的短暫時間用放鬆按摩扳回一城,他叫她把睡衣脫掉。
「今天好累可不可以不要。」
「不行。」霸道的口氣一如過去進行床事前不容拒絕的口吻。
阿爾托莉亞像是已經習慣一樣的聳聳肩後開始解開衣扣:「你快點,我想睡覺。」
趴著。他說。
阿爾托莉亞狐疑的眼光好似打量他又在搞什麼鬼,看得吉爾伽美什開始不愉快起來。
「趴著就對了。」他冷哼。
他擠了滿手的乳液在右手手心,然後就往阿爾托莉亞光裸的背部上用力一抹,毫無徵兆使人驚嚇的冰涼感阿爾托莉亞尖叫一聲:「--吉爾伽美什你!」
之後在吉爾伽美什開始『按摩』時,阿爾托莉亞毫不留情地哈哈大笑起來。
「吉、吉爾你、你在搞什、什麼鬼!好癢哈哈哈哈哈--!」
「可惡不准笑!」
「哈哈哈哈哈--不要再摸了好癢!」
吉爾伽美什摸遍全身,阿爾托莉亞也就笑到全身,直到最後因為笑到虛脫睡著了。
阿爾托莉亞是睡著了,反倒是他開始賭氣地睡不著。
怎麼呈現的結果跟雜誌裡面所說的內容不一樣?他甚至開始想著找律師控告雜誌社散播不實內容,有誤導大眾的嫌疑。
再不濟也可以花點錢把整間雜誌社買下來,將寫這個內容的傢伙通通遣散。
越想越癟嘴,逗她的事情她全都當真,認認真真做的事情她全都當笑話,世界上只有他耍別人,哪有別人耍他的道理?
遙想懷念過去學生時期阿爾托莉亞還會因為被他玩氣得吵嘴的畫面,經不起各種逗弄生氣的阿爾托莉亞真是可愛啊......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阿爾托莉亞對他的騷擾沒什麼反應,不管說什麼做什麼,反應總是冷冷的,也不是沒預期過這種反應,但實在是太無趣了,彷彿已經所剩不多的人生趣味又少了一樣。
他帶著悶氣胡思亂想一陣之後,跟著睡著了。

++

早已來來回回不下百次的河堤,並沒發生什麼新鮮事,若要說是能勾起什麼回憶,也是學生時期陪著阿爾托莉亞看夕陽的那一天。
而他,正坐在當初的位子看夕陽。
若不是當初學生時期他正巧撞見讓人尷尬的告白現場,也不會第一次看到阿爾托莉亞帶著傷心欲絕的表情離去。
他從對衛宮士郎那雜種從未有半分的好感,不單只有阿爾托莉亞喜歡他這點,還有他那顆追求正義的蠢腦袋,一舉一動都惹他厭煩。
也不是不理解因為他們兩人氣味相投,讓心性與衛宮士郎相近的阿爾托莉亞心繫於他。
衛宮士郎其中一蠢必定是那濫情的博愛主義,才會讓阿爾托莉亞認為她還有追求對方的機會,若是他,他的眼中肯定只有他喜歡的女人,決不會有讓其他愚蠢女人介入的機會。
阿爾托莉亞掩面與他擦身而過,他不管對方有沒有看到他,執意跟了上去。
他間隔她一小段距離跟著,直到走上河堤。
阿爾托莉亞將手提書包放在旁邊,抱膝坐在草地上,紅著眼眶鼓著腮幫子,哭得像個深受情殤的青春少女。
也是那個時候,吉爾伽美什才更加認知,眼前平時常嘲笑是男人婆的傢伙,骨子裡真的是個可愛的女人。
若要說氣她什麼,肯定氣她竟然為衛宮士郎那雜種而哭。
「你幹嘛一直跟著我,是要來看我笑話的?」
阿爾托莉亞說得很彆扭,彷彿恥於被討厭的人看到自己的窘態。
「怎麼,被人拒絕後有沒有考慮要當本王的女人?本王很有自信可以比他還愛你。」
「休想,就算我被士郎拒絕,我想另交的對象也不會是你。」她瞪著他說。
吉爾伽美什本想坐在她旁邊,對方卻在旁邊用她一個手臂的間距畫了一條隱形的線:「禁止靠近這條線以內的距離!」
「好好,不靠近就不靠近。」他在手臂距離的邊緣坐了下來。
隔了一段空間的兩人,他既無法碰觸,兩人也沒有交談,吉爾伽美什就這樣配著耳邊不時傳來隱約的哽咽和啜泣聲,見夕陽隨著時間推移,沒入對岸建築的黑影之中。
在那次阿爾托莉亞被士郎拒絕之後,他看著阿爾托莉亞幾年來先後被幾個男人告白,後交往,後分手,在旁邊的他就像看場好戲一樣,同樣見證阿爾托莉亞經歷幾段的交往與分手。
「就說吧,除了本王以外,沒幾個男人能夠受得了你那顆男人婆的硬腦袋。」
「盡管我不想承認,然而我也不得不信你的話了,吉爾伽美什。」
兩個人一起的時間不知不覺從學生橫跨到可以喝酒的年紀了,阿爾托莉亞更是驚覺,曾經學生時期好友誼都一個一個遠了,留在她身邊的剩下這塊怎麼黏手甩都甩不開嚼過的口香糖。
「都十年了,你也該承認本王了吧,阿爾托莉亞。」
「承認你什麼?你真的很黏手還甩不開嗎?」
「只有本王才做得了妳丈夫這件事。」
喝了啤酒的阿爾托莉亞,用她醉得有些迷濛的眼神看著眼前十年來自信彷彿從未在他身上褪色的男人:「你真可惡,為什麼過了這麼久你還能這麼自信?」
「因為我是王,還有,知道本王對妳的愛不容任何質疑。」
這十年來,變化太多了,但若要說什麼沒有變,大概是眼前人的狂妄到跋扈的自傲始終如一吧。
於是,吉爾伽美什近十年的追求,在那一次兩人的飲酒之夜後,阿爾托莉亞終於點頭了。
即使交往了,兩人根本上的思想不合便是需要一直磨一直磨的稜角,他們從不存在『兩人從此幸福快樂』的結局,更多的是愛得滿身傷痕累累跟疲憊。
還有床事。
都要三年了,阿爾托莉亞對性事依舊興趣缺缺,更別說想聽到她興奮地嬌喘與口吐欲拒還迎的呻吟,想看對方赤紅的臉頰與身體透紅的熱潮透露慾望這種事根本想都別想。
床上不合堪稱夫婦情侶離異的三大殺手級理由,而他更萬萬不想因為這種鳥理由成為阿爾托莉亞跟他分開的藉口。
他床上不行?哼!怎麼可能?
他的人生中心主旨其中之一便是只有他不想做的事,沒有他做不到的事。
沒關係,他對自己最自豪的其中一點是他很有耐心,就如獅子捕捉獵物的耐心,沒有抓不到的獵物,且一旦抓到更沒有從他手中逃脫的機會。
哼哼哼哈哈哈--!他想想便開始狂傲地笑了,彷彿在他人生中幾乎所剩無幾的樂趣中終於找到新的可以努力的方向。
「吉爾伽美什,你在那邊幹嘛?!」
他聽見有人叫他的聲音,是才剛下班的阿爾托莉亞。
「沒事,思考一些事情,我們回家吧。」他因為剛剛的新想法歡快地從草地上起身,小跑步來到阿爾托莉亞的身邊一起回家。
「你剛剛在笑什麼,有夠噁心的,肯定沒好事。」
「剛在想一個獅子與獵物的故事。」他說。
「我看是你腦袋又短路了吧。」她說。

要說學生時期有種聰明得讓人討厭的同學,必定非吉爾伽美什莫屬。
考前沒讀書,大考前更通宵打電動這等事情他通通都沒少做,但成績總是好到讓人髮指,好到看起來根本作弊的。
事實上,他也真曾經一起作弊過,但他是負責提供答案的那個。
人人都稱他是被神寵愛的人,儘管他不信神。
總之,在性生活不和諧破壞他跟阿爾托莉亞的感情之前,他趕緊發揮一百分好學的精神,來解救他的愛情。
饒是以前學生時代,都沒有像現在的自己如此好學。
他從按摩的手法,研究到按摩的精油,更甚至按摩的穴道,都要被他摸得清清楚楚。
熟悉了手法,熟悉了精油的用法,熟悉了身體各個讓人酥軟的部位,現在的他只欠缺一個實踐的機會。
最佳施行的時間即在阿爾托莉亞身體還帶著依稀熱氣的洗完澡後。
開始施行按摩的幾天,阿爾托莉亞對此行為抱著高度的警戒。
「吉爾伽美什,我慎重懷疑你肯定抱有什麼壞企圖。」
「什麼壞企圖?你是要本王直接上了妳才是好企圖?」
「不......你還是按摩吧。」
阿爾托莉亞的不信任跟緊張感實實在在地從按摩的手感中傳過來,吉爾伽美什不滿說:「你是有多緊張本王?難不成本王會像個獅子吃了妳不成?」
「......差不多。」阿爾托莉亞說。
如果當初忍耐點,沒有像個莽漢硬上,也不用像現在這麼辛苦。如果能回到過去他們第一次情事的現場,他一定會猛三個巴掌提醒當初的自己,對方看起來再怎麼好吃也絕不可以太躁動,不然就得注定過將近三年的性不和諧生活。
他冷冷地哼:「本王會讓妳了解,你想像本王對你的被害妄想是病得治。」
第一個月,在阿爾托莉亞的緊張與哈哈大笑過去。
第二個月,阿爾托莉亞身體已經似乎沒那麼緊張,但還是警覺吉爾伽美什在醞釀什麼不良計畫。
第三個月,阿爾托莉亞似乎在上班的地方聽聞當自己的伴侶突然對自己好的時候,其實是出軌的前兆。
「所以吉爾伽美什,最近對我好其實是你出軌了?」
吉爾伽美什一聽,本來在背部按得順順的手差點沒滑掉:「妳什麼都可以懷疑,就是不可以懷疑本王對妳的愛!」自己被無故冤枉了,說得有些急。
「我倒覺得你乾脆就真的出軌更好。」
「別把本王跟外頭那些說出軌就出軌的雜種比。」他不屑說。
第四個月,阿爾托莉亞意識到了不尋常,似乎從有按摩開始,就沒有被對方強要求做那種事情。
雖然沒被強迫做那種事情著實讓她鬆了一口氣,但也因為這樣更讓她感到更奇怪,她認識的吉爾伽美什,其中兩個惡劣性格必是以玩弄別人於股掌之間跟迫害別人為樂,尤其是自少年時代就認識對方的,這兩種惡劣品行她都沒有少經驗過。
不得不說,吉爾伽美什的手勁真的很好,精油的味道也很放鬆,洗完澡之後按摩真的很舒服,已經數不清多少次在對方雙手的按壓下進入夢鄉。
舒服是舒服,但不會因為舒服就解決了她對吉爾伽美什近幾個月來怪異行為的困惑。
第五個月,阿爾托莉亞終於還是忍不住問了。
「吉爾伽美什,你還是直說吧,你到底有什麼企圖?」
「企圖?哈!那當然是哪一天啃得你連骨頭都不剩啊!」吉爾伽美什說著帶著寶石紅的眼睛,眼神像個蛇猙獰了起來,聲音也像是在暗影蟄伏野獸的低吼。
這才是她熟悉的吉爾伽美什,然而她的身體也開始防衛性的緊張起來。
這就是過去他要她時極具壓迫性的眼神,也是這個時候讓她痛恨自己力量的弱小跟身為女人的無力感。
她自豪自己對所有不愉快事情的忍耐力,所以就算他現在想要,她也有自信能像過去一樣忍耐過去就好。
結果迎來的卻只是一只大掌蓋住了她的眼睛:「哼,開玩笑的,瞧你緊張成這樣,現在的你本王才沒興趣,妳只要盡情地感受本王對妳的愛撫就好。」
這一天,阿爾托莉亞直到睡著身體還是僵硬得沒有卸下她對吉爾伽美什的防禦。

第六個月,吉爾伽美什依舊沒有要碰她的意思。
洗澡後的按摩,還是繼續進行。
而在洗澡前,多了一個看連續劇的活動。
火紅程度堪稱十年來再度破連續劇收視紀錄,不論街道相約或聚會相聚,只要群聚,話題必備的一部關於男女主角戀情橫跨一生的愛情連續劇。
在開播第一集,吉爾伽美什就看到阿爾托莉亞拿一包剛開的衛生紙,在連續劇播畢,裡面的紙也跟著少一半。
阿爾托莉亞汪得兩眼滿淚水哭得好像沒談過戀愛似的。
即使洗完澡,給她按摩,阿爾托莉亞還是紅著兩個眼叨叨絮絮地說著剛剛的連續劇的內容,男主角有多麼深情,女主角有多麼可憐。
說到一半阿爾托莉亞又說:「吉爾伽美什你一定不明白。」
「本王不明白什麼?」
「連續劇裡面男女主角他們之間深刻的愛情,不然你怎麼都不會哭?」
吉爾伽美什給這句話回了一個哈?
他好歹也拿了一張衛生紙擦了眼角替主角們感傷不小心溢出來的水,什麼叫做沒有哭?
不過跟半包比,只抽一張的確真的不算有哭吧......
不對,他想反駁的是,什麼叫做不明白深刻的愛情?阿爾托莉亞好歹也是他追了十年才終於追到手的對象,而他還沒看過哪個雜種肯花這麼久的時間只為追一個女人的。
「哼哼,說得你好像知道什麼叫做深刻的愛情一樣,你倒是給本王解釋一下。」
「就......就學生時代那一次......」
本來只是問問,但他聽到阿爾托莉亞的回答,本來沒什麼反應的瞬間垮了臉。
都已經十幾年了,阿爾托莉亞還是忘不了那個雜種:「回得本王好像給不起你深刻的愛情似的。」
他幾乎要生氣眼前這女人的眼睛肯定瞎了,才會看不到這幾年他對她的付出。
他將阿爾托莉亞的身體翻正,低下去就給那張不知好歹的嘴一個吻。
阿爾托莉亞像不會親吻一樣,嘴巴都閉得緊緊的,怎麼用舌頭舔都舔不開,最後他自討沒趣地離開對方的唇,躺上床,背對她,往身上蓋被,賭氣一聲:「晚安,女人。」
這是什麼小孩子鬧脾氣?而她就這麼莫名其妙地跟這樣的男人同床這麼久。
想起過去無論她怎麼想要跟他分房睡,回去睡自己的房間,或睡地板,或睡沙發,吉爾伽美什總有本事讓她隔天一醒來的第一眼就看到他。
她同樣蓋了被子,背對他躺著。也許不是他死,就是她死,才有可能真正將他們分離吧。

++

夕陽照射下,站在走廊上的兩個人。
親吻,從髮間開始的親吻。
吻上了額頭、眼皮、鼻頭、兩頰,最後是唇上輕輕的一吻。
士郎?
她過去無緣的戀情,她無緣的喜歡的人,衛宮士郎,他的雙手手扶上她的臉頰,趨前靠近,親吻。
依舊溫柔的唇,依舊溫柔為人著想的人,懷念他的雙手的觸感,懷念他的體溫,他的氣息。
再次與他見面的喜悅,讓她欣喜得停不住源源不絕流下的眼淚。
他緊緊地抱著她,像抱著此生僅一無二的寶物,最心愛的女人一樣。
她將耳朵貼近男人胸口,聽得見男人體內的心跳聲是多麼的強而有力,充滿生命力。
早在當初就已經下定決心,如果你願意,我多想這一生與你齊肩併行,緊牽你握住我的手,走過所有生活的喜怒哀樂,直至死亡分離我們--
『只要妳願意向本王許願,本王願意將所有不可能都化為可能實現,只為實現妳一人的願望--』
士郎,士郎。
我有多麼喜歡你,你知道嗎?

++

吉爾伽美什把恩奇都約來咖啡廳。
過於認真直率的表情,恩奇都從認識他到今,見到這種表情的次數五根手指都數得出來。
怎麼啦,你這副表情太不像你玩世不恭,視世上一切為玩物的有錢公子哥。恩奇都看到忍不住調侃起來。
怎麼,要不是看你是本王朋友份上,還不讓本王分分鐘砍了你?
若你真砍了我,誰要替你出主意?
恩奇都精闢的一句回話讓吉爾伽美什一時想不到回擊的句子。
恩奇都在吉爾伽美什嚷嚷若你不是本王朋友本王ㄚ的就把你怎樣怎樣的句子中向服務生點完了飲料,進入正題:「好的,我親愛的朋友吉爾伽美什遇到了什麼問題呢?」
吉爾伽美什這時有些支支吾吾:「那個,很久之前你推薦的那些,什麼浪漫的......片子......你再介紹本王一次吧。」
「嗯,你不是說不屑那些追求的手段嗎?怎麼又改變心意了?」
「本王看好像女人家都吃這套嘛!雜種都會的手段,本王不學個一招半式,豈不是比那些雜種還不如?」
好友可愛的反應讓恩奇都忍不住噗的一聲:「好的,沒有問題,如果你再不好好交心得報告,到時候你真的只能跟你的左右手結婚唷。」
兩杯飲料送上來,恩奇都吸了一口莓果汁後,問:「你知道最近大家都在討論,人氣火紅,傳說能夠哭倒一眾男女的那部連續劇嗎?」
「知道,每集都陪著阿爾托莉亞一起看。」然後阿爾托莉亞就會哭掉半包衛生紙。
「然後呢?你覺得這部劇裡面為什麼吸引人?」
「因為裡面都是知名藝人?」
「除了這個以外。」
「拍得風景挺好看?」
「我覺得應該還有別的原因。」
恩奇都聽了好幾個對方分明不著邊際的理由,終於有些受不了了。
「難道劇情裡面沒有讓你有感覺的地方?」
感覺?本王要對這種充滿狗血矯情段落的劇情要有什麼感覺?
若有也是滿滿的生氣。
氣那個女主角,明明有深愛她的男主角也跟他結婚了,還要男主角幫她找過去的深愛的初戀情人這種愚蠢至極的女人!
「好吧,你似乎沒我想像中的無藥可救。」恩奇都笑著說。
「這種爛劇你休想再讓我看第二次。」吉爾伽美什惡狠狠地吸了一口冰咖啡說。
「我沒想叫你看第二次啊,只想你對愛情的感覺沒有想像中的遲鈍啊。」
「本王都追一個女人十年了,怎麼可能對愛情遲鈍?」吉爾伽美什不以為然一聲冷哼。
「抱歉抱歉。」恩奇都掩嘴而笑:「我懂了,你只是直男癌發作而已。」
「什麼直男癌?」
他的疑問被恩奇都帶到了租片店,恩奇都馬上就在吉爾伽美什的手中疊出一個小山高的片子:「你就學學裡面的男主角怎麼對女主角的好嗎?順便治一治你體內的直男癌,還有,一定要記得好好交影片心得給我,不然你就只能注定跟你的手結婚唷。」

吉爾伽美什遵照好友囑咐好好的把片子看了一回,並努力撐著眼皮不讓自己看到睡著。
阿爾托莉亞注意到吉爾伽美什半夜不好好睡覺,硬要在客廳看什麼東西,她好奇地湊過去一起看:「吉爾伽美什,你在看什麼?」
「恩奇都說可以治療本王直男癌的東西。」
「什麼是直男癌?」
「不知道。」
原本是自己看的片子,多了阿爾托莉亞一起看之後,他變得不看片子,反倒注意阿爾托莉亞看片時候的反應。
阿爾托莉亞不愧是直腸子一條通,想什麼都反應在她臉上,根據影片的內容有時傻笑,有時硬是忍著淚水不哭,甚至看到兩人終於在一起或親吻的激動處,還會拉著旁邊的人說感想:「你看,他們很甜蜜對吧。」
是很甜,但甜的不是他們,是妳。
抓住了阿爾托莉亞面對他的瞬間,吉爾伽美什不給對方反應的機會,捧著對方臉頰,吻了上去。
此刻阿爾托莉亞一臉完全沒有意料到自己被吻的反應,有些愣愣地看著對方。
吉爾伽美什抓到可以逗弄的機會,故作大方大肆揶揄:「妳那什麼表情,一副本王給妳的愛不夠多似的,沒關係,本王甚麼都多,但最多的是可以給妳的愛。」
聽到這句話,阿爾托莉亞突然變得不太高興,起身,認真嚴肅地對著眼前人一字一句說得清清楚楚:「你的愛給得也許很多,但從來都不是我要的。」

++

儘管阿爾托莉亞一次次讓他傷心,但因為對方是阿爾托莉亞,他願意原諒她每一次失禮。
就算阿爾托莉亞還忘不了那個雜種一樣。
他早在學按摩期間,也一併學了料理,畢竟未來是自己老婆的胃哪有給別人餵的道理?
反正還不急繼承家業,手頭上錢也多,樂當個無業米蟲,不管去外面廝混,還是學個技能,都是打發活在這世間填補那些無聊時間的方式。
於是他笑看阿爾托莉亞為了不讓自己養,決定為自己的生活在社會間辛勤奮鬥,苦苦在人世間掙扎。他在旁邊愉悅地,等著阿爾托莉亞哪一天對一切感到疲憊後會向他投降。
阿爾托莉亞是自認識以來,性格始終如一倔強的女人。
自衛宮士郎之後,每個跟阿爾托莉亞交往過的雜種大多都認為阿爾托莉亞不懂男人心,後因為個性不合分手。
雜種畢竟是雜種,沒情調的傢伙怎麼懂得天上一顆星辰的美麗?
阿爾托莉亞正是天上地下他眼中世間唯一綻放的星。
也許他並不認同阿爾托莉亞有些偏執的正義觀與道德觀,但她不屈不撓,和為了目標肯定勇往直前奮戰到底的姿態,已經不少次著迷他的心。
學生時期社團在劍道社的阿爾托莉亞,已經替學校去劍道比賽已經不知幾次。她去比賽時,她劍道社的騎士團會跟著去加油,衛宮士郎那雜種有時也會一起去觀賽,而他只要有賽事就一次次跟在後面,躲在角落,看著在賽場上的她拚勁比賽,傾全自己平日的練習成果,就為了得到勝利,成為全國劍道比賽第一名的王。
其中一次更是賽中腳踝受傷,嚴重程度已經被勸退場,但她硬撐著腳踝傷勢,包紮傷口後,再苦苦掙扎自己腳上的傷,與面對強敵迎面的壓迫,她都撐了下來,抵抗、反擊,賽場上阿爾托莉亞困獸之鬥的眼神,是為用力開花的花苞,後終於綻放的百合一樣,多麼美麗,多麼芬芳。
最後她贏了,她打倒對手了。也許她知道她贏得了全場的掌聲,但她永遠不知道的是,從此以後,她永遠贏得了一顆男人的心。
從此認定她是他此生唯一的女人,他未來的妻。
「唷,妳那金魚糞似的騎士團怎麼沒在身邊?」
他從後叫住了比賽完後瘸著腳,一拐一拐走路回家的阿爾托莉亞:「都受傷了怎麼不見人護送?人都死到哪去了?」
阿爾托莉亞咬牙切齒地瞪著視線前堆滿笑意的吉爾伽美什:「我叫他們不要因為我的傷怠惰平日練習,腳都包紮的很好,我還能走路!」
「那妳口口聲聲人好又溫柔衛宮士郎那雜種又去哪裡了?」
「他有很緊急的事不得不走,而且他還很抱歉他沒辦法送我回家!」
「什麼緊急的事情比妳還重要啊?」
「不用你管!」說這句話的阿爾托莉亞雙眼都要冒出火。
明明都痛出汗了,這小妮子還是繼續死撐不外求任何的幫助跟依靠,吉爾伽美什都不知道該稱讚對方意志力真強,還是嘲笑對方是個不懂學著向人撒嬌的蠢女人。
吉爾伽美什帶著惡意,用腳尖輕輕一踢對方腳踝腫脹的傷處,讓阿爾托莉亞痛到瞬間跪了下來,牙齒不停地打著寒顫,大口的喘氣連帶身體的顫抖:「讓本王背妳回家吧。」
「你耍人不要太超過了,吉爾伽美什!」
他看得見阿爾托莉亞現在眼裡充滿了恨:「吉爾伽美什,你就這麼喜歡看我狼狽的樣子嗎?我恨你!」
「蠢貨!妳就這麼想要妳的腳報廢?」他聽到剛剛阿爾托莉亞的話後,真正冒出了火氣:「你說本王喜歡看你狼狽的樣子?啊,也許吧,看著一個不懂撒嬌毫無女人味的男人婆,受了傷最後倒在路邊動不了,只好痴痴等著哪個男人求救的醜陋模樣真的很有趣。」
阿爾托莉亞又氣又急,沒一刻像現在痛恨自己的無力,連反擊眼前男人的力氣都沒有,她極不甘心地因為自己的脆弱哭了起來。
「阿爾托莉亞,本王再聲明一遍,如果妳想回家的話,就爬上來讓本王背著妳走。」
阿爾托利亞只能哭著,毫無辦法地只能聽從眼前男人的意見,極不情願地讓討厭的男人背著她走。
「妳跟衛宮士郎那雜種同住吧。」
「嗯。」
帶回家的時候不時聽到阿爾托莉亞哭到抽鼻子的聲音。
在吉爾伽美什好好地把人帶到家,實實在在地送人到房間安坐之後,阿爾托莉亞低著頭,整身陰沉沉地說:「你滾,別再讓我看到你。」
吉爾伽美什聳聳肩,一副無謂地起身:「記得好好吃飯睡覺,好好療傷。」
一聲關門聲,徹徹底底地隔離了兩人。

他已經煮好了晚餐,坐在餐桌上宛若一個正痴痴等待在外面奔波一天女漢子老婆回來的苦情小煮夫。
看著窗外夕陽餘暉漸漸被夜色吞噬,他托腮,手指不停在餐桌上敲敲敲,有些不耐煩阿爾托莉亞怎麼在該回家的時間還沒回家。
手機鈴聲響起,一看是沒顯示號碼的不明電話。
「吉爾伽美什,抱歉很臨時,晚上下班跟人巧遇,跟他約一起吃個飯,晚餐自己吃吧。」聽得到背景吵雜的人聲,跟店裡面撥放的流行歌。
「誰?」
「......衛宮士郎。」
掛了電話。
他死瞪著被對方突兀掛斷的手機,恨不得手機多出一種可以把人傳送到電話另一頭發話者所在處的高科技設定。
他依稀對電話裡似乎在哪裡聽過的鐘聲有印象,但一直想不起來。
他撥回去阿爾托莉亞的手機,只聽見語音提示手機關機中。
瞠著眼睛跟撥不通的手機互瞪後,最後一咬牙,算了不管了!先出門再說!
他其實並不擔心阿爾托莉亞跟人吃飯吃一吃就人間蒸發了,但當他接到那通電話時,他有很強烈的預感,他一定要去找阿爾托莉亞,帶著極度急迫強烈的心情,他要找到她。
然而地方這麼大,到底要從哪找起?
只得從自己覺得應該是的地方,一家一家開始從各種餐廳,咖啡廳去找。
若是之前,像這種一家一家去沒效率又無作用的找人方式,他絕對是鄙夷再鄙夷,然而總因為阿爾托莉亞,屢屢讓他對世間知識無所不曉的高智商腦袋,一次次地降低又降低簡直比雜種不如。
他一家家問,一間一間進去找,就是沒人有印象看過那個穿著黑色上班套裝,綁著低馬尾,金髮的女人。
都已經找三個小時了,他不得不強迫自己放棄找人,外面的雜種盡是一幫蠢民,沒理由自己也跟著淪陷一起笨。
回家等她吧,希望她別太晚回家。
然而在找遍餐廳找都找不著的人,倒是在地鐵車站不費工夫地發現到她。
「吉爾伽美什,你怎麼在這裡?」阿爾托莉亞歪頭,神情盡是好奇應該在家裡的人怎麼出現在車站。
他支吾搔頰,一時想不到自己為何出現在這裡的好藉口:「你太晚回家了,本王是專門來接你的,感激吧,女人。」
阿爾托莉亞對他微笑:「算了,你在也好,正好我們一起回家。」
跟她並行的步伐走得有些彆彆扭扭,太多事情想問了,卻礙於面子苦憋得問不出口。
關於衛宮士郎,關於他們的飯局,關於阿爾托莉亞是否還喜歡他......
「士郎他約了我聊一些事情......他要結婚了。」
「他給我看他的訂婚戒,很漂亮......是跟他的未婚妻一起找的。」
「喔。」他應。
「跟士郎聊著過去的往事,也聊我喜歡他的事,他說他知道。」
「我初吻就差點要獻給他了。」在氣氛正好午後昏黃的走廊上:「但他迴避了。」
「在當初我決定豁出一切鼓起勇氣跟他告白時,他說,妳很美,很優秀,是個很棒的女孩,但是他心繫於另一個時時莽撞,令他擔憂的女孩子。」
「他又笑著說,那個女孩粗魯又橫衝直撞,沒人看著她不行。」
「最後他說,他願意成為我一生中,遇到困難時可以隨時找他最好的摯友。」
阿爾托莉亞絞著手指,說話有些吞吐:「當他問我有沒有對象的時候,我回他有,但當他問對妳好嗎時,我竟回答不出來。」
什麼爛回應,感覺好像本王虧待妳很多一樣。吉爾伽美什不高興地皺皺眉,將所有抱怨吞進肚裡消化。
「最後我還是回答士郎,我也許還要一段時間確定我是不是真的愛他,但我都知道,只要我有困難都他會出現在我面前,當我需要他的時候,他都會在我身邊。而無論我在哪裡,他總會用盡各種方法找到我,跟著我,怎麼甩都甩不開。」
「最後士郎說,『所以你的對象其實是個變態?』我才終於恍然大悟,『士郎,你說得沒錯呢,他真的是個不折不扣的變態。』」
於是阿爾托利亞口中的變態,之後帶著一張悶悶不樂的表情,一回到家,屈膝抱腿在床角落陰鬱得打算讓自己身上長滿一堆香菇。
一路上將心事吐得乾乾淨淨的阿爾托莉亞高高興興地將吉爾伽美什準備的晚餐吃得乾乾淨淨,也把自己洗得香噴噴之後,吉爾伽美什依舊屈膝縮在床角落,恨不得把自己融進牆壁似的。
「女人走開,本王不高興了,本王不想見到任何人。」
阿爾托莉亞從後面將對方抱入懷中,摸摸頭,像在安撫一個超齡的大小孩。
「我心中的思念在見到他以後完全結束了。」她低吟。
「終於......可以好好放棄他了。」
沉沉的,要哭不哭的嗓音,讓吉爾伽美什決定回身反過來將自己心愛的嬌小女人擁入懷裡:「本王特准許妳有在本王懷裡哭的權力。」
連哭聲都吝嗇給他,只聽到哭得抽氣猛吸鼻子的聲音。
緊抱著阿爾托莉亞暖熱的身體,就像碰觸一隻小雛鳥,很溫暖,很脆弱。
所謂星,本是僅能遠觀而永遠不能碰觸美麗的存在。
但他把這顆星摘了下來後,星星即化做一個令他憐愛的女人。
捧頰,以指頭梳過髮間後開始的親吻。
吻上了額頭、眼皮、鼻頭、兩頰,最後是唇上輕輕的一吻。
對方鹹鹹的嘴唇並沒有拒絕他。
阿爾托莉亞金長髮的髮香與體香不斷在鼻尖誘惑他,他大可在阿爾托莉亞脆弱的時候順著唇瓣的纏綿,往下滑到白皙的頸間開始啃食。他實在太久沒有碰她了,過去飢渴時也不過使些雙手的小把戲,看看片子暫時止餓。
他不安分的手,悄悄解開幾顆阿爾托莉亞的睡衣,半露出胸部分的輪廓,儘管不是他喜歡的巨乳類型,但這樣小小,能一手掌握的小胸部也是甜美得讓人愛憐。
發現阿爾托莉亞此時並沒有像過去那樣害怕掙扎。
紅撲撲的臉頰,帶水可愛誘惑的碧藍色眼眸正直視他,身體各處無一不散發出邀請食用的氣味,他湊上去對著暴露的肌膚落吻,阿爾托莉亞身體有些顫抖。
然而他親到中途後,停了下來,將對方睡衣拉好扣起來。
阿爾托莉亞本來有些緊張閉起來的眼睛,疑惑地睜開了。
「對了,本王還沒洗澡,妳先睡吧。」
「嗯?」
「本王是說,突然沒興致了,下次吧。」
見阿爾托莉亞臉頰潮紅一點一點爬上,看得吉爾伽美什笑得巧詐:「喔,妳那是什麼欲求不滿的表情?妳是希望本王就這麼就地把妳吃了?」
「才......才沒有。」
阿爾托莉亞似乎此刻才驚覺自己差點就要被他吃了,連忙緊抓睡衣做防備。
吉爾伽美什輕拍她的頭,在耳邊細語:「現在的妳,本王才沒興趣,妳努力讓自己變得更可口,讓本王有胃口吃下肚吧。」

++

好奇怪,一切都感覺不對勁起來。
明明每一天過得都差不多,但就是有種說不出來的違和感。
平日她去上班,他在家裡鬼混,下班後一起吃他煮的晚餐,晚上看點書做點運動看點電視,洗澡,給他按摩,睡覺。
每天都過這樣的生活,但就是哪裡怪怪的,跟以前不一樣。
她把所有奇怪的矛頭指向了吉爾伽美什。
然而他總是一臉笑得滿腹陰謀與過去無異,玩弄她的習慣也沒有改變,除了按摩技巧變更好了。
他雙手的技巧真的很好啊......
儘管她幾度懷疑對方根本有預謀的摸,像胸部或大腿內側之類的地方,而後他奸笑說,本王幫妳那小胸部越揉越大不好嗎的時候,她毫不留情地往頭頂一計手刀劈下去。
狠勁不比當初當劍道社社長時差。
吉爾伽美什摸摸頭大喊妳好大膽竟敢謀殺本王。
「世界上害蟲能多殺一個就殺一個。」她過於認真的口吻彷彿下一秒就付出行動。
「住口!本王要嚴懲妳那傲慢冒犯的嘴!」
最清楚對方弱點的十根手指就往敏感點進攻,癢得阿爾托莉亞哈哈大笑:「吉爾伽美什,你太可惡,我要替天行道--!」
他搔抓阿爾托莉亞直到全身脫力,他滿意地看著對方被自己搔得氣喘吁吁的成果:「吉、吉爾伽、美什,總、總有一天我、我要治、制裁你!」
「制裁,喔,好啊,本王隨時等候妳的『制裁』。」他說得游刃有餘,漫不經心。
他低下頭,用手摸摸臉,順順對方頭毛,玩玩對方頭髮一根特別愛翹的呆毛,幫對方扣好睡衣,再親一口後睡覺。
「晚安。」他說。
即使就寢了,阿爾托莉亞依舊為了找出到底何處怪異,腦中想了又想,再三思考。
她想著想著睡著了,直至隔日早晨她慢慢地睜開眼,醒來第一眼,一直以來都是她熟悉的臉孔,吉爾伽美什的睡顏。
撇開吉爾伽美什本身的惡劣性格,就客觀來說,他外表是個非常俊美的男人,然而所有做過的惡劣行徑,已將他唯一的優點完全掩蓋。
她自過去認識以來,一直被對方惡質嘲笑,玩弄,用各種似是而非的話語混淆她,打擊她,讓她完全沒有回擊的機會。
而唯有現在,他卸下所有人性之惡,單純的像一個稚童,以毫無防備的姿態面對她。
她想要趁現在為他對她所有做過的壞事報復:玩他頭髮,戳他額頭,夾他鼻頭,拉他耳朵,扯他臉頰。到底也只能盡做些微不足道的報仇了。
直到她戲弄對方的手被抓住,睜開那對慵懶甦醒酒紅色的眼睛,吉爾伽美什笑得深有意味,吐露低啞嗓音:「一早醒來是多餓,就這麼想把本王吃了?」
「誰、誰要吃你,我再餓,食量再大,也才不會想吃你這個可惡的男人。」她氣嘟嘟說。
「喔,原來本王是這麼可惡的男人啊,那本王再可惡一點也沒關係吧。」
阿爾托莉亞緊閉眼睛預定承受吉爾伽美什之後可能的舉動,但最後只是唇間一個輕輕的吻:「早安,本王去準備早餐了。」
啊?
是說過去的話,吉爾伽美什一定會手段強硬地對她怎麼樣,但結果卻只是親她一下就......走了?
這麼想好像說她多期待吉爾伽美什對她怎麼樣似的。
啊啊啊啊啊啊--!
性格或想法都直來直往的她想不透滿肚子壞水的對方究竟包藏如何的心思了,跟以前完全不一樣的經驗,搞混了她的腦袋。
早上開始的混亂,一直像漩渦把她團團捲住, 捲到吃完早餐出門,去上班,直到下班回來,看電視,洗澡,直到睡覺都還沒平息。
對方牽住了她在被子下的手,說,明天放假要不要去哪裡走走吧。
這一刻她終於想通了。
她自以前認識到現在,她印象中的吉爾伽美什不可能這麼溫柔!!!
對,對了,一定像電視上一樣什麼男人做虧心事以後的補償,或者是超現實一點,例如眼前男人的靈魂被替換了什麼,還是原來吉爾伽美什是雙重人格之類......
「吉爾伽美什你、你、你、你、你如果外面有喜、喜歡的女生我會祝、祝、祝、祝、祝福你!」
「這是什麼愚笨的想法,本王外面何時有別的愛的女人了?」
「還、還、還是什麼你心、心裡有病,雙重人、人格,還、還是已經得絕、絕症......」
「哈?本王一向秉持著隨心所欲,自由自在的生活,且無病無痛身體健康精神愉悅又正值生育的黃金年齡,妳哪來那種蠢笨至極的想像?」他冷哼。
我、我、我、我、我......
想像不到了......
他為何對自己這麼溫柔......?
像是意會到她心中一團麻亂的糾結,他從後抱住她:「妳在胡思亂想本王為什麼這樣對妳?哼,就憑妳是本王今生今世最愛的女人,本王未來的妻,本王這樣對一個深愛的女人哪裡不對?」
理由太過正當,太過直率,失了她可以對抗他的好原因,讓她混亂到已經口不擇言了。
「你、你、你、你想吃我的話就、就、就吃吧,我會秉持公平公正的精神,有借要有還--」
「這十幾年來本王對妳付出的感情妳還不起的。」
他的大掌蓋住她的眼睛。
「但本王從沒想過要求妳償還,只想讓妳恣意放縱地染上只屬於本王的顏色。」他在耳畔帶著笑意細語。
啊啊,早該知道的,他的卑劣個性從來沒改變過。
他會用各種方式讓她明白她鬥不過這個男人,對他,她毫無反抗的力量,毫無招架之力。
這次亦同。
她毫無辦法地再次在這個男人手中淪陷,如入沼澤一點一滴拉下她,將她滅頂--

++

喜歡獅子相關飾品的阿爾托莉亞在跟著吉爾伽美什一起出遊的時候,看到百貨公司賣寢具的部門裡面有賣各式可愛的動物連身睡衣,她找到一件獅子的睡衣,對這件睡衣喜歡的程度讓她很久沒燃燒的少女魂偷跑出來。
拿著睡衣不停在自己身上比畫:「吶吶,這個很可愛對吧?」
「的確很適合像妳這種15歲過後就停滯成長的身形。」他點點頭認同自己的話。
阿爾托莉亞毫不客氣地就往那不識相的男人全身上下唯一的優點上揍一拳。
摸著腫脹臉頰,最後吉爾伽美什用他的錢包為他的失言道歉了。
一整天下來之後,回到家,阿爾托莉亞喜孜孜地對她久久一次餵飽的購物慾拆開買來的戰利品:各式各樣獅子相關的東西,獅子的鑰匙圈、髮飾、文具、娃娃、杯子等,尤其是獅子睡衣更是一買當晚就穿上去,興奮地在家裡跑來跑去。
吉爾伽美什從後頭抱住了這隻橫衝直撞的小獅子:「妳看本王抓到什麼了,一隻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獅子!」
「嘎吼!可惡壞人!快放開我!」
吉爾伽美什哈哈笑了一把,把阿爾托莉亞撈起來公主抱到房間去,伴隨著阿爾托莉亞突然被抱起來的驚呼,吉爾伽美什說得自言自語:「抓到的獵物是拿來做什麼的?當然是把牠拿來吃掉!」
「要給獵物剝皮,然後煮得香香的,再吃掉。」他將對方輕放在床上,靠近直視。
酒紅色的眼睛離她太近了。
對方該是蛇蠍獅獸般侵略性的雙眸,竟化作另一片她看不明白的光景。
拉下睡衣的帽子,他用手捋捋她的髮絲,手指撥開瀏海,親吻額頭。
一隻不懷好意的手,在睡衣胸口游移,悄然解開,他低下身去嗅聞她胸口的體香,舔了一口。
「嗯,這獵物聞起來味道真香,但真可惜,這麼小隻,吃起來一定沒什麼肉,還是把小獅子放回去吧。」吉爾伽美什故作可惜,收攏了敞開的睡衣,將鈕扣一顆顆地扣起來。
「不、不好意思!!我就是這麼小隻的獅子,沒什麼肉!」
「嗯?本王只是在自言自語,妳怎麼看起來這麼激動?」
眼前這惡劣的男人根本明知故問!
她直覺自己又被對方玩了感到又羞又氣了起來,不甘示弱地回得結巴:「說、說不定,這隻小獅子很想被吃掉!」
「本王還沒見識過這等怪事,竟然有希望自己被吃掉的獵物。」吉爾伽美什揉揉下巴,說得一副發現新鮮事一樣。
尷尬極了。
阿爾托莉亞感覺自己羞恥得全身寒毛都要豎起來。
太丟臉了,竟在這個男人面前如此失態--!
「獵物要被剝皮,要被火烤,要被一塊一塊吃掉,會很痛喔,妳確定本王要吃掉小獅子?」吉爾伽美什聽起來很中肯的詢問,在耳裡聽起來可惡至極。
她感覺自己就要被體內的火熱紅潮淹沒了。
「算、算了吉爾伽美什我剛剛那些話你當作沒聽到好了我要睡了我要跟棉被融為一體晚安!!」
阿爾托莉亞恨不得用棉被掩蓋自己剛剛的窘態,卻被吉爾伽美什更快地將她撈起來。
「妳知不知道,本王等這一刻已經等多久了......」在她耳邊響起了吉爾伽美什充滿侵略性的嗓音。

好熱。
明明連身睡衣都已經脫掉了,全身上下只剩下一件藍白色棉質小內褲,但藉由與吉爾伽美什的身體碰觸,男人裸上身的高熱體溫實實在在地傳了過來。
上方的吉爾伽美什一手一邊地不停揉著她胸部:「可惜不夠大啊,不過一手掌握剛剛好。」
阿爾托莉亞真想一計手刀往這不解風情的男人的頭劈下去。
「小胸部的好處就是敏感啊。」
哈啊,她的兩邊乳首就這麼聽話地隨著他的話語硬挺了起來,身體給她一種不熟悉的反應。
又酥又麻,整身顫抖,光只是搓揉胸前乳首,整個身體就抖得不像自己的。吉爾伽美什趨前含住一邊開始舔,另一邊依舊用手指玩弄,讓她忍不住哼出鼻音。
「這樣就不行了不可以。」他在對方耳邊輕聲細語。
他停止動作,轉而決定溫柔地親吻讓對方放鬆,壓上她,點點落吻,從唇瓣到脖頸,鎖骨到胸,到腹部,他的右手與對方左手十指交扣,女孩從口中吐出熱氣。
他們即使已經不是第一次做了,然而見阿爾托莉亞的反應,看起來對性依舊還是生澀,經驗不多。
若以過去的行為來看,對阿爾托莉亞而言,性肯定是充滿疼痛的事情,使她厭惡,他決定利用這次逆轉阿爾托莉亞的對性的感受。他知道,若這次他再不學著溫柔一點,也許後半輩子真的只能跟自己的左右手性交了。
「會痛,記得跟本王說。」他吻著她說。
「嗯......好......」她的眼神正矇矓。
「妳真的不害怕?」他問。
「我、我不知道......」被水潤的眼睛直視,羞紅的臉龐寫滿了不明白的神情。
「什麼都別想,只要順著本王,本王會帶給妳至高無上的快樂......」他說完,輕咬她的耳廓。
耳朵好癢......
她癢得瞇起了眼睛。
吉爾伽美什對身下人的可愛表情輕笑,湊上唇,用舌尖一點一點舔開對方嘴唇,探入,挑逗對方小舌玩弄。阿爾托莉亞此時被對方親吻得有些呼吸不順,唇邊流下涎水。
直到吉爾伽美什先放開,阿爾托莉亞才像得救一樣,緩緩剛剛差點喘不過來的呼吸。
她全身上下紅通得可口,就像不過熟到焦炭,烤得正恰當的肉,氣味正好,表面一層油花均勻。
對方身上味道是多麼香甜,多麼美味,過於饑餓的他,對於自己送上門來的食物,每個地方他都想啃食,但苦於每個部位都想品嚐卻不知該從何處下手的苦惱。
只是一個吻已經無法滿足他的口腹,他想要在對方身上索取更多,想要好好填飽他許久沒有好好被餵食的性慾。
他的手掌,順著對方身體的線條,以脖子為起點,開始像在嬉戲一樣,如把珍奇逸品,一路慢慢游移到讓人有些難為情的大腿之間。他骨節分明的手指指腹貼在對方內褲上,不安分地對著隔著內褲之下讓人敏感的軟肉挑逗。
他很滿意現在對方有些不知所措的表情。
「啊哈......」明明已經緊閉唇瓣,卻因為過於奇異的感受讓她還是忍不住呼出一聲嬌喘。
癢癢的,麻麻的,是身體從來沒有經驗過的感受,這樣的感覺是正常的嗎?
「妳沒自己摸過?」他問。
「什麼......嗯?」
「算了,以後有的是時間慢慢教妳。」他給她一個愛憐的吻。
隔著內褲磨擦的手指,慢慢摸出水潤,藏在內褲裡面的小穴,肯定是因為饑渴等待男人的插入,吐出淫液吧。
多一點,再多一點吧。
直到濕潤得容得下自己。
「吶,內褲都這麼濕了,何不脫了它?」說話刻意緩慢,充滿情色的語氣,贏得阿爾托莉亞滿臉潮紅。
「隨、隨便你。」她聽來貌似逞強的語氣,想必是不知道接下來他會怎麼做的恐懼吧。
沒關係,他對他有所興趣的對象,在教授對方不懂的事物上面,他是極其耐性的。
他用手指勾住了對方棉質內褲的邊緣,讓內褲順利地順著大腿小腿的線條脫下來。也許是身上最後一件掩蔽物被男人脫了下來,她開始有些不自在,她頻頻不自覺地夾腿,雙手交叉胸前。
「別遮,妳的身體很美。」
酒紅雙眼直盯對方碧綠眼眸,像要使對方分心一樣,舉起對方其中一隻放在胸前有些防衛的手在手背上一吻:「高興吧,本王好喜歡妳美麗的身體,妳的身體沒有什麼讓人羞恥的地方。」
他一說完,阿爾托莉亞嘴巴微開,像是要說什麼卻不知要說什麼的傻愣模樣,見此他補充:「床第之間展露出來的種種喜愛與癡態沒什麼好掩藏的。」
「......謝、謝謝。」阿爾托莉亞撇過頭去,彷彿在掩飾因為被誇讚,太過羞怯的心情。
表現如此可愛的她就是未來自己的妻,喜歡得不論多少個吻都無法表達自己深愛的心情,決定在她耳邊傾訴:「我愛妳,阿爾托莉亞。」
從不指望對方的告白,所以只低頭向對方索取一個深沉又綿密的吻。
有沒有變得更濕?
他手指經過女人天生稀疏的金色恥毛區,去探查對方腿間,對方的流出的水沾染自己滿指濕黏,正好,自己的小兄弟也該從褲子裡面透透氣了,褲中的小兄弟正因為忍耐過度,痛得向他抗議了。
於是他睡褲連帶內褲一起脫下,阿爾托莉亞直接地見到正猙獰勃起的大傢伙。
她並非第一次看到,但她從來沒有仔細研究過男人勃起陰莖的構造。在過去,性對她而言,不過只是為了滿足某位任性大爺不得不做的苦差事,她從沒想過要研究它,更別論會從裡面得到多少快感。
也許是此刻催情的氛圍,放鬆的心情,又或者是剛剛如紅酒一樣微醺的告白,讓她放下了過去絕不會放下的緊張感,反而像個對性充滿未知的少女,正好奇男人脹大時的尺寸。
「妳若真好奇,要不摸摸?」
阿爾托莉亞有些怯怯地伸手去摸,回饋的手感是又硬又熱,還有有生命力般的跳動。
尺寸看起來並不小,對她而言甚至有些壓迫,原來男人都是用這種大小的棒狀凶器放入自己體內的?
當她的困惑不經意地從口中吐露時,吉爾伽美什不禁哈哈笑了出來:「妳嚇到了?」
「是啊,難怪會痛。」她聳肩說。
聽她一說,吉爾伽美什心裡跑出一絲歉疚,但歉疚的心情沒有佔據他太久,畢竟已經決定未來要給她更多的歡愉來換過去的痛苦。
他笑得一臉淫邪:「信不信以後它爽到妳沒它都不行?」
換得阿爾托莉亞非常鄙視的視線:「你?算了吧,感覺真不可信。」
「不信?不然等等本王試驗給你看?」
他不容對方有反抗的選擇似的,霸道地就往對方身上壓去。
「等、等一下!」她見男人有些壓迫地壓上來,她驚呼。
「不用害怕,嗯?」他親吻對方髮間安撫。
阿爾托莉亞感覺到雙腿之間硬硬的觸感,開始緊張起來,該不會又要插進去吧?
根據之前強行插入備受壓迫與疼痛的經驗,對之後男人的行為預期上實在不怎麼期待,於是她緊閉雙眼,身體開始緊張起來。
吉爾伽美什見狀只是說:「還不用那麼急,磨濕一點再進去。」
嗯?
什麼意思?
也許接收到她困惑的反應,吉爾伽美什愉悅地笑了:「也就是說,像這樣。」
腿抬起來放本王在肩膀上,夾緊點。他說。
她照著男人的話做抬腿緊夾。她感覺自己雙腿間,上面男人的棒狀凶器正磨著自己羞恥的下體處,這樣磨並不會痛,甚至被摩擦得有些舒服。
原來也有這種做法嗎?這種的話她並不厭惡......
糟了,有些異樣的舒服感,讓她的腦子似乎被磨得有些迷糊了。
也讓她覺得在上面的男人變得有些可愛了。
舒服嗎?
對方輕聲惡魔般誘惑的語言,正誘導她表達慾望。
如果就這麼順著回答的話,不知道他會帶她到哪裡去......
阿爾托莉亞櫻紅色的唇微開呼吸,眼神迷濛得彷彿因為快感將要失去了自己。不枉自己硬是忍住想插入的慾望,暫時用替代姿勢來做,才能看到如此美麗的風景。
眼前是他的阿爾托莉亞,是以前他常笑稱男人婆,是老嫌棄他,時常沒給他好臉色看的阿爾托莉亞,在自己一點一滴的調教下,女人魅惑的那一面似乎慢慢跑出來了。
這樣女人般性感的阿爾托莉亞,他是絕不允許有其他男人共享,這是只有他,唯有他,才能享受的,他的女人。
對方嘴唇紅得像顆嬌嫩的櫻桃,真想放在嘴裡細細品嘗。
也許是在股間與女人敏感的嫩肉摩擦得太舒服,又或者是對阿爾托莉亞實在太過渴望,放上去不過磨了幾下,就逼得他幾乎繳械,他看不見自己的表情,但肯定是笑得有些咬牙切齒。
快了,就快了。
射在對方腹部上了......
在對方平坦的小腹上,留下一攤白色體液。
在他第一次射出之後,陰莖隱約疼痛的感覺有些緩解了,他壞心地用旁邊剛脫下來她的內褲當作拭布擦掉他流出來的白色痕跡:「反正也不會再穿上去了,借本王擦擦。」
看自己的內褲當布擦掉讓人害羞的體液,阿爾托莉亞態度又羞又急:「旁邊有的是東西可以擦,幹嘛拿我的內褲!?」
「因為拿得很順手?」
看阿爾托莉亞被他的話憋得甚麼話都說不出口,看得他心情非常愉快。
他伸手摸摸阿爾托莉亞腿間,滑潤度比剛剛還要濕,而他已經清槍過一次的小兄弟依舊還沒滿足地雄雄昂起,果然它很懷念那些埋進女人體內的時刻。
「又變大了?」
阿爾托莉亞驚奇地看著男人胯間肉柱原來射過一次有些縮小之後一下脹得好像比剛剛還大的神奇反應,她去摸,肉柱溫度似乎變得更熱了。
「畢竟是妳,嗯?」他笑得有些柔情。
「真是的......」她此時吐出的怨言更像萬種風情的女人嬌嗔。
他實在抑制不住想要以插入證明阿爾托莉亞是他的念頭,不符本能忍耐的結果便是身體帶給他的頓痛感,全身都在叫囂:只有愚蠢之人,才能見美食於面前卻不為所動!
「不行了,誰叫妳太可口......」
他一手與對方十指交扣,另一手扶上已經硬到腫脹,餓到不斷流口水的肉棒,先在對方洞口處摩擦之後,故意如擦將走火一樣的意外,順著對方濕滑的體液貫穿對方身體。
啊哈......痛--!
阿爾托莉亞原以為第二次一樣只是在表面磨,不會進去,然而現在過於溫情的氣氛讓她幾乎忘了眼前男人的霸道本性從沒有改變。
儘管知道自己下面已經被磨得濕漉漉,但預期外的插入讓她還是有些抗拒感,男人肉柱進入體內的壓迫感,跟疼痛......
「出去!快出去!」她不斷用力推著上方男人的胸叫著對方快退出去。
「不!絕不!」
當下的吉爾伽美什失了平時的霸道口吻,反倒更像是帶點害怕,哀求的語氣。阿爾托莉亞有些愣地看著在她上面,暴露出些許脆弱的男人。
這樣的男人,在她眼中像極了不願別人奪走手中珍愛玩具的大孩子......
突如湧起一股心疼,她伸出手摸向對方臉頰,微笑。
「我在這裡。」她說。
「嗯。」
吉爾伽美什湊下身,給身下人一個深情綿長的吻。
他動得並不快,而她漸漸有些適應男人埋進自己體內的東西。此刻的疼痛,已經不是過去異物入侵般的痛苦感,更像是為了更能容納對方,溫柔的痛楚。
「哈......」
不適的疼痛退去之後,一股一股奇異波浪般的快感從他們交合處湧上,吉爾伽美什邊微微幅度抽插,邊用指腹按摩讓人極為酥軟的敏感處。
舒服得身體彷彿不像自己的......
好癢......好麻......
吉爾伽美什為了更加推進,雙手更加掰開阿爾托莉亞的腿,微抬阿爾托莉亞的臀部,貼緊,深入。
直到整根沒入為止。
能感覺到阿爾托莉亞的體內好溫暖,好緊,整根沒入小穴後,有著凹凸觸感的內壁正全面包覆吸住老二不想放開。也許是太久沒有碰觸對方,只是放進去幾乎敏感地想要射出來。
他緊咬著牙關忍著,他還不想那麼快結束,正如在他下方的阿爾托莉亞正深陷情慾裡,羞紅的兩頰搭配失焦的眼眸,看似已經被他撞得失神了。
多一點,再多一點,還不足。
阿爾托莉亞伸出雙手環住吉爾伽美什的背頸,像為她已經越來越失控的身體,抓住能夠緩衝的東西。
「......緊、緊抱我......」
他的抽插正加速,陰囊撞擊臀肉聲,讓他們交合的舉動變得更加情色。
啊哈......嗚......
儘管想有意識地緊閉嘴唇,但隨著一回回撞擊,讓阿爾托莉亞禁不住地從口中漏出一次又一次嬌吟。
再不停下來,是不是身體就要往自己不知道的方向脫軌了?
過去身體再怎麼受傷,疼痛,都沒有像這般無法控制,無法忍耐。她胸口貼著壓在她身上擁抱的男人,乳尖都被對方的胸口搔到硬到翹起。
「停、停!不、不要了......放、放開!」聲音纏綿得讓她口中想推開對方的話語都像欲拒還迎的催淫語言。
「妳不會想停的,相信本王。」他的聲音也變得嘶啞起來。
嗚......嗚......
發出連自己都不敢置信的哭聲,不知所措得只能抱著前方男人的身體跟著一團混亂的腦子載浮載沉。
「要、要射了!」
吉爾伽美什速度越來越加快,他同樣支持不住地悶哼,阿爾托莉亞的小穴緊夾得逼他射出來,再加上阿爾托莉亞不自覺的呻吟,更逼得他在高潮邊緣搖晃。
「哈啊--!」
最後被阿爾托莉亞一個身體痙攣夾到射出來了。
他緩緩抽出,看著她的體液混著他的精液從穴口流出,徹底滿足了在視覺上他對阿爾托莉亞的佔有慾,非常滿足地緊抱著對方喜歡得不停在對方髮間臉上落吻。
用手指一勾對方吐著黏液的穴口,正黏答答地沾在自己的指頭上。
他把沾黏液體的手指擦在經歷高潮之後,已經眼睛半閉昏昏欲睡的阿爾托莉亞的臉頰上。靠在男人胸口上的阿爾托莉亞,疲憊得幾乎沒什麼意識,自然也對男人現在的幼稚舉動毫無反應。
好累......
阿爾托莉亞喃喃一句後逕自在男人的胸膛上睡去了,然而吉爾伽美什卻還依依不捨地擁著她不想睡去。
真糟。
看著在自己懷中,滿足微笑睡去的阿爾托莉亞,他覺得自己開心得彷彿隨時笑到哭出來。
已經十多年了。
看著她過去在許多雜種身邊來來去去,眼神卻從沒一次真正放在他身上。
而之後即使答應交往了,看起來也只是因為她的戀情一再失敗,自暴自棄下才遷就他同意,這種根本稱不上『愛』的感情。
儘管他早就清楚阿爾托莉亞也許一輩子都不會放『愛情』的感情在他身上,他也無所謂,反正已經屬於他的東西也不可能釋放出來給其他雜種拿走。
然而此刻......
毫無防備地睡在自己懷中阿爾托莉亞像個收起尖銳利爪,溫順的小獅子。沒了之前的爭鋒相對,褪下固執與反抗的形象,細細觀察,至始至終她都是他當初第一眼見到那可愛的女人。
以前總想著,要怎麼樣,才能碰觸到遠如天上星辰觸不可及的妳。
直到現在這一刻,妳在本王懷中安睡,才知道原來抱著妳並不難。
他與她裸身相擁而眠。
愛憐地親吻睡去對方的前額。
晚安,好好睡吧,本王親愛的小獅子。

++

他醒得很早。
他享受地看著阿爾托莉亞難得的睡顏,不管是軟軟散開攤在枕上的金髮,還是小巧的鼻頭,藏著碧綠雙眼的眼皮,微啟的唇瓣,都讓人憐愛得好想全部親吻一遍,然後再親一遍。
真可愛。
他用指頭從額頭順著鼻樑往下滑到鼻尖輕輕一點。
用牙輕咬鼻頭。
手指戳戳臉頰,撥開瀏海。
怎麼還不醒呢?
他多麼期待,在一夜激情之後的隔天早晨,慵懶甦醒後她的情話愛語與溫存。
想到這,正好對方的眼皮微微眨動了。
阿爾托莉亞半夢半醒地揉著眼睛,發出一聲愛嬌的哼聲。
「吉爾伽美什......」她懶懶說。
他已經準備好阿爾托莉亞對他的告白與甜蜜細語了。
「哈啊......我肚子好餓,你去做早飯。」她打呵欠說。
......
有點失望,但他還是認命地起床更衣去做早飯。
阿爾托莉亞則是趁著這段時間洗去身上的黏膩,尤其腿間流出的精液,她特意用蓮蓬頭洗了好幾次陰部,也不知道洗乾淨了沒有。
一時無話。
無法否認昨晚做得很舒服,但沒戴套不就會有懷孕風險嗎?
『怕什麼,真有本王絕對負責養妳!』
不用特別去問,也能想像得到吉爾伽美說得什信誓旦旦的神情。
就怕是根本巴不得她能懷孕吧,那個傢伙。
越想越氣,彷彿對吉爾伽美什好不容易累積起的一丁點好感度就要被他平時的惡劣行為全部扣光!
為了別讓自己一早就招晦氣,她決定不再想對方的事,多沖個幾下熱水後關掉水龍頭,用毛巾擦乾身體後本來要穿衣服,卻發現自己糊塗沒帶衣服進來。
真是太糟糕了。
原本打算包個大浴巾出去,卻剛好發現在洗衣籃裡面吉爾伽美什待洗的白襯衫,她拿起來往自己身上比對,襯衫下襬長到大腿附近。
她對吉爾伽美什身高高這件事除了需要時時抬頭跟他說話很累之外再無其他感想,但拿著衣服跟自己的身形對比,似乎更有對方真的很高的實感。
拿他的衣服套一下出去沒關係吧,回房間換好衣服再把襯衫丟回洗衣籃,畢竟比起裸身出去,套著衣服出去似乎比較沒那麼危險......?
暗想都已經打算好了,便心安理得地出去了,結果一出浴室門就跟剛做好早餐端盤子出來的吉爾伽美什打個正面。
看得吉爾伽美什都愣住了。
就像做了虧心事一樣,阿爾托莉亞理由說得結結巴巴:「我、我洗澡沒帶衣服稍微借、借你的穿,我等一下就會丟進去洗了!」
「喔?裡面沒穿?」
吉爾伽美什看自己的眼神看起來非常不妙啊。
感覺再多說什麼簡直越描越黑:「你不要生氣,我會換好衣服就把襯衫還給你!」
「本王是要生什麼氣?蠢女人,還不如說,是太過想念昨晚的交纏還沒滿足?就這麼不知恥地穿著本王的襯衫走,又很沒自覺自己根本在胡亂色誘人.....?」
「我沒有要色誘人,我沒有!」
無論說是或不是都毫無作用了,因為吉爾伽美什已經充滿魄力地讓她後退慢慢逼到牆壁上,一個重重的吻就落在她唇上。
襯衫一顆一顆鈕扣就被他一手解開,溫熱的手掌正貼在她的胸口上。
隨著男人越趨靠近,她的心臟莫名跳得奇快:「對了,要先吃早餐!」
「早餐不急,倒不如說本王認為做點運動後再吃早餐,會讓早餐變得更美味。」他帶著饑渴的笑意回答關於早餐的問題。
已經沒辦法阻止之後男人的行動了。
隨著讓人淪陷到更深處的吻,連自己的拒絕都變得無力起來,到底只好換一個折衷的條件:「記得去抽屜裏面拿套子......」
「如果本王不要?」
「我會恨死你......」
這次吉爾伽美什決定乖巧地帶了套,帶點潤滑液,抱著半穿他襯衫的阿爾托莉亞靠在牆邊快速玩一回火車便當。
以重力吸引得以讓身體被插入得更深,讓阿爾托莉亞不得不緊抱住他,神智不清地呻吟:「啊......啊......太深了......」
......
......
早上演出這意料之外的香豔戲碼,可謂讓吉爾伽美什早餐吃得整身容光煥發,神清氣爽。
反觀阿爾托莉亞換好衣服後吃早餐,不時像防著哪個可惡的採花大盜,戒慎恐懼地猛瞪著吉爾伽美什瞧:「瞧妳防成這樣,真有這麼不喜歡?」
被反問反而羞紅了她一張臉,她撇過頭,細聲回答:「......沒有不喜歡......」

隨著他們性事越來越和諧,他和阿爾托莉亞的感情似乎也變得越來越親密。
在晚上跟阿爾托莉亞稍微肢體碰觸體液交換,他看著躺在旁邊的阿爾托莉亞逐漸陷入深睡後,打開閱讀燈,拿起藏在枕頭下買了已經一年多,有如性愛御守一樣的雜誌,裡面關於床上不合,尤其是性冷感的篇幅不知道被他寫下多少筆記,畫下多少重點,翻得過於頻繁顯得有些破爛。
他手碰觸雜誌上面的訪談編輯跟薔薇皇帝的名字,滿足地嘆息。
若不是這一本,他跟阿爾托莉亞的感情不知又在哪裡觸礁......
說到有恩報恩的人情世故他最是明白。
所以他決定找一天把這家雜誌出版社買下來,然後雜誌社全體員工通通都發獎金吧。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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